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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不论平日里跟庄家关系如何,在今天这个喜庆的节日,朝中诸臣大半都亲自来登门道贺。
有那实在不方便亲至的,也都派了心腹之人前来送上贺礼,聊表心意。
孙长玉因为近日听到了些风声,又见韩彦一党今日往来过密了些,虽然派人去也未探查出来什么,但是心中到底不安,想着今日无事,便领了长子孙秉直,带了贺礼,亲自登门道贺。
一来,全了他和庄瀚同为老臣的情义;二来,也借机刺探军情,免得庄贤与韩彦等人借此机会结党营私,合伙儿算计他。
不过是登门道喜而已,况且人又多,孙长玉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此行或许会遭不测。
庄瀚一得到门上来报,说是孙长玉并孙秉直父子两个亲自登门道贺,赶忙亲自迎到大门口,笑着拱手道:“首辅大人亲至,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面有请!”
说罢,瞪了一旁跟着跑出来的庄贤一眼,高声催促他道:“贵客临门,你还不快点进去‘打点’!在这杵着做什么?”
庄贤见状连忙满脸堆笑地跟孙长玉和孙秉直父子俩见了礼,这才忙不迭地进去安排了。
大权在握的首辅大人所享受的待遇规格,自然与旁人不同,哪怕庄贤亲近韩彦,庄瀚却不得不礼数周全。
孙长玉见庄瀚与庄贤祖孙俩如此礼遇他们,心中着实自得,但面上却并无任何骄矜之色,客套地拱手跟庄瀚见了礼,又满面春风地跟他寒暄起来。
说的不过是些应景的吉祥话儿,并无关痛痒。
不多时,庄府内高朋俱至,欢声笑语,丝竹声声,热闹非凡。
因为今日是大摆周岁筵席,家中人手不够,所以庄家还特地提前雇了一批丫鬟小厮进院使唤。一时之间,小厮丫鬟穿梭其间,传话添茶,往来不绝。
这厢正待要开席,突然听得外头高声唱道:“圣上驾到——”
里头众人得闻这个消息,都唬得一跳,愣过神之后,慌忙都一窝蜂似的涌了出去,跪倒接驾。
“臣等恭迎圣驾!”庄瀚和孙长玉领头,带着众人拜倒。
康平帝一身便服,下了銮舆,见状连忙疾走两步,亲自上前扶起他们二位,满声笑道:“二位卿家快快请起!”
又抬头对余下众人抬手朗声笑道:“诸卿平身,无须多礼。”
庄瀚见康平帝一身便服,便知这是不愿声张的意思了,慌忙示意庄贤等家中子弟扶起众人,他则亲自搀扶了康平帝进院:“圣上,这边有请。”
孙长玉随即跟随上去,心里却直犯嘀咕:庄贤虽然因为亲近韩彦而得康平帝青眼有加,但是庄家在朝中并不算什么权势之族,区区一个庄家小子的周岁宴,怎么会连康平帝都惊动了?
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韩家如今可就只来了韩端一个,韩迁这只老狐狸和韩彦这只野狼可还没见影儿呢……
只是,心中再有疑虑不解,可眼下康平帝都来了,他作为臣子,即便私底下再得势,也不好当众借故离开。
他孙长玉要做的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可不是遗臭万年的逆臣。
孙长玉一面心里疑惑,一面面不改色地跟了上去。
康平帝御驾亲临,众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忙乱。
孙长玉陪着说了许久的话,好不易抽空出来了,慌忙招来心腹长随,皱眉低声吩咐他道:“你现在立刻去找大爷,让他找机会打探一下这府中如今的情形,看看是否有异变。另外……”
孙长玉顿了顿,四下里张望一番,见并无别人近前,遂立即凑近长随耳边,沉声叮嘱道:“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就让大爷找个由头,先出府去!”
