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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九调皮地眨了眨眼:“什么言行不言行的,这宫里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个不算少。再加上我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呢。”
“时辰已不早,在下告退了。”曹仲玄不欲与她多说,撒袖而去。
“等等!”薛九拉住了曹仲玄的衣角,“这件喜事可是关乎你我的终身,我马上就要出宫了!”
“出宫?”
薛九重重点了点头,“国主近来放出一大批宫女,曹公子,我出宫后无处可去……我……”
曹仲玄淡淡道:“天下之大,何至于无处安放姑娘?在下祝贺姑娘了。”
薛九可不乐意了,“出了宫,我可是马上就要嫁给你的人了。”
冷不防地,曹仲玄一愣,薛九也臊红了脸,跺了跺脚,一转身,背对着曹仲玄,手里掐了一朵月季,腼腆娇羞道:“其实我都想好了我们以后的生活,你挥毫泼墨,我为你翩翩起舞;你描摹美景,我陪你游山玩水来。我这一生的梦想就是想要做你身边的女子,为你织衣做饭,相夫教子……曹公子,我此生非你不嫁!”
曹仲玄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姑娘,我的心意早已剖给你看了,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薛九转过身,柔情一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曹公子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却迟迟未婚,为何不能娶我呢?况且,曹公子的内心与外表有着截然之差,曹公子不是冰冷无情的人,所以,我相信,我的热情,我所有的付出,一定会换来公子的温情,不是吗?”
“感情之事,不可勉强。”
“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但却可以润物细无声地的接受、培养。曹公子不也一开始对我冷漠,到现在对我晏晏而笑了么?”
曹仲玄不得不道:“我心已有所……”
曹仲玄的话尚且来不及说完,墙角边突地传来窅妃的声音,薛九心下一惊,将曹仲玄扑到在花墙的草丛里,以手捂住了他的嘴。
就在同时,窅妃和裴嫔从她们身旁经过,窅妃一脸阴沉,纵然那价值连城的奢华舞裙,满身的珠光宝气也难掩她的暗淡。
裴嫔在一侧,察言观色面,宽慰道:“今日就连老臣徐大人也为娘娘千古独绝的舞姿的赋诗了,只怕过一两天,整座金陵城就要传诵娘娘姿艺双绝的佳话。”
窅妃拉着脸不言语,裴嫔见她心情还是不佳,又阿谀道:“况且国主宠爱娘娘,吃穿用度哪一样不精致富贵到极致,又有国主专门为娘娘锻造的金碧辉煌的莲花台,更是那得惹天下人多羡慕呀!就算是赵飞燕再世,也要妒忌娘娘的好命呢!”
窅妃冷哼一声:“有那曹仲玄在,本宫何来之好?!”
裴嫔的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曹仲玄今日坏了本宫兴致,本宫必定不会让他好过!”
裴嫔曾对曹仲玄诱惑不成,又屡屡遭他羞辱,对他也是怀恨在心,说道:“娘娘何必为此小事劳心,那桀骜不羁的曹待诏如今只是昇元寺里画壁画的,娘娘若是闹心,不妨找个人将他的梯子弄断了,或者是悄悄地在他的静房中放一把火,弄不死他,也让他吃个苦头,煞煞他的威风,这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地,不正落得个干干净净么?”
