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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韩先生!”白亮大声回道。
白明一怔,赶紧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衣服,套了一半,突然又想起韩彦这会儿人已经走了,不禁拍着窗棂抱怨白亮:“韩先生来了也不知道叫你爹起床待客!多失礼啊!你这臭小子……”
……
韩彦一路到得张家,早饭已经摆上了桌。
“回来了!”张李氏起身招呼道,“还以为你得好一会儿呢!你的那份在锅里温着呢,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婶子你且坐着,我自己来就行了!”韩彦赶紧笑着辞让道。
“跟婶子还客气什么!”张李氏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赶紧去洗洗手,饭菜一会儿就端上来了!”
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做人女婿的韩彦,当然不敢就此安然坐下来,等着未来的岳母大人给他端饭端菜的,赶紧跟去灶房,忙前忙后。
山里人的早饭简单,一盘馍馍、一锅粥、两碟咸菜、一碟蒸腊肉,外加人手一颗水煮蛋——小望之的蒸蛋羹,荤素齐全,营养均衡。
吃过早饭,张李氏去灶房里洗刷锅碟碗筷。
韩彦则要回自家铲除院子里的积雪。
张猎户闲来无事,便扛起铁锨去帮忙。
舒予就留在家里照看小望之。
一家人各忙各的,匆忙而有序。
等到张猎户和韩彦清扫积雪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多了许多雪雕,有憨态可掬的雪人、机灵精怪的猴子、温柔驯服的兔子、挺拔卓然的雪松……
甚至还有绵延的山岭!
舒予简直带着小望之将自家院子变成一座小小的山岭。
小望之开心地在其间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的,不停地帮舒予将远处角落里堆着的积雪用小盆子端过来。
韩彦悄悄地进了院子,站在一旁含笑看着。
舒予毫无察觉,正专心致志地做着雪獐子,身体轮廓已经初具模型,就只差捏耳朵、做鼻子、安眼睛之类的琐碎活了。
“嗨,你这姑娘!你爹好不容易清扫了一早上的院子,又被你洒的到处是雪!”张猎户一进院子,立刻嚷嚷开了,“要玩不能去院子外头玩啊!”
快得韩彦想开口阻止都来不及。
舒予一惊,手下一个力道不稳,刚刚做好的雪獐子的耳朵便掉了下来。
回头瞪了自家老爹一眼,舒予指着院外日光下耀目刺眼的厚厚皑皑的积雪道:“爹你觉得小望之能在那么危险的雪坡上玩耍吗?”
一不小心,都能顺着雪坡滚到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去,寻都没处寻去!
张猎户语塞,哼哼一声,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又去揪自家闺女其他的错处,以期多少挽回一点颜面。
“瞧瞧你做的这些东西,粗制滥造的,徒有其表,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张猎户说着,招呼小望之道,“来来来,小望之,爷爷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雪雕!”
小望之看看舒予,又看看张猎户,一脸的为难。
好想去看看爷爷做的雪雕好不好看,但是抛弃姑姑好像也不对……
舒予见小望之皱着一张小脸儿,跟个小大人似的立在那里左右为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看就去看吧,爷爷的雪雕手艺可是全寨第一呢!”舒予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姑姑小时候,还以为爷爷做的冰雕鲤鱼是真的,扑上去就是一口,结果差点把牙齿都给蹦掉了!”
得了自家闺女毫不吝啬的夸赞的张猎户,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骄傲与尴尬。
这孩子真是的,往常一开口十有八九就是怼他,这么冷不丁地突然夸赞起他来,倒是让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嗯,他刚才的话好像有点过分,其实那些雪雕做得也还可以。
毕竟是他的闺女嘛,手艺传承自他,能差到哪里去!
张猎户沾沾自得。
而得了舒予的首肯,小望之立刻欢呼着跑了过去,拿着小盆子屁颠屁颠地给张猎户送积雪,急得围着渐渐成型的雪雕团团转,恨不能马上就能看到传闻中能让人以假当真的雪鲤鱼。
舒予摇头笑笑,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刚做好的残次品雪獐子,将它放在西南角的冰雪山岭中。
第173章 双喜
韩彦目光一凝,认真地端详起院子里的雪岭来。
这一打量才发现,舒予竟然不是在胡乱堆砌,而是以獾子山为中心,大略将四周的山形地貌给堆叠了出来——獾子寨西南,可不正是獐子坳嘛!
