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婕妤的神色有些尴尬,掩饰道:“不过是因为……是因为众人都说嫔妾与江茜长得几分相似,嫔妾才多问了几句。”
温妃的语气复又冷淡:“就算你长得有几分类似于她,也不可能深受恩宠,你到底有什么固宠的秘密?”
“怎、怎会?娘娘真会说笑,嫔妾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中,嫔妾能有什么秘密呢?”乔婕妤不敢正视温妃的目光,仓惶中垂下了眼帘。
“有没有,等会就能揭晓了。”
乔婕妤大惊:“娘娘说的什么,嫔妾不懂……”
温妃一笑,“你在此的片刻,本宫已经着令人去搜你的宫了,想必等会就有结果。”
☆、第二十六章 乔婕妤(3)
瑶光殿中的小宫女进入殿中,手中还托着一个漆木盒子,禀道:“娘娘,在乔婕妤的高阁上搜到这个小木盒。”
“是什么东西,拿来让本宫瞧瞧。”
乔婕妤神色大变,然而她尚且来不及阻止,宫女已经打开了木盒,盒中躺着几颗乌色圆圆的丸子,一股奇异刺激的气味顿时四散而开。
温妃嗅及此味,只觉情心萌动,一股无可名状的情意在体内涌动。
乔婕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本宫为何要饶你命!这盒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嫔妾……嫔妾也不知……”
温妃大怒:“说!你若是不说,本宫照旧让你当宫女!”
乔婕妤见瞒不住,只好老老实实道:“是……是西域迷迭香,此香可魅惑男子心志,使之意乱情迷,更能痴缠上自己,欲罢不能。”
温妃连声叹道:“妙啊!当真是妙啊!那日你在瑶光殿捣花药,想来就是用此香迷惑国主了,他乍然见你,以为是江茜再世,又被此香魅惑,眼里除了你再无他人,所以竟能置国后若无物,你果然本事大,竟然能瞒着本宫!”
乔婕妤吓得花容失色,扬着脸恳切道:“娘娘!嫔妾也是想帮娘娘争宠,若不然,国主到此时还与国后那个狐狸纠缠不休啊!娘娘!”
温妃一笑,扶着乔婕妤起身,替她捋顺了额边的一抹碎发,“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本宫知道你是本宫的知心人,只要你能固宠,让国后失宠,用一些香丸和手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婕妤惊恐未消,犹疑问道:“娘娘真的不怪罪臣妾了?”
温妃摇了摇头,“不但不怪,反而会赏赐于你,这些精制的缎子和珠饰,正衬你的肤色,女为悦己者容,你多用一些上好的金银珠宝,也正好讨国主的欢心。只是这些西域迷迭香,”温妃看了一眼乌色的丸子,“宫中人多口杂,万一收置不妥而被有心人发现,对你可就大大不利了,本宫还是先替你收藏着吧。”
乔婕妤大为动容,领了赏赐也就走了。
尔岚问道:“娘娘就这样放走乔婕妤了吗?奴婢总觉得她十分可疑,不知道背着娘娘打着什么歪主意。”
温妃嗅了嗅手中的香丸,皱了皱眉,将木盒关上,唏嘘道:“不论是不是可疑,她终究帮本宫将国后打压了下去。只是她这颗棋子,始终不在本宫的掌控之中,本宫就是想留,也留不得。”
“娘娘的意思,是要弃棋子吗?”
温妃极为珍爱地抚着手中的木盒,“本宫厌恶国主身边有旁的女人,乔婕妤当然要弃!可本宫不会让她白白地牺牲。本宫太懂得鹬蚌相持渔翁得利的道理。”
尔岚点了点头,想起什么道:“娘娘要找的那一位舞娘,奴婢已经找来了,现在正在偏殿里习舞蹈谱呢!”
温妃眼前一亮,“那就让她好好练习着,本宫的霓裳舞和恩宠,还依赖她教导而成呢!”
☆、第二十六章 乔婕妤(4)
一场春雨一场愁,连绵春雨骤歇之时,嘉敏也消得人清瘦。
总是一片芳心,千头万绪间,却没有到消遣之处。
宫中多寂寞红颜,夜长更深,无数宫娥尽态极妍,不过为博得国主的一次回眸,宫中怎会是长情之地?
是她傻罢了,她不过是想要与心爱之人执手,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执了手才发觉竟是这样的难。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这一辈子都已经是他的妻。
手中握着的香缨已被泪水沾湿,不知不觉竟是泪已千行。
香柔给嘉敏披上牡丹霞彩披风,问道:“娘娘既是伤心了,为何不跟国主解释清楚出宫是为了赈济百姓?”
