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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记挂着今日早起为他洗手做羹汤贤惠一次,偏偏又做那梦了。
怀媛已经很久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槽的梦了。
大抵是昨日傅三奶奶的来访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印象,连过去的梦都来凑热闹。
那些支离破碎的影像,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带着浓烈的阴影呼啸袭来。
“王妃,妾身怕是要先随王爷而去了……”
“报~~先帝驾崩,容王谋反,太皇太后逼宫!”
“皇叔,为了那个位置,你竟是什么也不顾了么?”
“回儿,回儿他……他是王爷唯一的血脉了!”
“逆贼叛王已于乱军中自戕,汝等乌合之众还不速降!”
漫天的血色涂掉了剩下的场景,留下的是几句更加破碎的话音。
“罪妇岳氏,携罪臣之子,叩谢皇上圣恩!”
“我死了,回儿尚有一线生机,我现在不死,待王爷败讯传到洛都,黎家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儿!”
“……王妃岳氏,出身显达,幼承庭训,温顺恭和,念妇人无知,特赦其居于三里巷,无诏不出……”
有人惊呼,有人奔走,有人慨然陈词,有人默然落泪,有人决意求死,有人隐忍偷生。
明晃晃的日光悍然直射膝前的白玉石阶,反射出的冷光穿透额前闪烁的汗滴……
梦里影像纷纷乱乱,最后却总是如玩闹多年的游子般,不出意外地晃悠回一个开满木槿花的窗外。
怀媛闭了闭眼,制止自己再回忆下去。
傅霜如快下朝了,她早上没起得来相送,没道理中午还不做出个样子来。
怀媛跑了专门厨房一趟,盯着灶上的婆子做了几道暖身子的汤菜,还亲自动手摆了个盘子,。
然后沐浴净身,悠闲地斜坐在暖炕上边看医典边等着傅霜如回来。
云归在身后细致地给她擦头发。
傅霜如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他的眼神也柔和下来,温声问道。
“怎么这个时辰去洗了头发?”
傅霜如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去合上窗子,转过身自然而然地接过云归手里的帕子,给怀媛擦拭起了头发。
云归福身行礼后安静地退了下去。
成婚几年了,怀媛对于傅霜如的靠近,还是会觉得微微不自在。
主要是他靠得也实在是太近了。
怀媛不满地想。
但傅霜如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怀媛也不敢乱动。
何况,她很喜欢傅霜如给她擦头发时的样子。
温柔、细致、耐心、包容。
仿佛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等闲人都不敢打搅他。
怀媛被旧梦惊起的烦躁郁气也不知不觉地被一点点抹平了。
连傅三奶奶的来访都想到怎么云淡风起地提起了。
“我特意去了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娃娃汤,你一会儿要好好尝尝味道怎么样!”
怀媛扭过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傅霜如失笑,倒是难得见她下厨。
想必也是胡乱指点了下面的人几句,就拿来邀功,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了。
保证自己稳妥地照顾到了每一缕发丝,傅霜如也就放下了巾帕,忍着在她细腻的脸蛋上亲一口的欲/望,唤了人传膳。
怀媛梳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昨天三婶娘过来了,也夸这汤味道极好呢,你觉得怎么样?”
怀媛笑意盈盈,没有半丝不悦的意思。
傅霜如停了箸,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也没多大滋味了。
怀媛捉摸不透他的心意,也不好断在这里,只好装作无知无觉,硬着头皮,一副惊讶赞叹的口气继续下去。
“我倒是第一次见了三婶娘家的秋姑娘,那可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可惜你昨晚回得迟,错过了。”
“若是见了,自然明白我这不是夸大。”
语气里的惋惜倒是情真意切,若是昨晚两边撞了个正着,怀媛倒还真是想好好看看傅霜如的表情有多精彩。
——他平日里自来是端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清净淡泊样子,难以想见他遇到自己心上人的情态。
傅霜如被那惋惜的语调气笑了,她倒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拿秋氏来取笑他。
这么喜欢,难不成还想把秋氏接到府里来,和她姐妹作伴不成!
