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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他上楼,他倚在她身上,大声地用中文哼唱“偏偏喜欢你”,她着急地叮嘱他:“半夜了,小点声。”他不唱了,醉眼迷蒙地望着她说:“我就喜欢看你着急,害羞的样子。”
怕惊动邻居,所以她也不好跟他急,好容易把他弄进屋,刚关上木门,他突然反身将她逼在门边的墙上,她又急又羞,看到他的脸向自己脸上凑,只好尽力扭头,为了避开他,只好把脸紧紧埋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很用力,嘴里喃喃地说:“如霜,如霜,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不会。”她只想他醉了,觉得他说的话奇怪,也知道如果抗拒,自己的力气一定拗不过他,再说这样子拥抱在一起,感觉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如果他不是这么浑身酒气就好了。
很意外地他松开了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体溜到了地上。她愣了一愣,蹲下来,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本能地把手在他额头上探探,烫得吓人,叶悭然病倒了。
(十四)
因为搬不动他,她只好从自己房间里拿来一条毛巾被,好不容易垫到他的身下,又去厨房烧水,拉开冰箱,冰箱里依然是只有面包和牛奶,心里不禁一阵惭愧,住进来这么久,这厨房也只用来热热牛奶和烧烧开水。
去洗手间,拿他的毛巾用凉水浸透又拧干了,放在他的额头上,书里都是这么写的,物理退烧,他很明显是在发烧,她也明白为什么在神曲他抱着自己时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热,想到今天晚上的两次拥抱,脸上也不禁烧了起来。
然后又凉开水,这一折腾下来,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她实在熬不住,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做了有绮丽色彩的温暖的怪梦,被什么声音惊醒,看到叶悭然躺在地上呻吟,她连忙起身,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眩晕,睡眠不足她就会这样。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原来自己才睡了一小会儿。
用手再试试,叶悭然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不过脸色很差,眉头扭成一团,嘴里难受地哼哼,黑黑的胡子茬都长出来了。她小心地问他:“怎么样,可以起来吗?去你的床上躺着吧,可以吗?”
他很费力地睁开眼,好像半天才搞清自己在哪里,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在她的帮助下终于起身,挪到自己的房间,她第一次踏进了他的房间,比起她住的房间来说,这间要小许多,而且不带阳台,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再没有其他家具,床上地上凌乱堆了许多书,她腾出手给挪出空地,小心地让他躺下来,她直起身正准备离开,他的手一把抓住她:“如霜,别走。”
她柔声道:“我去给你拿毛巾。”他才松开手。她顺便给他拿来了一杯凉白开水,还有感冒药,看着他吃下药,喝下水,才把凉毛巾搁在他的额头上。
喝下水他感觉好些,又笑着问她:“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本来她想说有,后来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涨红了脸嗔他:“你敢,才没有。”他一脸遗憾地摇头道:“唉,真可惜啊。”
她气地转身要走,他有气无力地说:“如霜,别走,好吗?”她就心软了,回来坐在床边,他握住她的手,她也没有躲开,他说:“如霜,你的心太好了,太好说话了,你在外面不可以对别人这么好,只能对我这么好。”
她抽出自己的手笑道:“你省点力气吧,再睡一睡,我要出去对别人好啦。”他嘴里说着:“什么。”作势要起身,她赶快拦住他,告诉他:“我只是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他才躺回去,嘴里还在开玩笑:“老婆真好。”
走到门口的她回身狠狠瞪他一眼:“再不老实,我就搬出去啦。”他连忙举手作投降状。
她想起从前自己生病了,妈妈都是煨鸡汤给自己喝的,所以买了早点后,她又去旁边的市场想买一只鸡,心里也没有把握这么早有没有卖的,进入市场后才发现原来已经人声鼎沸,在市场的最里面找到一家卖鸡的摊位,她在鸡笼前犹豫,不知道买什么样的。摊主看她的样子,知道是新手,就问:“小姑娘,你买鸡回去是红烧还是作汤啊?”