窅妃的神色这才稍稍解颐,对裴嫔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一切就有劳裴嫔安置了。”
待到他两人走远之后,薛九和曹仲玄这才从花墙的角落里走出来,薛九已惊得一身冷汗,手心都在颤抖,“幸而恰巧听到她们要对你下手,不然、不然……我真不敢想象……”
曹仲玄颇不以为意,风淡云轻道:“没事的,我自有应对之法。时间已不早,我亦得出宫早早置备,后会有期。”
薛九虽然眷念不舍,可想到曹仲玄如今已置身于险境之中,心中颇多担忧,只得牵念道:“曹公子,万事要小心,万万要保重自己。”
曹仲玄俊洒的身影迅速隐没在花丛中,消失在回环往复的宫廷回廊下。
曹仲玄回到昇元寺后,连夜请出,迁移至幽淡僻静的京郊寺庙中作画,这一切除了寺中方丈知晓,其余人等皆有不知,果然,到了半夜时分,曹仲玄所居的静房着了火,数个工匠被焚烧得身无完肤。
那窅妃和裴嫔得知消息,只以为拔了心中肉刺,极为畅意。
☆、第六十五章 狼与狈(1)
时日如水流逝,不知不觉时日子过得飞快,嘉敏的腹部渐渐显露,伴随着新生命的孕育,她的身形亦渐渐地圆润起来。
突然外面起风了,在连续数日的的干旱之后,这一日傍晚天色浓云滚滚,犹似已天黑,山风呼啸,吹动树林狂舞。
曹仲玄骑马奔走在路上,离嘉敏所住的别野、院越来越近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之后,一道闪电突然划破了暗沉沉的天空, 直直劈向嘉敏暖阁后的那一棵大树。
曹仲玄心头一凛,别院后山上一棵百年大樟树的已经被闪电劈倒,倒在嘉敏的房屋上,那五开间的房宇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曹仲玄不敢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下了山坡,在狂风暴雨中冲了地区,坍塌的地上岛主都是瓦宇残片、砖石木材,曹仲玄双目熬得通红,更加疯狂地刨开碎砖,像是已经得了失心疯。
也不知刨了多久,终于,在倾倒的木床下看到了一角熟悉的裙角,曹仲玄疯了般地搬开床杆,将被压在床底下的嘉敏抱了出来,此时的嘉敏浑身皆是灰尘,她双眸紧闭,气息奄奄,而她的裙角下摆已经滴答着鲜血。
“嘉敏,嘉敏!”曹仲玄心痛至极地呼唤,可是嘉敏已经没有半点反映。
曹仲玄翻身上马,紧紧抱着嘉敏在狂风暴雨中往城中飞奔而去,他要立刻找到吕太医,他要让嘉敏和孩子好好地活过来!
暴雨如注,天地之间早已经是水茫茫的一片,曹仲玄驾一白马,迅速消失在茫茫的雨水中。
这时,通往别院的路上也停了一辆精巧马车,原来是薛九一路暗暗跟踪曹仲玄,到了京郊处,身边侍女黛烟道:“也不知曹公子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娘娘跟了这半日,不辛苦么?”
“你懂什么?寺里的方丈说曹公子得空了就喜欢到这里来,肯定是为了画画儿。我今天就要给他一个惊喜!”
薛九正要叫住曹仲玄,却突然,目光被他怀中的一角浅碧色裙角吸引注。
他怀中的女子是谁?
暴雨路滑,曹仲玄驱马又极快, 林荫小道上本就湿滑难行,那马飞奔中骤然失蹄,竟从马路上摔下了山坡,薛九惊得捂住了胸口,冲出了雨帘,可接下来所看的一幕却让她整个人呆呆地伫立于雨帘中。
曹仲玄滚下了马时,竭力护着嘉敏,为防嘉敏摔倒在地,他竟不惜以自己肉身为垫,硬生生地摔在一段竹根上,那尖锐的竹插在他背上,他竟是丝毫也不觉得痛。
他从地上爬起,将嘉敏紧紧拥在怀中,想要为她遮挡一点点雨水,他轻轻抚着嘉敏苍白的脸,声音发颤却又极为温柔地说道:“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你出事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嘉敏,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要挺住!你千万要挺住!”
他挣扎着站起,牵了那匹失蹄的马,风驰电掣一般地奔入茫茫的雨海中。
大雨无情地冲刷着的林间枝叶,也无情地从薛九的脸上冲刷而下,她躲在大树干后,像是被世间遗忘的小丑,呆呆愣愣、不声不响。
只是,她面上的饱满憨玩之气已乍然消失不见,她眼中的天真灵活之光也骤然黯然无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挫败,是无望的痛苦。
她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痛苦地闭上了眼,可纵然闭上了眼,她眼前浮现的仍然是刚刚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唤醒了她的梦,一遍有一遍地击碎了她所有的希冀,那是所有有关曹仲玄的梦想和希冀,可此时此刻,已经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可怜她一厢情愿,可怜她到如今才算明白,曹仲玄不是冷酷无情,是他的情、他的心都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
原来,国后没有死!
☆、第六十五章 狼与狈(2)
侍婢黛烟匆忙撑开了雨伞,大为惊诧:“姑娘,你……你怎么了?”
薛九幽幽冷笑:“我已经死了。”
黛烟听得汗毛倒竖,“姑娘你在说什么,你明明好好地……这林中冷阴阴的,姑娘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薛九的泪水无声滑落:“是啊!我看到了不该看的。如果没看到该有多好,这样我就永远在自己的梦中不会醒了,这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