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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意思……”孙畅音不安地绞着帕子,委屈地撇撇嘴,泪盈于睫,煞是可怜。
孟氏一见情形不对,赶紧站起来,将孙畅音拉到自己身边,又特意站在两人中间,不悦地呵斥韩彦道:“畅音是个姑娘家,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快走快走,省得再冲撞了人家姑娘。”
话虽是对着韩彦说的,然而目光看向的却是舒予,既有歉疚,又有恳托。
舒予虽然心中不悦,但是也知道再留下来指不定孙畅音还闹出什么事情来呢,便顺着孟氏递过来的梯子,上前温声笑道:“一路奔波,相公也该累了,还是快回院子歇歇吧。”
爱妻邀约,韩彦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与韩迁和孟氏作别之后,便直接无视孙畅音,不顾众人在场,直接牵着舒予迈步出了屋子,径直往清风院行去。
孙畅音眼睁睁地看着韩彦离去,正要着急地开口留人,去被韩端和戚氏带着一双儿女的请辞声给打断了。
这样混乱难理的场合,韩端和戚氏自然不愿意掺和,韩彦和舒予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立刻带着一双儿女告辞离开了正院。
韩迁也看得头疼,清咳一声,起身去了书房。
转眼间,正堂里就只剩下了孟氏和孙畅音两人。
虽然有孟氏的话做台阶,但孙畅音还是被韩彦这番无情无视气得不轻,待韩迁人一走,直接扑在孟氏怀里委屈得嘤嘤啜泣起来。
孟氏被孙畅音哭得头疼,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好言安抚。
有了孙畅音这一出,韩彦和舒予二人也没了游园熟悉府中环境的心思了,径直回了清风院。
孟氏昨晚上就给清风院重新安排了人手,丫鬟婆子一应俱全。
韩彦和舒予一到清风院,总管清风院的妇人就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来请安。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和二少夫人有话要谈,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进屋。”韩彦简洁地吩咐道。
管事妇人闻言一愣,却也不敢不听,连忙应诺,带着众人退去。
韩彦和舒予相携见了屋子,把大门一关,就隔绝了外人的窥探。
舒予伸手抚上韩彦微蹙的眉头,笑道:“我都还没有生气,你倒是先不高兴了。不知道,还要说你‘恃宠而骄’呢!”
回了京城的韩彦,和在獾子寨时隐隐不同,似乎是因回了“家”,而更加任性言行了。
韩彦闻言叹息一声,一把将舒予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叹道:“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被这些事、这些人纠缠得久了,看了就心烦……”
舒予听着韩彦那满是无奈和哀怨的语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微后仰身子,抬头挑眉笑道:“哟,这么说,你行情很不错咯?”
被舒予这么一调侃,韩彦也不禁笑了起来,挑眉傲然道:“那是当然。想当初我和庄贤打马游街的时候,不知道得多少姑娘倾慕追随呢!
“虽不能说是‘掷果盈车’,却也被丢了不少的帕子。”
舒予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惊讶问道:“京城的的姑娘都这么豪放的吗?”
她还以为京城的姑娘们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专读《女诫》呢。
“倒也不全是。”韩彦笑道,“不过姑娘家一旦疯狂起来,倒也着实让人难以招架。”
想到他和庄贤十次约架,有九次都得因为热心围观的姑娘都以失败告终,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韩彦就觉得心塞。
舒予轻哼一声,抬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要照这么说,能冲破那么多姑娘的包围嫁给你,算是我的运气咯?”
五载相处,韩彦焉会不明白舒予这是拈酸吃醋、心中不悦了,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舒予的指尖,低声笑道:“不,是我运气好!”
他攒了两辈子的气运,才能遇到舒予,并且和她一生相伴!
第370章 退敌
正院里,孟氏待孙畅音哭声渐歇,便忙吩咐丫鬟打了水来给她净面。
“瞧瞧,眼睛都要哭肿了,等回去你母亲看了该心疼了。回头又该来说姨母不爱护你了。”孟氏故意说玩笑逗孙畅音开心。
谁知往常很好哄的小姑娘,这次却依旧撇着小嘴,道:“姨母怎么会不爱护我?是彦哥哥他欺负我才对!”
