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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姐,你可真厉害!就连谭小姐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都特地派人来给你送信交好呢!”
有了韩霞打头,场上诸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赞其舒予来,个个激动又艳羡,还有人趁机低声教育自家的儿女,要多多向舒予学习。
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的舒予,赶紧下马,连连谦逊道:“哪里哪里,承蒙谭小姐抬爱罢了。”
心里不禁发虚,毕竟是“借来”的词作嘛……
可别人哪里管这些!
他们只知道,舒予文武全才,武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老虎,文能作词力压群芳、与读书人比肩,是獾子寨落成以来最有成就最有名气的人,就是寨中最优秀出众的白起现在都难以与其比肩了!
于是,原本历年的秋狩大比的开场白,今年画风一转,转成了对舒予的赞不绝口和对诸人的劝勉鼓励。
就是张猎户和张李氏这对“功臣父母”,也因此而得了许多恭贺与夸赞。
还有人急切地跟他们请教教养孩子的秘法,想要回去“如法炮制”自家儿女,以期能培养出个“舒予第二”来。
把张猎户和张李氏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哪里有什么教养孩子的秘法!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大约就是把闺女当成儿子使唤?
而一下子站在众人之巅的舒予,好久没有经历过这场面了,也着实紧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适应了。
好不容易等到开箭鸣锣,秋狩大比正式开始,她立刻催马入林,避开众人热切追捧的目光。
挺秀而矫健的身姿策马狂奔,在一众虎背熊腰的男儿中间,显得格外地出众。
负责计数的白起,忍不住引颈伫立,直到那抹明丽的身影消失在丛林间,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舒予真是太厉害!
嗯,都快赶上韩大哥了!
他也得好好努力才行!
……
意料之中,初日大赛,韩彦以独自射杀一只野猪和数只獾子的成绩勇夺第一。
舒予有自知之明,不去和大家抢夺射杀那些大型的野兽,量力随缘而行,碰到什么就打什么,最终也毫无悬念地又一次成为打到山兔最多的那一位。
按照规矩,大家伙儿将猎物按照各自的贡献值和各家人头分了。
出于对韩彦和舒予的敬佩,大家又额外给他们两家多添了些野鸡、山兔之类的搭头。
这是大家的心意,韩彦和舒予谢过众人之后,便爽快地收下了。
等到暮色四合,各家都欢欢喜喜地满载而归。
从第二日起,便是各家自由狩猎。
因为秋狩有交租和备冬储粮的任务,压力颇大,所以韩彦将小望之交托给张李氏之后,便每日早出晚归,和舒予父女一起进山打猎。
也许是近日和严厉“教子”的韩彦独处的缘故,而且又没有了舒予等人可以撒娇耍赖,小望之似乎一下子长大了,比先前懂事乖巧许多。
等韩彦耐心地和他说清楚道理,他虽然眼巴巴地瞧着想跟着去,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主动拉住张李氏的手,目送韩彦一行人策马远去。
“小望之真乖!”张李氏摸摸小望之的发顶,笑赞一声。
背过脸去,眼底却满是怜惜。
没娘的孩子,就是当爹的照顾得再仔细,也难免有疏漏之处,懂事得让人心疼。
别看自家闺女现在这么能干,可是一岁多的时候还不过是挂着鼻涕虫的小妞妞,每天只会抓着她的衣角哭闹嬉笑地玩耍,饿了要吃,困了要闹。
可要是有一天,韩彦真的给小望之找个了后娘回来……
唔,说不定小望之更可怜了……
张李氏这么一想,愈发地心疼小望之了,翻箱倒柜地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搜罗出来,摆满了一个小笸箩,这才作罢。
“呶,快吃吧。”张李氏将摆了满满的零嘴儿的小笸箩递给小望之,笑着说道。
小望之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见了喜欢的零嘴儿,立刻将先前不能与韩彦他们一同出猎的闷闷不乐给丢开了,抱着小笸箩坐在院子里,一面看张李氏收拾昨日的猎物,一面吃得津津有味。
头顶上秋阳正好,山林间不时有清风吹过,一老一小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一个忙着做活,一个忙着吃东西,不时地抬头说笑一声,安宁又自适。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九月底,初雪飘落。
张猎户因为当初和韩彦的较劲,现在箭法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不说百发百中,至少打回来的猎物比去年秋狩多了不少,更关键的是许多皮毛都能完好地剥出来——这可是一项不菲的收益。
舒予稳定发挥,依旧是家中不可或缺的劳动力。
初雪不大,不过是在山林间覆盖薄薄的一层,等到第二天朝阳一起,积雪很快就融化干净了。
等到潮湿的路面不碍行马通车了,里长王有福便开始挨家挨户地来催租了。
相比起原先的趾高气昂,今年再来张家收租时,王有福客气不少,脸上还罕见地堆着笑,想来是已经知道舒予和谭馨交好,并且书信往来多次的事情了。
——怕舒予学堂家里两边忙碌,没有工夫给她回信,谭馨每次都特地交代何从,书信送到之后,如果舒予有回信给她的话,就让他多等一会儿,直接将回信给带回来,免得舒予再麻烦托人送信。
第165章 冬来
张猎户见里长待自己突然客气起来,既惶恐又骄傲。
这都是看在他闺女的面子上啊!