韩彦大为惊喜,上前低声赞道:“舒予妹妹真是好巧思!如此一来,獾子寨方圆数百里,都尽收眼底!”
这可比舆图形象多了,用来教导小望之这样的孩子最是合适不过了。
“这有什么好惊叹的。”舒予浑不在意地笑道,“古有马援聚米成山指点破敌,我这不过是学得皮毛,帮着小望之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罢了。”
寓教于乐嘛,小孩子学得开心,也记得牢固。
趁着这会儿身边没人,舒予低声问道:“书信送出去了吗?……安全吗?”
自打两人敞开心扉确定关系之后,但凡遇到这样的大事,韩彦从不瞒她,她当然知道韩彦给家人的回信里提了小望之的事情。
这事攸关生死,半点泄露不得。
韩彦笑着点点头,道:“我相信白起兄弟。”
顿了顿,又低声叹道:“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法。得尽快想个法子,建立咱们自己的通信队伍才是……”
毕竟今后的信件往来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机密,半点泄露耽搁不得。
“你有主意了吗?”舒予瞅了不远处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爷俩儿,低声问道。
韩彦遂把早上自己和白起商量未果的事情说了,末了笑叹道:“毕竟这不是一桩小事,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舒予却不怎么赞同,低声劝道:“白起的东家既然能利用军中的关系,走私贩卖军马牟取暴利,你觉得,这样的人可信吗?倒不如另起炉灶,以图安全。”
韩彦朗然笑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这样的利大于天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使然,肯定会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地完成的!”
这样重大的事情,他决定着手之前怎么可能会不进行调查。辽东军参将王继高那里他暂时虽然查不到什么隐秘的东西,但是白起的东家王耀祖他却是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怕舒予跟着瞎操心,韩彦遂低声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已然有了周全的打算。或许在下一封回信送来的时候,解决的法子就出来了呢。”
舒予听韩彦这么说,知道他是准备双管齐下,同时从京城着手解决这件事情,遂也不再多问。
再不济,韩家家大业大的,总能单独派人来往京城和来动之间递消息——虽然那样有些招人眼目,但是也总比忐忑地寄望于他人好。
……
这时节北地经常风雪交迫,路上厚厚的积雪或是泥泞的道路极碍行走,而且商队车马辎重,行进更是缓慢。
韩彦的回信寄至余记余记茶楼的时候,已是隆冬腊月。
余掌柜一看漆封和信封,就知道来信是送给恩公庄贤的,赶紧派人送去了翰林院。
庄贤正在值房里埋首整理文献,接到信件,心中不由地一紧,赶紧借着出恭的由头,出了值房,避开同僚。
信件有两封,信封一模一样,均是空白无一字,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漆封的位置左右有稍许差别。
庄贤定睛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封是韩彦写给其父韩迁的。
赶紧追上前来送信的余记茶楼的小伙计,庄贤将韩彦的家信交给他,一再叮嘱道:“立刻送去桂花巷韩府,一定要亲手将信件送到太常寺卿韩大人的手中。”
小伙计恭敬地应了,立刻送信去了。
庄贤看着小伙计一路出来翰林院衙署,这才迈步回转。
人才刚走一步,就听得有人朗声笑着招呼道:“庄师弟!”
庄贤脚下一顿,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信件藏到袖间,回头讶然挑眉笑应道:“谢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户部侍郎谢之仪,身材颀长、面净无须、儒雅风流,如一支秀竹挺立廊下,温润笑道:“有点公事。”
并没有就此多谈,转而笑问道:“眼下衙门也快要封印了,我正说得空了去看望老师呢,庄师弟若是有空,不妨一起去?”
谢之仪和庄贤曾先后拜在国子监祭酒章庭之门下,算得上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
“行啊!”庄贤爽快应道,笑着上前应酬去了。
……
韩府外书房里,韩迁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论茶心得,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