孟氏心里“咯噔”一下。
孙畅音对韩彦的心思,她开始还真没有注意过,毕竟两人差着八九岁呢。
五年前韩彦年过二十的韩彦带着太子殿下悄没声息地离开京城时,孙畅音还不到十二岁,一个早已成年,一个还是个孩子,谁能够将他们两人想做一对去?
见孙畅音总喜欢“彦哥哥长”“彦哥哥短”的,被韩彦冷言冷语地相待,甚至无视,也只是掉过一阵金豆豆,转眼间便又追着人跑了,孟氏只以为她是因为家中兄长同样与她年纪相差甚远,而且两家关系甚好的缘故,把韩彦当成自家哥哥呢。
可是随着韩彦的突然“失踪”,孙畅音每每来府时总是要到清风院走一圈,满目哀伤的,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活泼机灵,一次又一次,孟氏便看出不对劲来了。
这丫头分明是看上了自家那放荡不羁的小儿子了啊!
当时孟氏也曾想过,若是韩彦没有“失踪”的话,娶了孙畅音做媳妇,亲上加亲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男女相差年岁再大些的也有。
可关键是韩彦不仅回来了,还在外头成了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缺,合情合法,那孙畅音再这么纠缠韩彦可就不对了。
孟氏稳稳心神,顺着孙畅音的话笑骂道:“子介这孩子一向是顽劣不服管教的,今儿他欺负了你,改明儿姨母亲自押着他到孙府给你赔罪。
“正好你二嫂初来京城,对于京城与韩家许多人事尚不清楚,姨母正打算带着她到亲朋故旧家里坐坐,多结识些人,也省得日后枯寂无聊呢!”
孟氏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孙畅音的脸色,果然见小姑娘听前一句的话的时候还开心得意得眉梢高扬,然而等听她提起舒予,立刻就变了脸色。
孟氏心中暗叹一声,狠狠心,只当作是没看见,随和地笑道:“到时候,畅音可要多多照顾你二嫂才是呢!谁不知道,你在京城的一种贵眷圈中,颇有盛名呢!”
孙畅音只觉得“二嫂”这两个字刺得她耳朵疼、心滴血,闷得发慌,勉强稳住心神,冲孟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来,到底心有不甘,开口试探问道:“姨母,彦哥哥在外头悄悄地成了亲,还把人给带了回来,你不生气吗?”
“子介可不是悄悄地成的亲。”孟氏笑道,“这门亲事,是康平县的谭县令亲自保的媒,老爷首肯了的,而且还请了镇国公观礼见证。”
孙畅音一听,脱口道:“这不可能!”
孟氏微微蹙眉,心中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温和地问道:“怎么不可能了?”
孙畅音作为内阁首辅的嫡幼孙女,自幼过的是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生活,而孟氏因为和孙畅音的母亲是闺中密友,也一向是拿她当做自家晚辈看待的,宽和纵容得很,再加上孙畅音心中这会儿恼恨不甘,是以压根儿就没有看出孟氏的不悦来。
听得孟氏发问,孙畅音立刻回道:“我都听祖父说了,彦哥哥带着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一直都住在辽东的一个小山寨里呢。山寨里的姑娘,怎么能配得上出身富贵、卓然拔俗的彦哥哥呢?!”
孟氏一听这话,看向孙畅音的目光便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你早就知道子介娶妻了?”孟氏站着身子,淡淡地问道。
孙畅音虽然恃宠而骄又正在气头上,但是本身并不笨,一见孟氏收敛笑容,语气也变得淡淡的,满满的疏离感,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惹了她不悦。
不安地垂下头去,孙畅音软软地辩解道:“也不早,就昨夜祖父从宫中归来之后,我才听说的……”
孟氏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先前以为孙畅音得知韩彦业已成亲之时那副惊诧痛心的模样,是因为对此事并不知情,乍然间听闻,一时情绪失控罢了,却不曾想她竟然连舒予的出身背景都调查清楚了。
那么,今日孙畅音登门可就不仅仅是探望久别刚归的韩彦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孙畅音没有存着拆散韩彦和舒予的心思,至少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小儿媳妇,要给她难堪的。
回想起来,孙畅音自打进门起,好像还真的没有正眼看过舒予一眼,轻蔑的意味十分明显。
韩家的人,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轻侮。
到底顾念着昔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