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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笑了半天,四老爷才终于整理了脸色,调整了个正式的坐姿,开口道。
“对于傅宣,我原是很不满的。”
掠过怀媛脸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惶然变色的表情,四老爷自顾自继续道。
“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多少……但我也勉强承认,至少他对于你来讲,确实算个可以托付的人了。”
怀媛皱眉想开口反驳,四老爷打了个让她先安静的手势,继续道。
“你祖母大寿那日,我确实对他还是很不满的,对你也是恨其不争,所以没心情跟你谈论这些,也觉得你没必要搀和到几房的纷争中来。”
“如今我想明白了,我百年后,你妹妹恐怕还是主要靠你照拂。”
“四房的这些东西,我也不图你全能护得住,至少也得落个七七八八。”
怀媛惊讶地睁大了双眸,这下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父亲这意思,是要把四房的东西都留给她?
“当然。”
看了女儿脸上的惊愕神色,四老爷有些不满道。
“这些本来也都是我一手一脚挣下来的,为何要便宜了外人?”
这话四老爷憋了很久了,如今终于说出来,倒是有几分畅快之意。
四老爷原也是打算把那些不方便折现的家业留给岳府某个男丁,以此为交换,让对方能在他百年后照拂四房的姊妹。
可岳家怀字辈的男丁太少,四老爷考虑过五房的治哥儿,诸般权衡,最后却定下了大房的波哥儿。
戒哥儿一事后,四老爷算是看清楚了,靠哪个都不行,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够亲,既然如此,又何必便宜了别家的儿子呢?
“可是……”
怀媛震惊地看着父亲,心里的话堵到了嗓子眼,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要女子继承家业,何等艰难。
与前朝相比,庄朝女子地位并不低,律例里也同意立女户,可事实上……
这么说吧,女儿、庶子若想继承家业,在家中无嫡子的情况下,都是可以操作的,更有甚者,儿女全无的,也有过继宗族中的旁支记为嗣子来继承家业的,但真这么做的,寥寥无几,即使成功的,也是多为世人所诟病。
尤其是在岳家这种讲究规矩礼法的士林标榜人家。
要不然,怀媛当初也不会动招赘的心思了。
四老爷摆摆手,示意怀媛不用操心这个问题。
“讲了这么多,我有一个问题要考你。”
“你可想过,治哥儿为何最后还是选了在府中读书?”
怀媛被这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问愣怔了。
什么叫选了在府中?那不是因为治哥儿要考太学吗,哪里来的选?
不对,二伯父那天在永济斋赔上顺哥儿的名誉来特地教育治哥儿的不妥,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第二天找五叔父详谈时,难道只说了岳府内宅下人的处置吗?
二伯父和五叔父都是清楚戒哥儿一事内情的人,以二伯父一贯的为人,断没有提也不提治哥儿的道理。
“事实上,你二伯父主动提出自己作保,让治哥儿去华林书院读书。”
四老爷波澜不惊地说。
怀媛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自己父亲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情了,她先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华林书院?
南华林,北崔学,那可是堪称四大书院之首的存在!
而且比起崔氏家学,华林书院不论出身,搜录天下有志有才之人,学子综合质量往往更高。
华林书院,算得上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之地了。
二叔父为什么要那么做?
五叔父又为什么要拒绝?
