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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曾离开,也不让别人进来。
吻了很久,以至于分开时,两个人都有点气短。她真的是一直屏住了呼吸。他珍爱地望着她,好像要把她看到心里去一样。她的手滑到他的腰上,她想这个位置真好,刚好搁我的手。
没想到他却说了出来:“我的腰线条不错吧,正好放你的手。”她作势要松手,他忙拉住她说:“不要拿开,我喜欢你放在这里。”她没有说出还记得他的那些话,因为她也记得小唐的话,她不能拦住他,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从小到大,人生都是爸爸妈妈安排好的,甚至高考后填志愿也是爸爸帮忙填的,还有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也是爸爸的安排。
而他的人生,在他自己的手中,能够走到哪里呢?她在此刻幸福又茫然,能够放就再放一会儿吧,她对自己说。
可是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手机再一次响起,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号码却摁断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她急急地对他说:“我真的要走了。家里人会担心的。”他拉住她认真地说:“答应我,你一定会回去,一定。”她迟疑。他又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抱着你,不让你走啦。”
她连忙点头:“答应你,我答应你。”他却深深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要你嫁给我啦。”她一怔的工夫,他又拉她过来,轻轻吻了她的唇。
赶到酒店的时候,爸爸的脸色不太好,妈妈没说什么,只是仔细观察她,她被看得心慌,小姨父不在,倒是小姨说:“来了就好,大家都等你呢。霜霜,干什么去了?”她慌张地说:“哦,碰到从前的同学。”最高兴的是双双,欢跑过来不停地用脑袋蹭她的小腿。
大家没有再追问,张罗上菜,她一直恍恍惚惚的。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一身酒气,脸红通通的小姨父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他身边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一进来,小姨父就大声喧哗:“啊,这位就是高天,人家可是博士哪。”
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小姨父,他都会再胖一圈,真是想不通,想当年也称得上是风流书生的姨父,现在也变得这般言语无味。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所以没有注意到小姨给妈妈递了个眼风,更没有发现高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迟疑了一下。
高天得体地一一与每位打招呼,落座后,妈妈仔细打量眼前的高天,高个儿,有点瘦,戴着无边眼镜,看上去蛮斯文的,心里挺满意,听小姨说高天的爸爸是小姨父的中学老师,高天一直刻苦读书,心无旁骛,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对象,正好霜霜也是一个人,大家知根知底的,不如撮合撮合。看爸爸的眼神也挺柔和的,估计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女儿怎么想。
如霜专心吃菜,偶尔丢一块肉或者青菜给乖乖趴在脚下的双双。从小到大应酬都没有她的事,爸爸常说女孩子读书好就行了,不必抛头露面。可是今天很奇怪,小姨和姨父总是找她说话,姨父还说在等她的时候,把高天带到隔壁去转了一圈,隔壁酒桌上都是市里的头头脑脑,多认识些人将来做事都有用的之类莫明其妙的话。
(二十一)
好容易捱到席散,她一心挂记着叶悭然,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守在她们回家的路上,突然跳在她父母面前,如果真的这样,一定会把爸爸气出心脏病来的。她偷眼看了一下爸爸妈妈,心想今天迟到的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
没想到爸妈的表情很安详甚至是愉快的,她的不解很快就有答案了。走到酒店门口,小姨父说自己的车只能坐下如霜的爸爸妈妈,而且双双也不合适坐车,就让高天送如霜走回去,双双自然也跟着他们。
她当然一下子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高兴之余竟意外地看到爸爸对这个安排是默许的。只好听从,反正只是走一段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两个人走得很闷,高天也没有特别挑些明知故问的话题来,倒是让她有了几分好感,听说他是博士生,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相亲呢?大概也是迫于家人的压力吧。越是这样的小城里,人情在生活中越发显得重要。
高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之前见过你。”哦,她很意外,第一次正经去看他的脸,他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清秀,但略显单薄。他侧过头问:“我可以抽烟吗?”她点头。
他拿出烟用打火机点燃,用细长的手指夹住,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和你一样,是被家里人逼来相亲的,你肯定也不喜欢这样认识一个陌生人,对不对?”
