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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啊!”
这话太重了,二夫人赶紧辩解,“老太君冤枉啊!这事二爷他也是……”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二老爷射来的极其冰冷厌恶的目光,剩下的话就怎么也不敢说下去了。
老太君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若是没有二老爷默许,二夫人没这么大胆子。但她老了,连儿媳妇都管不住,又遑论在外面行事的儿子?她能做的不过是在自己能伸手的范围里杀鸡儆猴罢了。
烂,都快烂透了!不知何时能死?如果这荣家在她死的时候还保持现状,她就可以笑着去见死去的老头子和列祖列宗了。
“大夫人,你来说说吧。”
大夫人全程做壁上观,直到被点名了才开了金口,“二老爷自己丢官事小,若连累到我家老爷头上,这荣府就真是不倒也倒了。还望二弟能多加约束房里人,莫再作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还要我们老爷给擦屁股。”
大夫人表面平静,其实心里一直憋着气,这才口不择言,连粗话都冒出来了。
二老爷臊的耳根发红,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嫂教训的极是!若不是这婆娘跟了我二十载,有生儿育女之功,今日我非休了她不可!还望大嫂帮我在大哥那里美言几句,我们毕竟是一母亲兄弟。”
“二弟狠话莫要喊的大声,也不用对我下保证,如何做才见真章。”
老太君出言打断了这场叔嫂较量,“好了!老二家的把掌家钥匙交出来吧,从此由大夫人掌家,你从旁协助。”
“老太君!”大夫人和二夫人齐发声,没一个愿意的。
“老二家的闭嘴!老大家的,这几年我念你一心为夫为子,不愿你多操劳。如今家里这摊事你不想管也不行了,就多辛劳你了,把这个家的风气给我正过来!”
大夫人看老太君主意已定,不敢不应,本来就瞧不上二房,这下算是恨上了。她一心伺候儿子,盼着等儿子赴京应考的时候一起回京里,躲开这老宅,没想到那贺氏实在不争气,这管家的事到底落在了她头上。
这个家的那点子权利,她何曾放在眼里?只要大房的那份不少,别的关她什么事。
二老爷夫妇脸色灰败,俱不敢多言。老太君累了,蝉衣和玉竹扶着她去歇息了。大夫人拿了钥匙也面色不虞的走了。
只剩下二房的三口。二老爷看都不想看二夫人一眼,一甩袖子,找他的娇妾和小儿子去了。
“娘,你要挺住啊!”二少爷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二夫人,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儿,你多劝劝你爹,让他尽量保你舅舅。”
“嗯,儿子知道。”
二少爷咬碎牙齿往嘴里咽,放印子钱这事他虽然没参与,但一直是知道的,已经平稳的做了好些年了,二房的花用,父亲官场的打点银子,一部分就出自这里。
如今莫名其妙的要吐出去不说,还惹了一身腥,母亲的掌家权被夺了,父亲那边还要应对上峰的责罚,他想不通,怎么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竟一夜间爆了出来?
那些升斗小民哪来的勇气敢捅他们?
正文 38。不许叫我小虎子!
二少爷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却又一时找不出头绪来,难道真是今年二房犯太岁活该倒霉?
府尹大人果然没有重判贺老四,但罚他几天之内把搜刮来的银子还回去,把人弄伤弄残的还要额外赔付医药费。至于荣二老爷,背靠大树好乘凉; 不过是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而已,落得个治家不严之罪。
荣二少这几天消停了许多; 闲来无事带着走狗在街上转转,不再主动惹事生非。
这日不知怎么竟转到了如意阁门口; “那就是吴弦新开的铺子?”
“正是,本来生意还不错,经过上次那么一闹,生意冷下来了。”
铺子的门大开着; 雪茶在门里走过去; 惊鸿一瞥就入了荣二少的眼; 一颗从未死去的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走,瞧瞧去!”
随从劝他; “二少爷; 还是算了吧。上次在府里他把您打成那样; 您还不怕啊?最近家里乱,还是安生点儿吧。”
荣二少嗤笑一声; “我会怕他?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去就是闹事; 他们开门迎客; 我去我表弟家买两盒胭脂不行吗?”