四老爷无视女儿求教的眼神,悠悠然起身打算送她出去。
只留给怀媛一句话。
“等你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为父也就能放心把四房托付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条时间线:
遗留问题是:怀波想要集荫山房………二老爷祸水东引,借钱劝他去自己赚钱………怀波摩拳擦掌,把裤子都赔掉了。
年前问题是:狐狸伤了小侄女的脸,大侄子虐杀之,悠妹上门挨巴掌,怀治打断其腿,然后熊孩子乱斗完了,大人出面开始给他们收场。
至此两线回合,四五垫钱,与大房达成共识,前事翻篇。
本来到这里不说两全其美了,也该是告一段落了,但大房憋屈啊,房子没要到手孩子还被打了,这可不行,于是遂暗搓搓毁诺之,故意找人在老太太面前瞎逼逼,说白了还是要房子。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no zuo no die的大侄子打伤了老夫人的来使,实力坑爹,彻底让老夫人对大房凉了,老太太年老心软,放弃老大后心神不宁,自己把自己给摔了。
所以圆圆猜中了八成以上的事实,很阔仪,满昏满昏了。
至于四老爷为啥什么都知道?这大概跟大房为啥凉的那么快是一个原因,嘿嘿。
第29章 爬床
傅霜如从衙门里回来时,怀媛还呆在四老爷的书房里。
他在正堂坐了坐,就去了外院的书房,在书房里间的榻上躺了,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
圣人给了自己给皇长孙开蒙的差事,却并没有免了自己随听改革一职,提拔之意溢于言表,朝中几位大佬如今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还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推了才是……
想问题想得太入神,直到有丫鬟端着水要撩起帘子进内室,傅霜如才猛然惊醒。
“什么人?”
傅霜如沉下脸来,冷冷问道。
门帘外的女子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自己轻手轻脚的还是被发现了,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帘外开口道。
“奴婢竹沥,是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夫人让我来服侍老爷洗漱。”
傅霜如挑挑眉,心想怀媛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连带着心情也稍微好了点,整了整衣冠站了起来,淡淡开口。
“进来吧。”
“是。”门帘外的女子低低地应了一声,垂头端着盆水进来了。
傅霜如心不在焉地拿手巾擦了擦手,装作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
“夫人回来了?现在是在正堂吗?通知灶上晚饭摆在那里吧。”
那丫鬟垂头不语,在傅霜如皱眉看她时,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傅霜如,飞快道。
“夫人还没有回来……不过我来这里,确实是夫人吩咐的。”
“夫人嘱咐我,若是老爷一人呆在书房,就遣我来服侍老爷,给老爷……”
后边的半句话断在了傅霜如自她开口起就暗沉下来的眸子里,竹沥甚至有种错觉,若是她继续说下去,对面的男人甚至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竹沥被傅霜如眼神里的冰冷怒意吓得全身发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傅霜如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良久不语。
竹沥在心下暗恨,她知道自己这次鲁莽了,她应该等夫人主动提起这件事,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趁着夫人不在府时钻空子。
可她,也确实等不起了!
拖到现在,夫人都已经跟老爷圆了房,她实在不敢再把宝押在夫人的承诺上了。
而她今年也已经十八了,家里已经给她相看了一个屠夫的儿子,那人粗鲁不堪,大字不识一个,她实在不愿意嫁。
除了当上老爷的通房,她也实在没有别的路了……
她也是情势所迫、情非得已,夫人也该谅解谅解她的。
更何况,她也是夫人亲口答应的通房,就算是心急了点,夫人也没道理责怪自己。
自己毕竟也服侍夫人这么多年了,换了别人,未必比得上她的忠心。
她什么也不求,旁人哪里能如她般知足,她只是想要个片瓦遮身之地罢了。
老爷这样的才俊,纵然是为此吃点苦头,受些夫人的怨气,也是值得的。
若是自己能再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的,这辈子也值了……
竹沥在心里如此为自己开脱后,终于下定决心,换了衣裳避开旁人,偷摸进了书房。
可事到临头,她还是怕了。
但都到了这一步,若今日不能讨好得了老爷,怕这岳府,再无她容身之处!
竹沥咬咬牙,跪在地上,复又开口道。
“老爷也近而立了,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为傅家想想,也该为夫人的名声想想。”
“竹沥来这里,也是遵照夫人的意思。”
竹沥顶着傅霜如的冰冷视线,艰难地抬起头来,仰视着对方道。
“竹沥知道自己不过蒲柳之姿,不敢妄图得到老爷的怜惜。”
“可竹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