她老实地答:“作汤。”那人就打开笼子,挑了一只伸到她面前:“这只老母鸡,老母鸡作汤最好了。”她信任地点点头,那人就问她要不要收拾好,她又点点头。然后就三下二下给她收拾了,那场面自然是血腥混乱的,她在心里暗暗请这只鸡不要怪她,她也是拿去治病救人的。
回到家,他已经睡沉了,表情安详,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酒气,她打开客厅的窗户,阳光已经很灿烂,今天夏天的阳光出奇的慷慨,出奇的明媚。
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妈妈打电话问鸡汤要怎么煨。妈妈奇怪从来不下厨房的她为什么问这个,她支吾着说自己感冒了,想吃妈妈做的鸡汤。妈妈心里一酸,忙问她严重不严重,她说不要紧,只是有点低烧,今天休息一天应该没事的。
妈妈就详细地告诉她鸡汤的做法,需要的材料,她细细用笔记下来,挂电话之前妈妈说:“下个周末回来吧,快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妈妈给你做你喜欢的菜吃。”她应了一声,眼泪差点掉出来。
她又往外跑了一次,因为妈妈说的葱姜香油甚至连盐家里都没有。弄齐后,她就开始妈妈说的法子,先把鸡用开水过一道水,然后在鸡肚子里填上姜和香菇,妈妈说姜是暖性的,所以她把一大块姜都切成片埋了进去,然后找锅,找了半天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的汤锅,很新的锅,一看就知道一次也没有用过,她不解,这屋子如果真是老人住过,为什么屋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呢?顾不得想太多,她把锅洗净了,把整鸡放进去,再加没过鸡的水,打开大火煨上了。
弄好了厨房里的事,她又跑去看看他,还在昏沉沉地睡,他睡的模样很乖很可爱,嘴角似乎还带着隐隐的笑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着他嘟咙一声:“做什么好梦呢。”忽听到厨房里有扑扑的声音,赶快跑过去,原来水开了,就改小火,妈妈说老母鸡要煨三个小时呢。她想起他的房间地上都是书,就过去想找本书看看。住在学校的日子,周末娟子总是和男友一起去自习,而她则去图书馆沉迷一整天的时间。
他的书里大部分是关于经济方面,也有音乐方面的,甚至有德文原版书,有一透明小标签,写明是哲学书。就想起柳青说他是她大学同学,那他应该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样子却是那么小,而且也应该是学经济管理的,为什么毕业后不好好找份工作,要去酒吧唱歌呢?她忽然发现其实对他知之甚少,却又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多年前就已经相识,这么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被他握了手,甚至抱在怀里,竟然不觉得不应该,这不符合她的家教和性格,太奇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找到一本《从海底出击》的小说,一翻作者也是一位德国作家,一个她从前都没有听过的名字:布赫海姆。看看也没有其他书,就把这本拿回房去翻翻。临走前也没有忘记再给他换一次毛巾。
小说讲的是二战海战的故事,对她吸引力不大,加上睡得太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醒过来的,书好好地放在枕边,房间里很明亮,她一时搞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难道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才觉得全身酸痛,闻到有香味隐约飘过来,忽然想起来,啊的一声光着脚就往厨房跑。
有人比她抢先一步,是他。
(十五)
她光着脚,阳光照在她刚醒来的脸上,像一个天使。他呆了。她问:“你怎么起来了,你感觉怎么样?”他移开目光,有点害羞似的说:“我差不多没事了。”然后又恢复正常语气说:“我不起来,你就把我们家烧掉了。”
她连声说:“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就睡着了。不知道煮坏了没有。”他忽然换了语气说:“你第一次煨汤吗?”她诧异他也用煨这个字,这个字来到芜城后就没有听到人用了,这是她居住的小城里的习惯用字,她很喜欢这个煨,似乎用这个字出来的汤是别样的浓厚温暖美味,远远超过用煮炖熬出来的汤。
“你你,你怎么也知道煨汤的说法?”她直接问了出来,他不答她,用小勺子从锅里舀了一勺汤送到她的嘴边,她避开说:“不要,我自己会来。”从前在学校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校园情侣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物,吃饭时总是躲开他们。他提高音调道:“要你喝,你就喝,少罗索。”看他瞪起来的眼睛,她竟然乖乖地把嘴张开把汤喝下去。
香浓鲜美,她不禁陶醉了,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