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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不是替她开脱,她做的不对的当然也该收到惩罚,只是只是……”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只是”些什么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道。
“就没有什么,既能让母后收到惩罚,也不至于非得要她去死的方法么?”
“我知道母后做得不对,可是,可是,还要再想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不是么?”
说到这里,我突然来了机灵,对啊,就是要照着这个方向说,母后这个姐姐做的实在糟糕,但不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在里面做纽带嘛!
我突然来了精神,对着小舅舅侃侃而谈。
“小舅舅,你看,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管是丧女还是丧子,都是个很大的打击不是么?”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么?”
小舅舅在对面幽幽地看着我,半晌无言。
我心里一喜,陡然觉得这里有门。
下一刻,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小舅舅摇了摇头。
急切的笑容僵在了我的脸上。
小舅舅相当刻薄冷淡地评价道。
“我错了,清乐,你与她们果然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她们”是谁,又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更别说“完全”了。
但我心里突然升起了极大的不妙预感。
果然我的预感应验了。
小舅舅冰冷讥诮的审视目光凉凉地落在我身上,直把我看得遍体生寒。
“……你身上果然还是流着章家人的血,与你母亲一模一样的凉薄自私。”
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
四十三
我屈辱地咬了咬下唇,倔强地没有说话。
小舅舅却对我那不合作的姿态视若无睹,他毫不在意地自说自话了下去。
“清乐,你当我为何活到现在?”
“我混沌一世,徒负虚名,早都该死了,也早都能死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等着看你母亲遭报应的那一天。”
“也唯有这么一件事,能叫我快乐些。”
“……能叫我觉得,自己是在活着的。”
“我小时候读书,看到那个割股啖君的介子推为了拒绝出仕被齐文公防火烧绵山活活烧死的故事的时候,就觉得很难以理解。”
“要我是介子推,自然不可能站着被齐文公烧。”
“不仅如此,他既然不仁,也休怪我不义,我还偏要大大方方地下山,活活看着那齐文公去死才好。”
村子被烧了个干净之后,章明就已经萌生了死志。
但两次都是二丫给了他活下去的期待。
第一次是已经完全不想挣扎、只想跪地等死的章明发现了水缸里还有个活着的孩子。
第二次是打算与章皇后同归于尽的章明看到了二丫那个“救我”的手势。
这个孩子在向我求救。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死去。
我甚至连让她舒服一点都做不到。
章明喃喃地想着,最后他伸出双手,亲手一点一点地掐死了二丫。
就仿佛抹除了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丝什么软弱的东西。
你先走一步,我去去就来。
不能就那么直接杀了章余。
太便宜她了。
章明想,我得要她一点一点地痛死才成。
非凌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五取蕴。
四十四
看着眼前对面之人阴鸷偏执到了极点的表情,我才骤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浅薄可笑。
我开始感到害怕了。
我往小舅舅的方向走了几步,颤声问道。
“小舅舅,你现在还算是我的'谢阔'么?”
——我终于还是走上了母后先前安排好的那步棋。
或许就真的如小舅舅说的那样,我终是一个与母亲一般自私凉薄的人物。
小舅舅的脸色猛地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良久,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清乐,如果你想,我可以一直都是你的谢阔。”
——“你要是需要,舅舅可以一直做你的谢阔呀。”两个小脑袋嘻嘻哈哈地凑到一处,小男孩无奈地笑着承诺小女孩道。
记忆里的那句话与眼前的场景奇迹般地重叠在了一起,只是虽然说话的人没有变,承诺的也还是那个人、那句话。
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地知道。
不一样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早都回不去了。
我的眼前又开始出现绵绵水雾了。
我揪着袖子,把自己不争气点金豆豆网罗了个尽,然后迫不及待地点头道。
“我想,我一直都想,我也一直都是把你当作谢阔的,你是我永远的谢阔。”
“谢阔纵然有诸般不好,但他却从不会对他的庄秉公主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小舅舅,你也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对面的人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便又飞快地破涕为笑,不顾规矩礼仪地冲上前去扯着他的袖子道。
“那便够了,那便够了。”
我高兴得语无伦次道。
“有你这句话,我便够了。”
第198章 千万别买!!!
舒亭毓慢慢地合上柜门; 淡淡地摇了摇头。
裴景皓怔愣当场; 白凌璐急不可待地抢先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柜子里面有什么?”
舒亭毓第二次摇头。
“舒昭仪摇头的意思是……”裴景皓脸色阴沉道。
“没有,”舒亭毓冷淡地迎着他阴森的目光再次重复道。
“里面没有人。”
舒亭毓说完; 便退开一步; 示意不信的人自己去看。
但一位圣眷正浓的昭仪娘娘往那儿一站; 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前凑,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昭仪娘娘面子; 得罪贵人嘛!
就连白凌璐; 犹豫了一下; 都没敢那么直接地搏对方面子。
最后反而是裴景皓不愿相信; 亲自去再开了柜子查看。
这一幕就很有趣了,白凌璐这个搜查的人都默认了舒亭毓说的没问题; 裴景皓这个被查的人反而一副“不对啊这里应该有鬼”的表现。
大概是裴景皓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 他阴晴不定地审视了那个早就已经空荡荡了的柜子片刻,只能勉强地接受了对方早就不在了的事实。
狰狞的表情强行按捺住; 接下来的搜查,在裴景皓眼里都可笑得很,他也不阻止,就那么皮笑肉不笑地抱臂围观着。
最后自然是一无所获。
惊动了这么多人; 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搜到; 白凌璐脸色发白地给裴景皓道了歉,这时候她倒是没心思去摆“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副表情了,煞白着脸道完歉匆匆就走了。
反正东宫这次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而被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嘀咕着的岳怀媛; 如今正抱着肚子,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雨霖铃”为帝王心腹,掌不少权贵阴私,但正如明露郡主当日在念慈庵拒绝岳怀媛时所说的那样,宫里的人事来往和朝中的党派斗争,他们沾手的确实不多。
所以刘萱惊慌之下前去东宫寻了傅霜如,最后还是靠对方成功救出了岳怀媛。
但其中尽管有“勿相忘”的引路作用,傅霜如为了尽早确保岳怀媛的安全,还是不惜代价地暴露了不少自己在宫中的势力出来,让隐约看出冰山一角的刘萱不由暗自心惊。
但这时候的傅霜如既顾不上敲打刘萱,也顾不得与幕后之人斗智斗勇,因为他如今的全副心神,都被一件事牵着了。
岳怀媛受惊之下,比预计的生产日期早了几天发动了。
傅霜如救出人时,岳怀媛已经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了,等傅霜如发觉自己身上有一汩汩的温热液体流过时,他惊惶得几乎手足无措。
还是刘萱冷静些,观察到大概是岳怀媛的羊水破了,告知傅霜如后,对方就毫不客气地占了最近一间宫殿过去,并遣了相熟的宫人去延请太医、准备热水等。
刘萱则是趁着宫殿中兵荒马乱之际,直接仰仗着自己的一身一流轻功奔袭出宫,一炷香内带着季芸翳连闯三道宫门赶到了岳怀媛身旁。
等季芸翳到场时,岳怀媛下身的宫口已经开了三指,季芸翳一挥手,把外间那些隔着纱帘问诊的太医们通通撵了个干净,自己长驱直入,搭上岳怀媛的脉,将接下来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
傅霜如这时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绷的心神慢慢地松了开去,季芸翳嫌弃他比孕妇还紧张,呆在屋里影响孕妇的心情,不客气地将他撵了出去。
这种时候,就是季芸翳让他去找根房梁吊着傅霜如都不敢拒绝,于是他晕头晕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