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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韩彦,那么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将这件事情做好。
而眼下谢之仪显然只是出于同门之谊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而已,并不打算与他深谈深交。
庄贤能够理解谢之仪的谨慎小心,毕竟出身贫寒的谢之仪,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全赖他自己的努力和岳家的提携,他根本就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更别提是像他和韩彦一样随性行事了。
“高老大人年纪大了,近年来精神越发地不济了,圣上仁厚宽容,这才放了他离去。”庄贤装作没有听懂谢之仪的话,随口应和道。
至于赵贵妃因为选秀在即心中愤恨,拿那已经凭借肚子晋升为嫔的小宫女撒气,害其流产;赵太后以此为由,逼迫元嘉帝让步,同意大选秀女充实后宫的事情,看来眼下还不适合与谨慎机警的谢之仪提起。
“一代新人换旧人,眼下朝中,正需要谢师兄这样的年轻高迈、斗志昂扬的中流砥柱。”庄贤钦佩地笑赞道。
这话一来出自真心,毕竟谢之仪虽然目前仅是吏部侍郎,然而其晋升之速、政理之踏实、风评之美,众人都看在眼里。
二来也有恭维的意思在。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不管信与不信。
果然,谢之仪闻言面露笑意,连忙谦逊道:“庄师弟谬赞了。愚兄能走到这一步,已是承蒙夸圣上赏识、过蒙拔擢。往后我只想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勤心公务,以为圣上分忧,不辜负圣上的栽培。”
言语赤诚,谦逊退让。
虽然依旧谨慎小心,然而之前稍显疏离的客套,已经好了许多。
至少愿意坐下来好好和庄贤说话了。
庄贤自小打马游街,于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各色人等都曾经打过交道,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
见谢之仪戒备之心稍解,庄贤心中一喜,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而和谢之仪叙起同门之谊来。
像谢之仪这样城府深沉、谨小慎微的人,虽然也喜欢听好话,但是也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好话就放弃自己的原则,轻易就被说服。
不但不会被说服,只怕还会因此而起疑心,将他纳入“不可结交”的名单之中。
到时候,再想法子挽回可就难了。
“谢师兄不必如此谦虚。”庄贤笑道,“想当初在国子监时,哪个夫子不常常拿您的例子来教育后学,期望大家都能向您学习,做一个德才兼备之人,成为大周的国之栋梁,让师长为之骄傲!”
说着话,起身亲手给谢之仪斟了杯茶,
这倒不是假话。
谢之仪被庄贤的一番言行侍奉得心中十分熨帖,又见庄贤明白了他之前的暗示,不再谈国政选秀,专意絮叨起师兄弟的情谊来,便也浑身轻松舒坦地和庄贤说起在国子监时的趣闻来。
……
等庄贤在信中将选秀之事和韩彦说过之后,接到信件的韩彦想了想,将之前收藏起来的韩迁给镇国公的书信翻了出来,揣在怀里,翻身越上追风,一路往秀水河子镇赶去。
白起正好在店中,见韩彦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笑问道:“韩大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京城的来信今天刚托人送回了獾子寨转角给韩彦,难不成是信中说了什么急事,韩彦才这般着急回信的?
第278章 传音
像是回应白起的话一般,韩彦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白起,笑道:“这封信送错了,麻烦你让商队再重新送过去。”
白起一愣,托人送信之前他明明就仔细翻阅清楚了啊,根本就没有送错啊!
等接过信件一看,他越发肯定自己没有送错了!
因为这封信的信封款式和之前寄给韩彦的信件完全都不一样!
白起看了看手里的信件,又看了看韩彦,一脸的惊愕不解。
他替韩彦送信经年,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封信!
而且信封上写明了是送给镇国公,凭借韩彦和郑国公的关系,以及韩彦如今正在军中任职的便利,这封信由韩彦去送,再合适不过了。
那韩彦为什么还要特地跑这一趟,大费周章地把信件交给他,再让他派人送给镇国公呢?