没有异动当然是最好,若是真的有什么变故,孙秉直脱身出去了,里外也能有个照应,不至于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长随一见事态严重,立即领命去了。
孙长玉这里却是忧急不已,又暗自恼恨孙秉直蠢笨愚钝,这等紧要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跑去哪里吃酒玩乐去了,半点警惕之心都没有。
将来若是孙家交到这样不堪托付的人手中,不知还能保几年富贵安平……
第506章 拿住
孙长玉哪里知道,此时的孙秉直已经被韩彦悄悄地拿下了,关在庄家后院的柴房里了。
孙秉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本来是想抓着一个小厮悄悄地打听庄府里如今的境况的,谁知却反被那小厮引到竹叶森森的僻静之处,一把拿巾帕子捂了嘴……
等他醒来时,人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塞住嘴扔在柴房里了。
想来那巾帕子只怕是提前浸了药的。
孙秉直迷茫过后,立刻气愤起来。
早前就听说庄府为了举办这次周岁宴,人手不够,特地从外头新雇了些小厮丫鬟临时听候使唤,谁知道庄府用人竟然如此不察,混了歹人进来!
更可气的,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孙秉直心中怨愤不已,又因不知道那小厮抓了他来要做什么,心里很是惶惶不安,只能祈祷庄家开席后能赶紧发现他失踪了,派人前来寻他,免得他遭人毒手。
孙秉直就这么又是生气又是惴惴地干等着人来救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那小厮抓他本就是庄家授意的。
毕竟,天子亲临,万万不容有失,庄家绝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掘坟墓。
就这么干等了好一会儿,只听柴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孙秉直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继续装晕,两只耳朵却支楞起来,听着外头那人脚步轻巧地走了进来,越走越近……
孙秉直两只手在袖子里紧张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钳进肉里,牙关紧咬,生怕自己发出了一点声音,招了贼人的注意,又害怕那贼人会趁自己还在“昏迷”要了自己的性命。
一时之间,肠内百转千回,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孙秉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麻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扑通”一声,孙秉直立时觉得身下的柴草被砸得动了动。
难道又有人跟自己一样落难了?
这回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蛋……
正这么想着,只听又是“扑通”一声,另一侧的柴草堆上也被扔了一个人。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扑通”声响起,孙秉直只觉得自己身边跟下饺子似的,落了总共六七个人。即便是他紧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得出来,周围拥挤起来,有人甚至还在落地时砸了他的腿。
孙秉直心里惴惴不安,一动也不敢动。
这么多人都被抓了进来,外头却还没有人发现……想到今日庄家聚了大半的朝臣,更有天子亲临,只怕,要闹出不小的祸事啊……
正在这么想着,只听得一声嗤笑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是韩彦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迷香不过能维持一盏茶的工夫,孙大人这会儿既然已经醒了,又何必还要装晕?
“这可半点都没有首辅大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采!”
孙秉直惊得立时瞪大了眼睛,却因为被人捆得结实,坐不起身来,只能努力地伸着脖子扭着头,顺声看了过去,只见韩彦一身齐齐整整的官服,站在柴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从门口透进来的日光都遮住了,以至于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他面上的形容。
孙秉直眯了眯眼睛,心中长吁一口气,立刻镇定了下来。
韩彦的为人他很清楚,耿介有原则,断然干不出偷杀朝廷命官的事情来,所以他这条性命眼下算是保住了。
韩彦见孙秉直不再装晕,遂笑着吩咐道:“给孙大人松绑。”
说着话,便迈步进去,在里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本就狭窄的柴房,顿时显得愈发逼仄起来。
先前迷倒孙秉直的那个小厮,闻言立刻上前替孙秉直松了绑,又取了先前塞在他口中的团布,然后退身垂手侍立一旁。
孙秉直见那小厮未曾给他安座,又见整间柴房就只有韩彦座下的那一把椅子,顿觉他们轻慢自己,心中十分不快,遂弹了弹衣袍,正了冠巾,抱臂冷笑道:“太傅大人这是何意?”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更何况如今还是在庄府!
远处的丝竹之声、欢笑之语,透过房舍竹林,清晰地传了过来。
孙秉直心中不由地着急,失踪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无人察觉。
韩彦笑道:“哦?孙大人这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跟我装不懂呢?”
孙秉直神情一僵,继而又羞又愤地驳斥道:“太傅大人这话问得好没有道理!你派了人虏本官,绑了关在这柴房里,不先自己说明缘故,倒是先责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