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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怜听罢,脸刷地白了,几乎站立不稳,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铮。
秦铮不再看她,拉着谢芳华绕过几人,离开玉宝楼门前。
他刚走出几步,秦怜哇地一声哭了。
秦铮当没听见,拉着谢芳华脚步走得轻快而稳当。
李沐清和李如碧一直站在一旁,还没与秦铮、谢芳华说上话,此时见秦铮说了秦怜一通,就这么走了,李沐清想了想,追了上去。
李如碧见哥哥追上去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随着追了上去。
随着四人离开,玉宝楼门口就剩下秦钰、秦怜、金燕了。
秦怜扔了拐杖,蹲下身,哭得甚是伤心。
金燕舍不得走,便站在一旁,看着秦钰,秦钰却目送着秦铮和谢芳华的身影,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发觉,对着这两位表哥,铮表哥喜怒多数时候都放在明面上,喜就是喜,怒就是怒,最起码能让人看出他当时的想法,虽然不好相处,但是摸透了他的脾性,还是很好说话的。可是钰表哥却不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是温和难辨喜怒的,从小到大,她因为喜欢他,而关注他的多,可是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了解他,在他面前,她从来就拿不准说哪句话能让他高兴欢快。
不多时,秦钰发觉了金燕看着他,他收回视线,看了金燕一眼,眸光清淡,只是一眼,便蹲下身,看着哭的伤心的秦怜道歉,“都是我不对,若不是我自作主张让你装崴脚,你也不会被他训,怜妹妹别哭了。”
秦怜不答话,依旧哭得伤心,一抽一抽的。
秦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就说说罢了,不会真的怂恿大伯母将你过继给我母后的,回头你买完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大伯母那里赔不是好不好?大伯母疼你,不会责怪你的。反正错在我,也不在你。”
秦怜依旧不说话,继续哭。
秦钰似乎没办法了,看了金燕一眼。
金燕大体明白了其中缘由,见秦钰有求于她,她自然没法不帮,也蹲下身,对秦怜道,“这里是玉宝楼门前,怜妹妹你就算再伤心,在这里哭像个什么样子?传扬出去,不止皇后舅母的教导名声,就是大舅母也会受你牵累,让人猜测,难免诟病。趁着现在没什么人,你快起来,妆容都花了。”
秦怜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
金燕伸手扶起她,掏出娟帕给她擦了眼角脸颊的泪,“玉宝楼里面是来了许多新鲜的好东西,你还进去选吗?若是选的话,就进去吧,我帮你参谋,若是不选的话,就回府赶紧给大舅母赔不是。”
秦怜没了心情,摇摇头,“不选了!回府!”
金燕看向秦钰。
秦钰点点头,对秦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话落,对金燕道,“多谢表妹帮我劝住了这小丫头,回头我将谢礼送去大姑姑府上给你。”
金燕身子一僵,呐呐地道,“钰表哥客气了,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哪里算帮忙?”
“她哭起来可是要命!对我来说这就是大忙了。”秦钰笑笑,不欲再多说,离开玉宝楼。
秦怜跟在秦钰身后,眼睛红红的,拐棍扔了之后,依旧能好好地走着。
金燕目送二人离开,在玉宝楼门前又站了片刻,想起今日看到李如碧了,她似乎跟着哥哥追着秦铮和谢芳华走了,她叹了口气,以前没有谢芳华出来的时候,她和李如碧明暗较劲,如今才觉得可笑。无论是秦铮,还是秦钰,她们都够不上。
秦钰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芳华的身上,若是她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他们果然是应了普云大师说的情劫吗?
秦铮拉着谢芳华转过了街道一角时,便被李沐清给追上了,他拦住秦铮,“你走得这么快干嘛?明知道我追你,还跟看不见一样。”
秦铮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与你说句话了?”李沐清苦笑,“我如今可不敢再自大了,我对你的未婚妻也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不用再这么防备着我。”
谢芳华闻言颦眉,不觉得李沐清是个什么话都会说得直白的人,如今这话可谓是直白,他这是媚术之下大难不死转性了?
秦铮眯起眼睛,盯着李沐清,似乎要看尽他眼底,“当真?”
