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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渔翁笑意盈盈。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入了城门,嘉敏眼尖,一眼就在闹市中看到了姐姐娥皇。
娥皇与侍女流珠正焦急地问着一个个路人,嘉敏高兴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姐姐的裙角。
娥皇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妹妹,登时,眼泪就忍不住落下,只以为天上掉下了个宝贝,紧紧抱着妹妹,又气又疼爱道:“你怎么这么淘气!姐姐找你找得好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姐姐了!”
流珠也是喜极,又哭又笑:“小小姐,你可终于回家了!”
娥皇抚着嘉敏的小脸蛋,将她转了个身,左看看右看看,连声问道:“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有没有受欺负?”
嘉敏摇了摇头:“我没事,有个大坏人想把我带走,结果被一个侠士打跑了。”她指向身后,“你们都别哭,是这位姐姐送我回家的。”
娥皇抬着朦胧的泪眼,这才看到嘉敏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颀长、五官清朗的公子,他目如点漆,转盼生情,秀气挺拔的鼻梁平添了几分英挺,更兼红唇不点而朱,仿佛施脂般地润泽,说不尽的温柔沉默。
好一个飘逸如仙的玉面公子!若不是那高峻的身材,结实开阔的胸怀,粗看之下,还真会将他误作了女儿家,难怪小妹会误叫他姐姐。
渔翁见到娥皇的第一眼,再也挪不开眸光。
他自小在锦绣堆里长大,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雍容华贵如母后,娇俏可爱如皇妹,更有那灿若明霞、争奇斗艳的无数宫中嫔妃。
然而,只有在见到眼前这个女子时,他方觉得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已毫无颜色,方才体味到了希世俊美、绝代姿容的妙处。
她身量俊俏,柔情和婉,一颦一笑间带了点妩媚的思量,却气质高华,又分明如秋月清辉般不可亲亵,此刻见她泪水晶莹,渔翁心中更是柔情涌动。
娥皇长于望族,自小家教全面,知礼知节,一时错愕,分了神,又羞又恼,当即款款施礼,柔声道:“谢公子大义相救。”
渔翁也回过神,躬身回礼道:“姑娘客气了,顺手之劳,不足挂齿。”
公子的声音如人,温润可亲,娥皇听了,心中小鼓般咚咚地跳着。
嘉敏惊讶道:“原来姐姐是个公子啊!”歪着头想了想,又有些不明白,“可是公子怎么长得那么美呢?”
娥皇拍了拍嘉敏的肩膀,小声责斥道:“小妹,不得无礼。”
嘉敏“哦”了一声,噘着嘴,一双俊目狡黠地瞪着渔翁,好像非要看出他根本就不是个男儿身。
娥皇的脸微微有些红了,向渔翁致歉道:“小妹言语放肆了,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渔翁淡然一笑:“童言无忌,不妨碍的。”
嘉敏嘟着嘴道:“这几日,我早就和姐姐是好朋友了,我说什么她都不生气。”她一厢情愿地还是管渔翁叫姐姐,任性得可爱。
娥皇微微掐了一把她的小手,小声提醒道:“是公子,怎么还叫姐姐?”
渔翁自然是听到了,只是清淡一笑,装作不知,“既然嘉敏已经找到了家人,在下也算完成了任务,这便告辞了。”
娥皇一急,脸上有些窘态:“公子于我周府有救命之恩,怎地就这般仓促走了?”
