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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怀悠被她的突然爆发吓得不敢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了岳怀媛的方向。
岳怀梨冷冷地看向岳怀媛。
“……以后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岳四老爷’这个人了。”
岳怀媛说完这句话,便摇摇晃晃地起身,不顾屋内人各异的脸色,向着外面走去。
那里是一路飞沙走石打过来的五个人。
叶临一见岳怀悠,便犬一样凶狠地扑过去,抢先护住她,也不管自己身上狼狈的模样。
许由还真是没给獨啟族的面子。
不过他打了如今看到对方的“现任”主人,还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拱手作揖,先一步问候道。
“岳姑娘,好久不见。”
岳怀媛木着脸回礼,缓缓道。
“许先生,在下想与您做个交易。”
许由苦笑连连。
赵鹤其不悦皱眉。
“傅夫人,世间事皆有因果,强行篡避,不是好事。”
赵姑娘表示她最讨厌仗着自身福源深厚就肆意妄为的人了,譬如章四公子,又譬如眼前这位,岳五姑娘。
岳怀悠却不乐意了。
“你是什么人?擅闯我们家的宅子,打伤我们岳府之人,还敢对我姐姐出言不逊!”
小姑娘一句话,赵鹤其便感觉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了起来,待她整段说完,赵鹤其感觉自己的脸色都惨白了下去。
蒙着眼睛的裴景昭默默地离赵鹤其更远了些。
赵鹤其猜到了某个答案,心里闷出一口老血。
岳怀媛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决什么。
“我知父亲罪孽深重,愿将他全权交与先生处置,只是……咳咳,咳咳……”
岳怀媛经受不住般剧烈地了一阵,许久方道。
“只是,罢了……想求先生到时候,容许我将尸骨收敛。”
许由摇了摇头,没说应也没说不应,而是转而问道。
“岳姑娘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岳怀媛沉默了下,问道。
“这世上有没有一物,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或者说,可以回溯往生……”
赵鹤其就是先前吃了一次教训,如今也忍不住震怒。
“世间事皆有因果,天道不会允此物的存在,这只是世人的痴心妄想……”
卿俦却缓缓地点了点头,应道。
“有。”
赵鹤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许由却懂了。
“确实是有,但却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既往之事更不可再回,但是,却可以在梦里做得到。”
赵鹤其愣了。
“南柯诀?”
岳怀媛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大概猜得到其在哪里。”
许由的脸色也变了变。
卿俦已经毫不犹豫道。
“你若拿此线索为之交换,北艳城愿为令父将要承受的惩罚护法!”
岳怀媛摇了摇头。
“那倒不必了,你们不妨去桐城一寻。”
桐城?许由猛地反应过来,桐城吴氏!
两世岳四老爷都要将小女儿嫁过去的桐城吴氏,如果南柯诀的存在被人散播出去,岳四闻风而动,确实有可能知道些什么隐秘。
许由想了想,郑重地对岳怀媛道。
“岳四业果缠身,辽东之灾,三分之一的因果要算到他头上,此乃天道正理,吾等也无力反抗……但我会带他回北艳城,若是他能熬过天道之责,吾等不会再动手。”
岳怀媛也严肃了神色,福身行礼道。
“便在此先行谢过先生的恩德,此后父亲行事,也劳先生多加监责了。”
许由微微颔首。
“分内之事。”
说罢便拉着卿俦走了。
只是他们俩完了任务,走的容易,还剩下了两个附赠品在这儿。
岳怀媛神色淡淡道。
“让郡主和这位姑娘见笑了,家门丑事,不妨先劳两位去花厅坐下喝杯茶?”