“当真!”李沐清看了谢芳华一眼,颔首,“我有几斤几两,是时候该掂量掂量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明知不能为而为,毁了兄弟情义不说,也毁了自己,何苦来哉?”
秦铮呵地一声笑了,“行啊,李沐清,你都有这番悟性了,这媚术没白中啊!”
李沐清尴尬地一笑,伸手捶了秦铮一拳,“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回的跟头栽得大,但也心服口服。”
秦铮也捶了他一拳,笑着问,“你追上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两句话?”
二人虽然都轮了拳头,但是谁都没用力道。
李沐清正了神色,对秦铮一礼,“数日前,你在皇宫被皇上和皇后暗算中了催情引之事,妹妹与我说了,那等关头,你若是不顾我妹妹,那么她定然毁了,我这个做哥哥的,理当谢你。”
“你从法佛寺救出我一命,两相抵了。”秦铮仿佛没看到李如碧来到近前,不以为意。
李如碧因为跟着哥哥一起追秦铮和谢芳华,来到近前有些气喘吁吁,正听得李沐清和秦铮这句话,脚步猛地顿住。
“我昨日回府后,思索了一夜,以前有些事情,我做得是有不对,诚然该跟你道歉。催情引之厉害,天下多数人都知晓,那等关头,你还念着兄弟之情,念着右相府清誉,我就算心里再想什么,也不该想了。”李沐清诚挚地看着秦铮,话音一转,目光也落在谢芳华脸上,眉目微笑,“当然,若是你有朝一日弃芳华小姐于不顾,那我可也不会袖手旁边。”
秦铮闻言冷哼一声,“永远没有那一天,你干脆死了心,不用做梦了。”
“我也希望没有那一天。”李沐清啧啧一声,忽然笑道,“就算没了我,还有个秦钰,我想你以后也未必省心,更甚至,难保没有别人,毕竟芳华小姐不只是特别。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好。”
秦铮脸一沉,“李沐清,你是诚心想让爷不快是不是?”
“哪里!”李沐清咳嗽了一声,笑道,“我今日除了追你与你说这一番话外,还想请你的未婚妻准我一件事儿。”
秦铮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准!”
李沐清叹了口气,“我还没开口,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儿,就拦住我?”话落,他看着谢芳华低声道,“我知道言宸进京了,我想见见他。”
谢芳华讶异,没想到李沐清说的事儿是要见言宸,她挑眉,“你要见他做什么?”
李沐清犹豫了一下,对她压低声音,几乎用唇语道,“你知道,我私下彻查了他,因此中了媚术,但是因为有你挡着,我就算装不知道不去见他也无碍。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他,一是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二是因为在平阳城的那个庶出妹妹,我见了他之后,也能让她死心,三是因为燕亭,我隐约查到,燕亭是他带走的。”
他说话是背对着李如碧的,又是唇语,说话无声,李如碧自然听不到。
秦铮看得分明,冷哼一声,到没反驳。
谢芳华想了想,对他道,“他刚进京,需要休息,就算离开,也不会太急,这样吧!明日晚上,让秦铮带你去。”
李沐清闻言看了秦铮一眼,拍拍他肩膀,“兄弟,怎么样?搭个桥吧!”
“算你识相!”秦铮吐出一句话,算是应了。心里美滋滋地不外露,谢芳华说让他带李沐清去,就是摆明了他的地位了。
李沐清何等聪明,顿时笑了,“既然今日晚上没事儿,那么,来福楼,我请客。喊上子归兄,程铭、宋方,我们好久没在一处吃酒了。”
“成!”秦铮答应的痛快。
“我陪妹妹去来福楼再看看,你们这是……要回府?”李沐清回头看了李如碧一眼,见她眸光似痴似怨的看着秦铮,心里叹了口气。
“嗯!”秦铮点头。
“那就晚上见!”李沐清挥挥手。
秦铮也不再逗留,伸手拉上谢芳华离开。
二人走得远了,没了踪影,李沐清收回视线,对李如碧道,“妹妹,天下又不止秦铮一个好男儿,你也看到了,他一颗心都拴在谢芳华的身上,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本来我也喜欢谢芳华,但经过皇宫中他中催情引却将最后一颗解毒丸给你以及昨日我中了媚术险些丢了性命他还是让谢芳华救了我后,我想了一夜,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