渔翁止步,娥皇脸上更似火烧似地滚烫,呐呐道:“小女亲属的府邸就在这街上,不如公子到府上小坐,让小女回去告知阿耶阿母,也好聊表谢意。”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对他竟有这般挽留之意,觉得好不害臊,越觉得一阵羞怯。
嘉敏也挽留道:“就是就是,姐姐怎么就这样走了?也不和我多玩一玩。”
一席话说得渔翁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再三致歉:“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还有许多不便,改日待得挣脱了藩篱,再来府上叨扰。”
渔翁确有难言之隐,他虽贵为皇子,却处处受制于兄长燕王的牵制。
他生就一副帝王之相,又深得皇帝喜爱,燕王李弘冀忌惮他是皇后长子,将他视为异己,对他严密监控,只待找了个缘由将他除之后快。
莫说这金陵城中布满了燕王的眼线,将他牢牢监视,就是周郊野外,也有不少人被燕王收买,只要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举措,便上报于燕王。
为避祸,他在郊野山青水秀之地建造了雅致小庐,过着隐士的生活,每日醉心经籍,沉湎琴棋书画,不过问政事俗务,乐得做个逍遥清淡君子。又为避免牵连,与他往来的仅鸿儒山僧,那朝廷命官、皇族贵戚一个都不见结交。
时间久了,不仅燕王对他有所松懈,他自己也爱起山水间的清逸生活,沾染了山地间的灵气,越发地超凡脱俗、格调清古。
这次也是为了不让燕王有所怀疑,他不愿这貌美的姐妹也卷进皇权之争,自是不能去她们亲属府上的,当下歉意一笑,折身走进了人流中。
娥皇看着他的清雅背影,眷眷怅惘,突然想起来,隔着人群问道:“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钟峰隐者。”
渔翁回首,微微一笑,遂一袭白衣杳然飘去,娥皇痴痴凝视着他的清隽背影,很久都回不过神。
☆、第二章 成大礼(1)
嘉敏颇为伤感,抬头问姐姐:“他就这么走了么?姐姐,我们想他的时候,可不可以去钟峰找他?”
流珠叹道:“大小姐、小小姐,你们都别伤感了,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依我看,这位隐士与小姐们是有缘分的。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到府上,不知道老爷夫人可有多担心呢!”
三人忙回到亲属府上,王夫人正急得没了个去处,整个人的精气都已经崩塌,软绵绵地没有一丝活的力气,此时见了小女儿,乍然还魂,眼中有了活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搂着小女儿贴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娘,你弄疼我了。”嘉敏稚气地说道。
“你可回来了!吓死娘了!”王夫人缓过一口气,放声大哭,将这几日的惊厥全倾泻了出来。
“娘,敏儿错了,敏儿再也不敢不听娘的叮嘱,再也不敢四处跑了。”
“我的好儿,你要是走丢了,娘也不想活了!老天有眼,还了我儿来!”王夫人将嘉敏当宝贝似地疼着,一叠儿心肝儿地哭着。
周围的亲眷婢女好一阵劝,夫人这才止了哭。
回了屋中,嘉敏将自己如何与姐姐淘气看元宵花灯,如何在火灾中与姐姐走失,又如何被牙子抱走,如何在江边遇上渔翁,又是如何被侠士所救,两人又是如何一路返都,一一道来。
众人一听,觉得小小姐这一路又惊又险,一阵唏嘘不已,王夫人叹道:“小女命逢贵人,也亏得那两位贵人相救,那侠士是中原人,我想要聊表谢意,只怕是不能了。只是那护送小女的白衣公子应是城中之人,可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流珠道:“我们也存着和夫人一样的疑问呢,那公子相貌清奇,神秀韵逸,绝不类一般府邸的公子。只是那白衣公子也不肯告知姓名,只说是钟峰隐者。”
“钟峰隐者,钟峰隐者……”王夫人喃喃着,目中有些惆怅之色,“钟峰连绵广阔,群山巍巍,也不知这位隐者的山庐在何处溪畔?又在哪一棵树荫下……既然是隐士,便是浪迹山水,无处可觅,若要致谢,也怕是不能了。”
一席话说得娥皇、嘉敏都有些伤感。
流珠宽慰道:“夫人、小姐莫要感怀,依奴婢浅见,那公子怕是大才之人,这‘钟峰隐者’的名号也将终有一天天下人皆知,到那时知晓他的踪迹,再去拜谢又有何难?”
流珠与周府上两位小姐的不同之处便是她的圆滑伶俐,识人解意,仿佛天生般,带了世俗里的聪慧。
王夫人心有释怀,拉了大女儿娥皇在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儿,你可得给娘一个交代。实话说,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娥皇知道阿母所指何意,浑身不自在,忸怩之态难掩:“娘,你就别为难女儿了,女儿不想离开母亲,女儿要陪在母亲和妹妹身边。”
王夫人唬道:“全是小儿之语!哪有不嫁的女儿?再不将你嫁出去,可真就成了老姑娘咯!到时候嫁不出去,别人可不是说我的不是,都说我这个为老的舍不着女儿,才贻误了你的终生大事。”
原来,今年春节之后,周府一家来到金陵城,除了拜访故旧亲友,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相着金陵城的公子哥儿,寻思着给娥皇寻一宗好亲事。
那上门提亲的早就踏破了门槛,王夫人让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