傅霜如懒得理她的试探,侧身对着怀媛的额头弹了一下。
略带惩罚意义,也是告诫她别再继续了,根本没用多大劲儿。
“食不言,寝不语,你这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怀媛脸立马涨得通红,不满地瞪了傅霜如一眼。
这人,怎么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一般,动手动脚的,还在下人面前呢,一点也不照顾她主母的威严。
扫视四周,才发觉屋子里仆妇丫鬟们不知何时早已退了个干干净净。
怀媛郁闷地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粒,气鼓鼓地闭嘴了。
算了,正是傅霜如不让自己说话的,活该他没那美娇娘可以纳。
怀媛自觉自己梯子都给他们铺好了,傅霜如不顺着下,可就不是她这根大棒造的孽了。
——就是可怜那位秋姑娘的一片春情错付了。
怀媛半是惋惜半是幸灾乐祸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傅2:(严肃脸)如何让媳妇闭嘴好好吃饭不提别人只看我,在线等,不急。
内心os:媳妇儿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好萌好可爱,好想抱在怀里揉一揉搓一搓,唔。
轻微的前世线,然后主要是男女主互动啦,捂脸( # ▽ # )
第5章 自荐
用膳完毕,送了傅霜如出门,怀媛便转身回了内室。
二月十二是岳府老夫人的寿辰。
因着老夫人年前摔着了,怀媛就想绣一副福禄荣寿的万字屏风给老人祈福。
那屏风也就只差收尾的一点了,这几日赶赶,正好作为寿礼送过去。
绣了半个时辰,怀媛揉揉脖子,,觉得眼睛有些累了,就停了下来。
她打发云归去泡碗六安瓜片来,让花旗给她揉揉脖子,闭上眼睛听燕尾给她念药方。
那毕竟是三姨母留给她的,虽然她这辈子可能也再难用得上了,却也常常拿出来回顾,倒不是为物,只是为人。
燕尾声音清脆悦耳,在安谧许久的屋子里响起来,不觉突兀,反而增添几分明快。
怀媛昏昏欲睡。
花旗举止间,发簪珠子上的反光闪入了她的视野。
亮晶晶的,很吸引人的眼睛。
怀媛突兀地想到了五婶娘劝她的话。
“你现在的情形,与其让外面什么乱七八槽的进来,倒不如自己好好看看,挑个知根知底的收房!”
怀媛婚后几年未孕,急的不只是傅家,还有岳家。
再加上傅三奶奶的步步紧逼。
……
怀媛突然开口。
“花旗,你觉得老爷如何?”
没有孩子终究是不成的。
现在傅霜如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以后呢?
真要等得傅霜如自己提起子嗣之事,她再做什么都迟了。
花旗手一抖,腿软得不行。
她很快反应过来,麻利地跪了下去。
“奴婢……奴婢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傅霜如本该弱冠之龄就行周公之礼,奈何恰逢父丧,多守了三年孝。
又碰上秋家那种势利之徒,欺他年过二十却还只是个秀才出身,又是庶子,且傅府的顶梁柱也没了,想他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能耐,对傅秋两家的亲事也就愈发淡淡的,不甚愿意。
后来碰上县令家的小公子看上秋棠美貌,前来求娶,双方一拍即合。
在秋家找了个由头拒绝傅霜如后,没等傅府闹起来,立即定下了婚期来让傅霜如死心。
之后机缘巧合与怀媛喜结连理,但本也成婚迟了。
如今怀媛又三年无子,而傅霜如的年纪也确实不小了。
给他收个通房于情于理都是很应该的。
身为她身边的大丫鬟,花旗自然对此也早有预感,但怎么也没想到,太太会先找了自己!
花旗心中暗暗叫苦,她是真的没那个意思,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对,招了太太的眼。
怀媛静静地审视着花旗的样貌。
鹅蛋脸,中等个,体态丰腴,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若真要挑通房,自然是先从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开始,云归和燕尾她又另有打算……
但花旗要真没那个意思,怀媛也不至于去强迫了她。
花旗不知道太太心中的官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了思绪道。
“不瞒夫人,母亲在家时常说,我能入了夫人的眼,那是几辈子烧的高香!”
“每每见我都要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