“呵呵; 二少爷说行当然行。”随从不敢再劝,怕这邪火再烧到自己身上。
雪茶一抬头,就见荣二少摇着扇子进来了,一双淫性的桃花眼灼灼的望着她。雪茶原本已经准备对客人露出的笑脸一下子掉了下来。
“见过荣二少爷,不知二少爷光顾,想买些什么?”雪茶语气沉稳,表现的不卑不亢。这个死吴弦,早晨就被牛三叫走了,不知又到哪玩儿去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她摸了把柜台下面藏着的匕首,想着万一他再敢用强的话,大不了和他拼了。
“小雪茶,好久不见了,就算你对我再狠心,我可是没一天不念着你呢。吴弦不在?”荣二少警惕的四周看了看。
“他在后面睡觉,二少爷要找他?”
“不不!我来找你。”
荣二少见她板着脸,心里发憷的同时,越发觉得有滋味。数月不见,这丫头渐渐长大了,眉眼间越发有女人味儿了,怎么看怎么勾人。
“你别见了我就躲呀,别害怕,我不过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荣二少舔着脸谄媚的笑道。
“抱歉二少爷,我这里不是卖笑的,也不陪说话。”
“呵呵,那我买胭脂,总可以吧?”
雪茶完全不看他,冷冰冰的说道:“要哪一种?”
“就要你身上用的香……”
“娘子!你让我买的刀我买回来了!连屠夫我都一起带回来了,这回不愁杀鸡了!”雪茶正觉难以脱身,忽听外面传来了吴弦的声音,顿时觉得天籁恐怕都没这么好听。
“相公!你回来了!”
只见吴弦带着一身肥膘的牛三进门,两人俱是瞪着眼睛满身戾气,牛三手里还握着一把大菜刀,举手之间菜刀挥的虎虎生风。
荣二少心里一紧,脸色发绿。
“二表哥,你怎么有空来了?”吴弦笑的阴测测的,目不转睛的欣赏着他就要吓尿了的德性。
“表……表弟,我来买胭脂。”面对大菜刀,荣二少怂了,威风实在耍不起来。
吴弦眼前一亮,笑容瞬间变的亲切不少,“哦?雪茶,给表哥拿胭脂了没?快选两盒上好的,表哥是堂堂荣家二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牛三不耐烦的插话:“吴弦,鸡在哪呢?我得赶紧试试我这刀快不快,昨天杀猪用了老子半个时辰,这是我今儿个特意新磨的,别说是只鸡,就算是个大活人也能让他一刀丧命!”
荣二少赶紧掏出了十两银子丢在柜台上,“呵呵,表弟,我还有事儿,咱们回见哈!”说完就灰溜溜的带着随从跑了。
吴弦那副样子实在吓人,再加上他旁边那杀气冲天的汉子,他真怕一言不合他真把自己砍了。上次被吴弦暴揍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回笼,让他瞬间丧失了挑衅的勇气。
他,一个翩翩贵公子,实在不适合和那等粗鄙的野蛮人硬碰硬。他们那样的人喜欢靠蛮力,而他,靠的是头脑。
荣二少一走,如意阁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吴弦担忧的上前,“娘子,你没事吧?”
雪茶气的捶了他胸口,“你去哪了呀?吓死我了。”
“弟妹,别怪他!今天我家修房子,我让几个弟兄过去帮帮忙。这不还缺点材料嘛,我和吴弦出来买。他说不放心你,就回来看看。”牛三好心解释。
雪茶看向他手里的刀,出门买东西带刀?
“嗨!我两走到门外就发现里头不对劲。你相公一口气冲进街上那个混沌摊儿,把人家剁陷儿的刀给抢了过来。还吓了我一跳呢!”
雪茶这才放心下来,“今天多亏你们回来的及时,不然抽刀的恐怕就是我了,多谢牛三哥。”
“谢个啥,都是朋友。我这就去还刀,我看你们不行养条狼狗吧。这等恶人再上门,先咬下他一块肉再说。”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笑了,气氛松快了许多。
牛三出去了。
雪茶担忧的说道:“这可怎么办?我看二少爷记吃不记打,就怕他熟门熟路了常来,咱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吴弦浓眉深锁,与她想的是同样的事情,这事不好办,他在还好,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办?他和雪茶毕竟是两个人,总有分开的时候,就怕他像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