白起可以肯定这封信不是韩彦的字迹,而且也不是往常给韩彦写信的那两人的字迹,但是他却不明白韩彦这样大费周章安排的用心,更好奇这封信到底是打哪里来。
韩彦无法和白起言明实情,只得含混解释道:“大约是送信人送错了吧。既然一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或者是言明要我帮忙转交的,那么请送信人将这封信送给镇国公最为合适了。”
还好父亲谨慎,每次写给他的信件都特地变换了字体,不然这会儿还真不好跟白起解释。
白起当然知道韩彦这番说辞经不起推究,可事实上,韩彦的言行经不起推究的也不是第一次了,长久以来的尊敬和服从,让他几乎生不出任何贸然打探的心思。
“那我这就着人去辽东军大营,把这封信给陈国红送去,绝不耽误了正事。”白起笑道。
“辛苦你了。”韩彦笑着拍了拍镇国公的肩膀。
“应该的,应该的!韩大哥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白起笑道。
虽然依旧不解,却并没有继续追问“送错信”的事情。
……
白起行动很快,信件当天便被送到了辽东军大营。
此时已是斜月初上,天地间一片幽暗寂静,辽东军大营内更是庄严肃穆,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的士兵,就只有不时响起的虫鸣和遥远的深山里的兽吼。
主帐内,镇国公看着信封上的“镇国公亲启”五个劲瘦俊挺的墨字,眉头拧在了一起。
“送信的人呢?他怎么说?信件是谁让他传送过来的?”镇国公皱眉问道。
能赶着大半夜给他送信,可见对方催的十分紧急。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眼下边境安宁,远在京城的元嘉帝又正忙着大选秀女充实后宫,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对方这么着急地连夜派人给他送这封信呢?
字迹是陌生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封家书,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亲友故旧写给写来。
卫锋拱手应道:“送信的人是王记马行商队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说信件是商队从京城帮忙捎带的。见上头写的是国公爷亲启,不敢耽搁,这才连夜将信件送过来的。
“至于别的,他一个送信的一概不知。”
“王记马行?”镇国公拆信的动作一顿,皱眉出言。
“正是。”卫锋应道,“王记马行的东家王耀祖,也就是王参将的侄儿,自去年开春起,便常驻京城,今年过年都没有回来,似是在京城寻到了好的生意门路。
“因此王记马行的商队经常在京城和辽东两地往返,替自家运送货物,也兼职帮忙送信送物,一趟也多赚些银子。”
因为王继高的事情,他早就将与之相关的人事摸了个七七八八,其中王耀祖作为帮忙“销赃”的头号助手,更是他调查的重中之重。
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一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常驻京城,还似寻到了什么好生意的门路……”镇国公皱眉沉思,揣测道,“该不会是又走了赵贵妃的路子吧?”
卫锋敛眉沉色,道:“属下明天就去调查。”
镇国公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卫锋自幼就跟随他,做事一向稳妥可靠,任务布置下去,根本就不用他再多操心。
信封打开,抽出信笺,只有薄薄的两页纸。
镇国公不看内容,先翻到最后看写信人的名讳——于乔亲笔。
“于乔……于乔……于乔……”镇国公默念了几声落款的名讳,一面在心里努力地回想此人是谁。
可是脑袋里却是乱哄哄的一团糟。
“于乔,难道是太常寺卿韩迁韩大人的字?”还是卫锋最先想了起来,迟疑道。
“太常寺卿韩迁?!”镇国公顿时一愣,“他怎么会想到给我写信?”
他和韩迁虽然是同僚,但是一文一武,而且他又长驻辽东,甚少回京城去,即便是偶尔回去了,也不过是去宫中给元嘉帝报个到,说一说边地的情况,或是拜访多年未见的亲朋好友,一叙别情。
一般的应酬,他几乎是不去的,自然也无缘与京城里各式各样的京官深交。
譬如眼下给他写信的这位太常寺卿韩大人,两人也不过是见了面打声招呼的交情而已,对方又怎么会冷不丁地给他写信?
镇国公眉头微皱,低头翻阅起信件来。
“国公台鉴……迁有幼子,最为不肖,浪荡不羁……今淹留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