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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晨笑着道:“那两个丫头要是知道得了公主这般夸奖,指不定欢喜成啥样了。”
“你这会儿倒是不谦了!”长公主打趣一声,随即道,“嗯,你的性子就是极好的,也会调理人……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你且安安心,该怎么筹备就怎么筹备,等寻了机缘再说。”
邱晨看了常佳怡一眼,笑着起身应了,曲膝道谢:“那就劳烦公主您操心受累了!”
“呵呵,不用跟我客气,这个人情我记着,合适的时候,必定找你讨回来的!”长公主心情不错,也不端着,跟邱晨两个人打趣起来。
邱晨自然凑趣,露出一抹有恃无恐的笑容来:“海棠有什么,还怕公主您惦记?”
“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长公主同样笑地得意洋洋。
邱晨眨眨眼,有些心虚地追问,“长公主惦记上什么了,还是跟海棠说了吧,您这样……海棠回去哪里还吃得下睡得着!”
逗着长公主又笑了一回,时辰也差不多了,婆子奶娘抱了常佳怡的二公子保成进来,长公主不等一干人请安,立刻伸手将襁褓接了过去抱在怀里,心肝肉儿地稀罕起来。保成也是个早慧的,一百天的孩子,居然已经能够笑响出声,咯儿咯儿的,让闻者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欢喜无限起来。
邱晨自然上前逗弄着,由衷地稀罕夸赞了一回,长公主一脸的欢喜无限,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着怀里出色的小孙子,也自然露出一脸的与有荣焉。
没多会儿,外头通传,又有客人到了。常佳怡自然出去迎接,邱晨则在屋里陪着长公主,之后,客人到了,她又得了长公主示意,充当晚辈照应、招呼着,还好,来客都是跟邱晨相熟的,就是有几位公主、王妃地位尊崇些,在长公主这里也无不低眉敛容,和气温恭的,再说,大家今日的关注点都在长公主的乖孙儿身上,邱晨应对起来倒也轻松。
表面上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暗中打打机锋,一天也热热闹闹过去了。
未时末刻,邱晨陪着最后一批客人,包括富王妃、定国公夫人容氏几个人,一起辞过长公主,由常佳怡送到二门,方才各自上车上轿,离开长公主府。
走出两条街,各人渐渐转向离开,只有福王妃的车辇跟靖北侯府的车子相跟而行,福王妃的车子停下来,让着邱晨的车子上前并行,唐兰芷挑起车帘子来,跟邱晨隔窗道:“郡主建医校之事,我们王爷已经知道了,让我转告,郡主且安心等待,不几日必有佳音!”
邱晨微微有些愕然,却也只能含笑应承着,然后跟唐兰芷告辞,两人分南北而行,各自回府。
之前跟秦铮商量是让雍王杨璟庸安抚太医院,并争取请几位太医出来授课。可没提福王的事儿……且不说福王如何得知的,就说福王所说的‘佳音’是什么?邱晨下意识地觉得必是跟宫里有关。难道,福王要去请皇后的懿旨?
心里满是忐忑地转回府中,秦铮仍旧去了工部,还没下衙,大孩子们也都上课去了,只有昀哥儿和敞儿三个小的在,邱晨跟昀哥儿一起逗弄了一会儿三胞胎,等三个小的睡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孩子们回来了,秦铮也就快回来了。
邱晨按捺着满心的疑惑,陪着大人孩子吃过晚饭,又带着三个小东西玩耍着等秦铮和孩子们练功回来,大小孩子们都安置妥当了,屋里这才终于只剩了两个人。
将白日的事情跟秦铮说了,看着秦铮并没有惊讶之色,于是问道:“福王说的‘佳音’可是宫里的?”
秦铮微微含了笑,伸手将妻子拢在怀里,低声道:“此事,你既然已经告知了长公主,就不必再多挂心其他,只安心看着人挑人开课就好。”
邱晨转转头横了丈夫一眼,往后靠了靠,倚在秦铮胸膛上,吐出口气道:“有你这么说,我就不理会了……我还是更适合埋头做事,这些心机算计的,我真是来不了,太累人了!”