正是她的心里话,她小心地听他的下文:“你家里人大概没有告诉你,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去美国了。我爸爸不希望我将来找一个洋媳妇,所以催我在离开前一个月里在家乡找个女孩子结婚,然后带过去。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
她心里一惊,的确很离谱。他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又说道:“前两天我去芜城会朋友,回来时跟你坐的同一班车。”
听到这句话,她立刻想到那天的失态,不会的,他不会看到的。可是他接下去说的话却让她的希望落空了:“你一上车我就注意到你,那么年轻的女孩,却满脸那么深重的悲伤,眼睛空洞洞的,好像随时要支撑不住,我担心你,所以一直观察你,就看到你在最后一排哭。”
她红了脸,扭过头不去看他,双双无聊地跑到前面很远,再回过头来等他们。他用手弹弹烟灰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只有爱情能够让你这么痛苦落泪吧。”
她低低抗议道:“不要说下去了。”
他不说话,只是侧过头来看看她。一路无语。直到她家楼下,他很礼貌地说:“不送你上去了,你多保重。我也年轻过,能够理解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美国,如果你不愿意,不必勉强。”这几句话并不是炫耀,可是她听来却很不舒服,冷冷地说:“谢谢高先生的好意,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向往美国的。我的肠胃和眼界有限,更适合留在原地。晚安。”
说完就唤着双双上楼,在她上一层楼时,短信来了:“月亮,我在你家楼下迷路了,下来。叶公子。”从拐角的窗户望出去,她看到高天高瘦的身影走远了,几乎没有思考,就又返身下楼。
刚到一楼,就被叶悭然拉进楼梯的拐角着急地深吻住。双双着急地在一边大叫,她听到三楼爸爸妈妈开门的声音,只好由他拉着再一次跑掉。
(二十二)
他好像对此地很熟悉,在黑暗中也能准确地穿梭。她被他暖暖的手拉着,跑得飞快,真的快要飞起来的感觉。他突然停下来,回身拥抱她:“如霜。”他近乎呻吟地叫她的名字。
她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他的心在胸腔里快速有力地跳动着。还是那句被人重复了千百万遍的傻话,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如果可以,那就停在这一刻吧。没有多少概率可以让两个失散了七年心心相映的人,又重新拥抱在一起。
至少这一刻,她没有想对与错的问题。只是专心地感受着他的体温,用手抓紧他的蓝衬衫,使尽全力去感受他。
他低下头来,望着她,语气不满地问:“那细竹杆是谁?”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细竹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加了加力:“就是刚才那个要带你去美国的细竹杆啊。”
她明白过来,再体会他用的这个比喻,咯咯笑出声来。他可一点儿也乐不起来:“你还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们走到一起,心里多难受。你是我的霜霜,七年前就是了,七年前你就钻进我怀里来了。”她捏着拳头砸他的胸口,他低头又噙住她的唇。
好容易推开他质问:“你跟踪我吗?”他忙解释:“当然不会,我只是散步正好看到你们出来,就想上前拜见一下岳父母大人,没想到中间插出一竹杆来。”
她低头叹口气,还说不是跟踪,他矮下身体,让她的眼睛与他平视:“我听到霜霜拒绝假洋竹杆了,真大快中国人心啊。”她伸手揪揪他的耳朵:“我又没有说喜欢你,哪里有你的岳父母可见的。”
他的眼神黯然:“是的,看得出来,你父母很喜欢那竹杆。”现在想到父母,她又急了:“哎呀,这么冒失地跟你跑出来,一会儿回去没法交待了,晚饭那会儿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以后他们真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回芜城就糟了。”
“那我就从窗户爬到你房间去,你是长发公主,我是王子。记得把你的头发梳成辫子放下来。”她把手小心地放在他的黑发上抚摸:“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长不大。为什么你跟柳青同学,却看上去比她小许多。”
他嘿嘿笑:“本来就比她小,我读小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