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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莫要激动,事情如何,朕还未曾察问清楚呢。”元嘉帝扶起激动万分的赵贵妃,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这才毫不避讳地问单膝跪地的韩彦,“韩卿所说可全部属实?”
压根就没有惩罚赵贵妃公然窃听他和重臣议事的意思。
“半点不敢欺瞒圣上。”韩彦忍着心底的翻涌,恭敬答道,“圣上若是不信,只管将人召来一见。微臣若有半句谎言,甘愿受罚。”
元嘉帝见韩彦不似说谎,顿时激动起来,只觉得近日来的病痛似乎也轻了一分,立刻招来心腹亲卫统领蒋义,命令道:“你即刻带人同韩夫子,不,是韩卿一起归家,路上万事皆听从韩卿吩咐。”
那孩子的身份真假还未确定,元嘉帝只能暂且保密。
而且,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担心赵贵妃会震惊愤怒之下出手。
不管韩彦所说是真是假,如今处境,再也不容许他纵着赵贵妃任性胡来了。
“是!”蒋义抱拳领命。
作为心腹亲卫,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命令,完成任务,别的一概都不多问。
韩彦亦起身施礼告退:“圣上且稍待,微臣先行告退。”
“快去快去!”元嘉帝激动地摆手催促道。
韩彦和蒋义躬身退去。
途经镇国公身边时,韩彦飞快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镇国公微微颔首。
待韩彦和蒋义离去,元嘉帝激动之心犹且难以平复,内心期待又忐忑,便抓着镇国公来询问:“爱卿早知那,那孩子的存在?”
镇国公拱手应道:“回圣上,臣也是近日才得知的。”
他和韩彦一早就商量好了,“私下结党”这种罪名是万万不敢承担的。
“那韩卿说说是真是假?”元嘉帝又追问道。
镇国公自然不敢论断真假,谨慎应道:“这个臣尚且不知。不过,朕看过那孩子,确实与圣上有着五六分相似。”
元嘉帝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双手合十祷告上天:“列祖列宗庇佑,那孩子一定要是朕的皇儿!一定要是!”
一旁的赵贵妃柔声劝道:“圣上放心,您福泽深厚,那孩子定然是天子血脉,是上天派来帮助圣上度过眼下的难关的!”
很多事情,元嘉帝并不避讳赵贵妃,所以赵贵妃也知道如今有不少人就等着元嘉帝一命呜呼,好趁机作乱争权夺利呢。
“对对对!这孩子是天赐之子,天赐之子啊!”元嘉帝激动地扶着抓着赵贵妃的手喃喃道。
“是是是!”赵贵妃笑得温柔,一叠声地应道。
镇国公见状,眉间微蹙。
端妃是赵贵妃逼死的,而且赵贵妃还曾派人追杀过小望之,只是后来因为朝臣的弹劾她不得不暂时收手,韩彦这才能带着小望之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在獾子寨活到了现在。
可是听赵贵妃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在帮着小望之说话!
为什么?
赵贵妃难道就不怕小望之认祖归宗、入主东宫之后,跟她清算往日的旧账吗?
镇国公白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抛开此事,根据事先和韩彦的商定的计划,严防赵贵妃从中作梗——虽然眼下看来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
赵贵妃打小在宫廷长大,对于人心谋算自是十分娴熟,见镇国公留下来和元嘉帝君臣应答无间,就猜到镇国公是特地留下来“看着”她的。
赵贵妃不禁暗自苦笑,若是元嘉帝现在依旧龙精虎猛的,她自然不会容许端妃姐弟如此算计自己,也绝不容许那个孽子存活下来他日对付自己。
但是,谁让元嘉帝为了护着她,在跌落山谷的过程中伤及脏腑、生命垂危了呢?