默然一瞬,邱晨侧转头,抬眼巴巴地望着秦铮道:“你说,我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学识字算数都挺快啊……”
秦铮失笑出声,心里却禁不住隐隐地疼。
妻子毕竟出身山村,从小身边人简单朴实直爽,直来直去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机锋算计的……一下子被他带进京城顶尖的勋贵圈子里,跟这些还不会说话就学着动心眼儿算计的人在一起,难免不适应……
说起来,妻子做的很不错了,结交往来应酬寒暄,即使初到之时也没有太大的纰漏……短短两年时间,她已经做的足够好,好的看不出是乡村出身……连他也忽略了妻子的付出和疲惫。
如今,听妻子说起来,他才猛然察觉到妻子的疲惫和无奈。是他忽略了……心中难免生出许多愧疚来。
再想及几次许诺带妻子立京返乡,却一直未能实现,秦铮心中的愧疚自然更深了几分。
感觉到秦铮的手臂收紧了些,邱晨拍拍他的胳膊,提醒秦铮放松些,然后依靠着秦铮的肩头,问道:“幸亏有你,可以让我们母子们依靠着,替我们挡去无数风雨……”
这话邱晨说的诚恳由心,听在秦铮耳朵里,却越发愧疚。他略略紧了紧手臂,抱了抱妻子,随即放松开来,揽着妻子的腰身道:“我是你的夫,是孩子们的父!”
邱晨勾勾唇角展开一抹笑意,轻轻地应了一声,彻底地放松心情,安然入睡。
秦铮搂着妻子柔软的腰身,耳朵里听着妻子匀细绵长的呼吸,将白日一天的事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揽着妻子睡过去。
既然外边纷纷扰扰的事情有秦铮扫清,邱晨也就不再迟疑,开始着手让人休整仁和堂,休整积水潭那边的院子、房舍。那院子不小,屋舍却旧了,这会儿进了冬月,已经没办法重建,只能清理打扫一番,将要用的桌椅床榻等物件儿置办起来。
水灾时,邱晨的陪嫁庄子和靖北候府的庄子都收拢了不少灾民,其中老人孩子所占比例不小,有一些小孩还是失了父母的孤儿。既然要开医校招收学员,自然是孤儿优先,只要品性好、身体健康,年龄在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都收拢过来。
先开蒙识字,慢慢再根据资质脾性,因人制宜地划分学习培养的方向。聪敏机灵的学医,本分厚道的学药物,其中眼活手快的学习药物调配,以后送到药柜上抓药;憨厚肯吃苦的,学习药物炮制。药物炮制学好了也是炮药师傅,受人尊敬,只是脏累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灾民孤儿毕竟有限,邱晨又从各庄子各作坊和铺子里放出话去,子女们有意愿的可以报名入学。经过考察筛选,留下合适的。
诸般事物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繁复琐碎不堪,特别是挑人,更是不容易,让接了差事的总管秦礼和青杏两人颇有些如履薄冰的意思。
这边的事情吩咐下去,邱晨就暂时撇开了。
第一场雪终于不负所望地下下来。
阴沉了两三天,在这一天午末时分开始下雪。最初是米粒样的雪粒子,丝丝密密地筛下来,落在地上,立刻化成一点水渍……
两盏茶后,雪粒子越发密集起来,温度骤降,也起了风,随着风的雪粒子旋转落下,打在脸上,也跟微型冰雹一般,针尖儿般刺痛着。
又过了半柱香功夫,风渐渐大起来,雪粒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扯絮一般落下来,不再融化,大地、房屋、树梢,很快都笼上了一层白雪。
邱晨带着昀哥儿和三个小家伙睡了一觉起身,透过玻璃窗看着外边的完全混沌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微笑道:“这场雪不负所望,静姝和兮儿这会儿毕竟笑逐颜开了!”
说着话,邱晨就起身下床,安顿了孩子们,轻手轻脚走到外屋,招呼人吩咐下去,去后园子筹备第二天开社的房舍、用具、人手、食材……一应诸般。
又打发人去王府、宋府、长公主府送信商量,这边刚刚吩咐完,人还没出门呢,外头通传进来,说是王静姝和宋兮儿一起打发了人来。
邱晨失笑着,吩咐下去,把来人传进来。
一看之下,竟果真是宋兮儿和王静姝两人身边的婆子,一家一个。
“你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那两个丫头又聚到一处了?”邱晨问道。
宋兮儿身边的韩嬷嬷笑着曲膝道:“回夫人话,我们姑娘上午去了王尚书府,看到下雪,立刻打发我们两人过来跟夫人送信。”
说着话,韩嬷嬷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件,双手捧着,交给承影,又转呈给邱晨。
扯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