这是委婉地让她们避嫌的意思了。
裴景昭想了想,还是觉得岳怀媛靠山太大,不宜得罪,没看自己这段日子日渐倒霉呢,于是乎便扭扭捏捏地走到岳怀媛身前,眼前蒙了片不伦不类的方巾,躬身致歉。
“中秋宴之时,多有得罪,还望夫人海涵。”
岳怀媛摇了摇头,她是不觉得裴景昭有做什么得罪自己的事情,只裴景昭当日却是刻意暗示卢颜去接近的岳怀媛。
“不过,”想了想,岳怀媛还是问了,“卢四娘子临走前,还对眉园姑娘和浣昕姑娘的是耿耿于怀,不知……”
裴景昭郑重其事道。
“她们两个被我换了下来,安排到了别处,我当初毕竟是因一己之私连累了她二人,留着她们也易被章皇后追责。”
岳怀媛顿了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赵鹤其也走到岳怀媛面前,面上似乎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傅夫人,先前我未与廖又玫撕破脸之时,她曾赠予了我一把剑,叫我去寻一个名唤‘刘同心’的人。”
岳怀媛愣了愣。
刘同心与刘冠心兄弟俩,是傅霜如埋在辽东的两名暗钉头目,一人在暗一人在明,真要说起来,刘同心的位子还更重要些。
廖又玫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刘同心身上?这是为什么?廖家与阿丛怎么会有牵扯?
赵鹤其深深地看了岳怀媛一眼,轻轻道。
“在下早年,也受过傅大人的恩惠,两刘兄弟在辽东的行迹,瞒得了上边的人,却瞒不住那些三教九流‘道上的’人。”
“在下当时是二殿下放到廖又玫身边的眼线,她估计本也不曾信任过我,但她那时候装作托孤的架势想调开我,图的是什么,夫人心里应该也有个猜测吧。”
岳怀媛不期然地想到岳四老爷那句“我不介意有一个大归的女儿”,这还真是……不介意啊。
他是早猜到平远侯若出事,东宫绝对会出手自证,而阿丛,则至少有八成可能会是那个去查的人。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退路,示意廖家拉傅霜如下水,因先前种种,阿丛与二皇子的关系并不如何融洽,若二皇子没死而被误导,怕是会咬着阿丛不放了。
岳怀媛眸光沉沉,心绪冷然。
三日后,豫州岳氏低调地办了一场葬礼。
不过旬余,东宫太子病逝,举国服白。
帝罢朝月余,哀恸不已,皇长孙随侍亲奉汤药,帝嘉奖之。
半年后,随着契丹人的一步步败退,十二盟在大庄军队的威势下,内部矛盾难以排解,联盟分崩离析,韩少功率征西大军趁胜追击,大败十二盟,凯旋而归。
又三月,平帝亲策皇长孙裴时观为皇太孙,开太庙,举大典。
而这时候的傅霜如,还在领着辽东军,兢兢业业地抄契丹人的老巢。
殊不知南方都城早已风云变幻,鹤唳溅起。
庄平帝一个月里第三次晕倒后,裴时观给远在北方的傅霜如一连去了三封信,督促其回宫。
不过等到这位后来入阁拜相、封侯千里的傅大人慢悠悠地彻底抄了契丹人老窝赶回来时,庄少帝已经登基月余了。
新帝还没来得及跟他这位做事不赶趟的老师发脾气,傅霜如却很懂地献上了契丹称臣的国书、一封私信和一道秘旨,彻底堵住了裴时观的嘴。
称臣国书倒是其次,私信看过后,裴时观泪滴点点,再也没心情发脾气了。
那是远在塞外的二皇子裴景知,叫傅霜如捎来给自己小侄子问安的信。
当日卿俦弄混了人,误将裴景知当作裴景容抓了去,裴景知的下属将错就错为保护二皇子放出了假消息来迷惑契丹人,傅霜如东征一路,燕平王被身体所累,早早便退了,裴景知却是帮了不少忙。
不过他倒是洒脱的很,说大庄的二皇子左右是已经与他的父兄一般死了,他如今这样无牵无挂四海为家,除了怕小侄子担忧去了封信,旁的就算了。
密旨则更是简单,当初傅霜如出征前,裴景明自知时日无多,叫他到床前,确实行了托孤之举,但除此之外,也求了傅霜如一件事。
他想让傅霜如如果可以,便帮他收敛了裴景知的尸骸。
傅霜如也没客气,作为交换,便求了道密旨。
裴景明听了,当然是震惊于他竟然会对裴时观与傅家二小姐的婚事如此不满,傅霜如便很大言不惭地表示,他从不纳妾,他的女儿,自然也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傅霜如的本意是求裴景明解了这道乱点的鸳鸯谱,可惜裴景明当时被气乐了,拼着一口气,留下的旨意是,若是裴时观能下诏永不纳妃,便可迎傅氏女怡娴为后,如若不然,便可令其自行婚配。
傅霜如觉得这倒也不差,殊不知就这么改了一点点,后来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