“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国主如今有了新宠,他的心已经装不了本宫,无论本宫说什么他都会向着乔婕妤。”
“奴婢知道,娘娘失望的不是国主对娘娘的惩罚,娘娘所失望的是国主的心已经变了。”
“他变了,可是本宫的心还没变,本宫对他的情从来就没变过,香柔,本宫恨不了他。”
“奴婢也不知道国主为何一夕之间就宠幸了一个宫女,但奴婢相信,这其中一定有特别的缘故。”
嘉敏强颜道:“对了,流珠姐姐呢?也有好几日没见着她了,不知道她是否过得好?”
“温妃……温妃现在暂摄六宫之事,现下正忙着给新晋封的嫔妾安置宫室。”
“你说什么?温妃?新晋封的嫔妾?”
“娘娘病着的这些日子,国主下旨,阖宫进御。温娘娘也被进御了温妃了,外面此时到处都是熙熙攘攘,都在搬迁侨居。”
嘉敏心中涌出酸涩,“流珠姐姐能干持重,劳苦功高,封妃是早晚之事。”
“可是温妃进御之后,如今也一直没有来看望娘娘。”香柔有些怨言。
“流珠姐姐现下正忙,再说本宫又在闭宫自省之中,流珠姐姐想要来看本宫也是不能了。”
香柔无可奈何,“娘娘的心总是太善良了,事事总是为别人着想,若不是娘娘,城中只怕还有很多人饿着肚子呢!”
“说起城中的饥民,倒是叫本宫想起来,就凭本宫几日前在城中开仓赈济,还是远远不够。”嘉敏蹙起了眉毛,突地想了一个主意,略一思索,提笔在案几上挥洒,不多时一封信已然写成。
香柔识得信中内容,大吃一惊:“娘娘,你这是向赵宋借粮?赵松对我朝一直虎视眈眈,怎肯会借粮……”
“这一次借粮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权谋,而是私人之情,宋主赵匡胤与本宫有数次面缘,本宫若是以私情请他帮这个忙,以他的慷慨明正,他应该不会不理。”
香柔不再多言,将信封好交给了阿茂,辗转送到了宫外,不在话下。
春日迟迟,阳光和暖,伺候柔仪殿的宫女内监一个个都打起了瞌睡。
唯有梁栋窗壁上花团锦簇,缤繁各色的花朵悄然绽放,馨香暗涌,吸引了蜜蜂嗡嗡采蜜,以及一些娇俏的小鸟雀叽叽喳喳地鸣唱。
嘉敏这些日子思虑过度,一时松怠,倚在楠木茶床上睡着了。
恍恍惚惚坠入了一片幽幽冷森之地,只见密林遮天蔽日,冷阴阴地不见一人,到处都是隐匿在白茫茫雾气之中的虬结长藤,嘉敏茫然四顾,却找不到一个人影。
突然之间,肩头上传来一阵阵沁凉冰冷之感。
她不自觉地向肩上探去,毛刺刺的感触让她浑身一冷,她惊得睁开了眼,从梦中醒了过来,正要长吁一口气,却蓦然觉得肩上的浸凉之感并没有消失。她一眼瞥见,惊叫一声,登时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奋力甩开了手,地上登时咕噜噜地滚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一团东西,吐着猩红的芯子,又哧溜溜地朝嘉敏爬了过来。
嘉敏吓得脸色煞白,躲入了门后,头上又传来嘶嘶的声音,她这才发现满殿中的梁栋上、地上都爬着色泽斑斓的毒蝎!
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感,一只毒蝎已经爬到了她的后脖颈上,她大气不敢出,只是浑身僵硬着。
就在这时,后背突然一阵风疾扫,那冷森森的冰凉感顿时也已然消失。
她被一人拽出了殿堂。
宫女内监们也已然赶到,一番忙碌之下,将那些毒蝎清理打死。
嘉敏惊魂甫定,这才发现身边有个身穿鹅黄色宫装、一张圆脸的女子。
女子拍了拍手,淡定自若地指挥着众人清理洒扫殿室,又命人沿着墙角撒上雄黄。
“你是谁?”
“我叫薛九,是一个舞娘,这次是被流珠姐姐请进了宫,入了宫廷教坊教舞蹈的。我一个人在这附近练舞,听到你的叫声,就跑了过来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就是国后吧?”
薛九性情烂漫,不知宫中仪礼,她舞技高超,在民间以舞伎谋生,这次入宫也是受到温妃的邀请,去研习昭惠后留下来的《霓裳舞》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