一路陪着王有福去学堂寻韩彦时,张猎户腰杆儿笔直、走路带风。
韩彦正在院子里收拾充作赋税的猎物,听见人声,过去开门。
“张大叔!”韩彦笑着招呼道,转头看见后面的王有福,又拱手称呼一句,“里长。”
王有福一听这亲疏有别的两声称呼,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叹气。
往常他最爱听的便是大家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一句“里长”或是“里长大人”的,可是现在他却极希望韩彦能像称呼张猎户似的称呼他一句“王大叔”。
当初韩彦落户獾子寨的时候,是提着礼物到他那里报备过的。
他当时以为一个外乡人而已,即便是有点学问,在这靠打猎为生的獾子寨,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儿来,因此待他并不多热络,甚至还耍了一把官威。
谁知道这才短短半年而已,眼前这个流落獾子寨的异乡人,竟然从荒僻的獾子寨一路走到了刘县令、谭教谕等大人物跟前,就是他这个里长也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韩先生!”王有福笑着回了礼,进院一看收拾了一半的累累猎物,感慨万分。
“不敢当。”韩彦拱手谦逊道。
眼前这个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留着两撇小山羊胡,小眼睛里闪是精光的中年人,可是掌管着獾子寨等十里八村的租赋生计呢。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轻忽不得。
韩彦的客气有礼,让王有福心里舒坦不少,指着院子里的那些猎物笑赞道:“没想到韩先生竟然还是个文武全才!我看这院子里的猎物,只怕是獾子寨的头一份呢!”
韩彦自然是连连谦虚。
别家的不提,张大叔家的猎物可比这丰厚多了。
寒暄了一阵,王有福说明来意:“眼下是收秋租最紧要的时候,交物交钱,都得抓紧着些。若是耽误了事儿,衙门那里寻来可就不好说了。”
韩彦笑道:“是是是。多谢里长提醒。”
王有福点点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韩宅旁的学堂上。
两间敞阔明亮的土坯教室,格外地引人注目。
只怕再过几年,这獾子寨天地就要完全变了模样吧!
王有福心中感慨不已。
等辞别韩彦,人便直接去了韩勇家。
獾子寨这么多户人家,而且居住分散,他这个里长要是一家一户地挨着去催租,还不得跑断腿啊!
还是照例由韩勇去着召集乡民,一块到场上听训吧。
……
每年时序入秋,秀水河子镇就陆陆续续地有皮货商进驻,专赶秋租交易这场盛世。
集日也不像平时的一旬两日,南北交错的两条大街上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一直到十月中旬,才会渐渐地歇下来。
张猎户和韩彦早早地去衙门里交了租赋,又找相熟的皮货商,将自家过冬用不到的皮毛、肉干之类的都换成了银钱。
张李氏看着炕上摆成一堆的散碎银子和铜板,笑得合不拢嘴,感叹道:“好些年没有攒过这么多银钱,少说也得能折合四五两银子吧。”
家里冬季的一应所需都已经置办齐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