第334章 相见
赵贵妃想得明白,如果元嘉帝不幸身故了,先不说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能不能挺过丧夫之痛都难说。
她从十六岁时来到元嘉帝身边,一路风雨相伴,如今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
在这三十年里,她和元嘉帝的命运早就紧紧地捆绑在了一处,谁也离不开谁了。
她可以为了元嘉帝去死,也可以为了他忍辱偷生,而元嘉帝同样可以为了他专心一意,不顾皇嗣。
她痛恨端妃能得元嘉帝的一分敬重,也恨不能将端妃的孽子亲手掐死不假,但是,她更爱元嘉帝。
如今这种境况下,留着端妃的孽子,才是对元嘉帝最好的抉择。
有了皇子可以承继江山,那些宵小就不敢再妄动心思、犯上作乱,而元嘉帝也能够好好养伤,多在这世间陪伴她一段时日了。
镇国公和韩彦这个时机选得极好。
更让她懊悔的是,这个契机竟然是她自己双手奉上的……
赵贵妃面上笑着,心里却泪流满面。
她努力一生所求取的,不过是和元嘉帝两人双宿双飞,永远没有外人打扰罢了。
可惜,就是这样简单的心愿,却穷其一生都难实现。
这厢三人各怀心思,那厢韩彦已经带着蒋义等人,一路直奔到秀水河子镇。
听到门外的马蹄声,正在屋里陪小望之熟练觐见礼仪的舒予蓦地一顿,站起身来,低声道:“应该是你爹爹来接我们了。”
听马蹄声来人不少,想来是元嘉帝派人来接小望之去围场觐见的。
小望之目光一紧,双手紧紧地抓住舒予的衣袖。
舒予叹息一声,蹲下身去,拉着小望之的双手柔声保证道:“娘亲不是和你说过吗,哪怕你今日做了皇子,甚至太子,在爹爹和娘亲这里,你依旧是我们的好孩子!”
说罢,怕小望之紧张之下出错,舒予还特意玩笑道:“到时候,还要请殿下不要疏远我们才是。”
“我不会的!”小望之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舒予的眼睛,一脸激动地说道,“爹爹和娘亲,永远都是爹爹和娘亲!”
哪怕以后他必须得称呼他们为“舅父”和“舅娘”。
舒予眼圈一热,鼻头发酸,抬手摸了摸小望之的小脑袋,笑道:“娘亲知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过是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
小望之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不管身在何地,各自又是何种身份,他与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感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嗯!”小望之重重地点点头,拉着舒予的手保证道,“娘亲,我知道了!”
等韩彦带着蒋义等人进远后,见到的就是舒予和小望之并肩立在房檐下,沉稳淡定地冲他们微笑。
蒋义见状不由地一惊。
眼前这对母子果然非凡。
母亲看妆扮就是个普通的农妇,孩子也不过是四五岁的模样,可是却俱都沉稳有度,见到他们这么多带刀侍卫涌到院子里,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像是等了他们许久的模样,释然一笑。
不过,想到韩彦近日的表现,蒋义又觉得可以理解。
“韩夫人、韩公子,圣上有请。”蒋义上前抱拳请道。
“有劳。”舒予笑道。
小望之亦矜持颔首,倒比舒予更显矜贵。
蒋义心中诧异,面上却不显,待舒予母子上马之后,便当先一步,策马领路。
等被舒予借口支开的张猎户夫妇并小平安从街上回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让咱们帮忙买一堆东西回来,说是她一会儿要用,结果她自己倒带着小望之跑得没影儿了!”张李氏嘟囔道。
“许是临时有事吧。”张猎户不甚在意地说道,催促张李氏,“你快别管她了,小平安该喂饭了,你快去准备准备。”
张李氏应了一声,转身便去灶房忙碌了。
毫不知情的夫妇俩,依旧如往常一般拌嘴、忙活,丝毫不知外头即将变天了。
韩彦等人一路到了围场,在蒋义的带领下,一路径直去了吟风阁。
守门的内侍见韩彦一行人回来了,赶紧迎上去,激动地说道:“圣上都催了好几次了,韩大人、韩夫人……公子,诸位快快请进!”
舒予早知韩彦要引荐小望之,就必然要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以对内侍的这声“韩大人”倒没有惊讶。
“多谢。”韩彦微微颔首,和舒予一左一右护住小望之,在蒋义的带领下,一路进了内室。
元嘉帝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心中激动又忐忑,要不是他身体虚弱不能下床,恨不能亲自迎出去。
见韩彦一家三口进来,来不及等人行礼,元嘉帝的目光就紧紧地黏在小望之的身上,招手急声道:“孩子快过来给朕瞧瞧。”
感受到手心里的小手一紧,韩彦和舒予赶紧用力回握了一下,道:“圣上喊你呢,快去吧。”
这才松开了手。
小望之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