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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太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自己嫁入岳府以来,上侍公婆,下抚子女,为岳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五老爷对自己却无丝毫敬意,趁着自己一心扑在治哥儿,竟和那王氏搅和了在一起,把人大着肚子领进了门!
若非当日五老爷百般小意奉承,万般拍胸作保,五太太是绝不会点头允王氏进门的。
如今五老爷竟是故态复萌,复又嫌弃她了么!
五太太忍不住对着女儿哭诉起来。
怀冉听得脑袋都大了。
母亲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扯到当年那一桩上,但凡有父亲有丁点不如她意,她必然归咎于父亲又在外面有人了。
她也不想想,父亲自王氏进门后,可是从未踏进过她的院子,对怀梨也是能不问就不问,全权放手给母亲管教,每日在应酬场上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目不斜视,是洛都出了名的“趴耳朵”。
父亲大人这也是一朝不慎,终身难保。
怀冉心有戚戚然。
她只能说些好的话来哄母亲,什么父亲对她有多么爱重,府中财政、人事等大小事务全权放手于她之类的。
五太太哭够了,也觉得自己这次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见女儿话说的也甚是敷衍,也就撵她去继续准备三比,自己重新梳妆出门,打算找个借口去外院,给五老爷个台阶下。
五太太拿了去年下半年的帐册来,捋了捋,打算以交账的名义去外院一趟,若是“不小心”碰上了五老爷,再说起冉姐儿的三比,让他也过来帮着参谋。
这法子虽然蹩脚,意思到就行了。
五太太到底是爱面子,还是意思意思地把下半年查过的账又大致看了。
谁知这一看,就正好看出了问题。
五太太这下可没和好的心思了,怒气冲冲地直接上外院堵了五老爷,张口就逼问他是不是又在外面养人了。
五老爷只觉得莫名其妙,想五太太真是“女人难缠”,言谈间多有不耐之意。
五太太看着他,连连冷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住地落了下来。
这可把五老爷唬住了。
夫妻多年,五老爷很清楚妻子是个多么要强爱面子的人。
是以两人间虽屡有争执,但除了王氏那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地道,五老爷敢拍着胸脯说,别的大多不是他的问题,至少不全是他的问题,可他也往往是先低头认错那个。
他一看五太太哭了,顿时慌了神,什么不耐烦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好声好气地先认下错来哄她。
五太太只觉得心如刀割,万分疲倦。
又是这样,当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她栽在了五老爷的温柔小意上一次,难不成还要栽第二次吗?
五太太眼珠子不错一下地盯着自己的枕边人,只恨自己被这副绣花皮囊糊了眼,迷了心。
她也没心思绕圈子,直接把去年的账目扔在了五老爷书桌上。
自去年九月起,五老爷的支出逐月增加,今个儿去买幅前朝名士的书法,明个儿去收篇隐士大儒的画作,虽然做的巧妙,当时看都不打眼,五太太也没在意。如今把去年的账目放在一起看下来,下半年竟是比上半年足足多用了两千两银子。
那可是两千两银子!
放在普通人家,可够花一辈子了,就是家底稍微厚实的,十年嚼用也是绰绰有余了。
五老爷平日里一不赌二不嫖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出去这么大一笔钱。
还苦心拆成一笔一笔的,分塞到下半年的好几个月里。
不是瞒着她在外面有人了,又是什么!
五老爷一看去年的账册,就知了五太太心结。
这事确实是五太太误会了,只是实情么,也不大好讲。
可事到如今,自己若不说清楚个一二三来,怕是无法收场了。
五老爷亲自拿帕子给五太太擦了脸,又高声嘱咐外面的下人都退远点,硬着头皮讲起了缘由。
原是大房的波哥儿在外做生意,被人给骗了不说,还倒欠了一笔银子,求到他和四老爷那里。他们做叔叔的,也不好一点表示也没有,就各给了一笔银子。
因清楚五太太知道后定然不允,故是先走了外院的账目,再拆在内院日常的份例里。
岳府的账目,各房私下的不说,明面上公中的,是五兄弟平摊。
——早年老太爷致仕时就把产业给五个儿子分了,现在五房虽还没分家,钱财上却已独立了,公中根本没剩下多少东西。
因着五太太管家,五老爷当年又接了岳府的庶务,公中账目是每月经五老爷的手,自外院转入内院,由五太太负责府内日常开支,年末结算后再由五兄弟平摊。
——当然,各房的大件支出,要是走公中,是会被单独挑出来另算的。
五老爷那几笔就是混在五房单独的账目里,五老爷明白此非上策,但五房的账目一向混在公中,他自己手头外院的账册,也是要按年份交给五太太留底的,无论怎么都难逃过。
他是想着五太太平日里对子女一向很舍得,也从来不限制他花大笔银子附庸风雅,就抱着微弱的希望把那两千两拆了混在日常中。
五太太震惊了。
“波哥儿做了什么,能欠别人两千两?”
还有一句五太太没说出口,但夫妻俩心知肚明。
——就是波哥儿欠了钱,凭什么让他做叔叔的出啊?
五老爷想到缘由,更是头疼。
他摇头苦笑道。
“不是两千两,是五千两。”
“另外那三千两,是四哥出的。”
五太太的眼睛瞪得更大。
五老爷沉吟一下,先给五太太沏了杯茶。
“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此事……哎,说来话长。”
五太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看五老爷还是一副拖拖拉拉的样子,自己急得不行,接过茶就顺手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毫不客气地打断。
“那你就长话短说!”
竟是一副今日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傅2:这是没有我的一章。
圆圆:安啦,这也是只给我一个镜头的一章。
傅2 :唔,那我们就背着大家来着点羞羞的事情吧(????)つ﹏?
……
圆圆:混蛋,你走!
小天使们,今天的更新~
第24章 说来
怀媛这几日例行来岳府陪怀冉练舞,五房内的波涛汹涌,她多少是看出来点的。
可自己毕竟只是个晚辈,碰上这种事,只能假作无知。
这日陪怀冉练完,又去怀悠屋里坐了坐,怀媛便去向父亲辞别。
四老爷犹豫片刻,却是屏退四下,摆出一副长谈的样子。
怀媛不禁有些惊讶。
上次书房一别,父亲似对她有所不满,这几天也惯常是冷淡的,倒不知今日是为何。
四老爷沉吟片刻,先提了旁的话头。
“你可知,我为何执意把悠姐儿留给行哥儿?”
怀媛抿抿嘴,没有回答。
由着上次的不欢而散,她本以为父亲不会主动向她提起悠姐儿的婚事。
不过,不怕父亲提,就怕他不提。
四老爷停顿片刻,自问自答道。
“行哥儿纵有万般不好,可有一点,却是旁人难及的。”
“他对悠姐儿的心意,从小到大,我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可少年人的心意,又哪里是能当真的呢?
怀媛不是很能理解父亲的天真。
四老爷自然能看出怀媛脸上的不以为意,心里不由暗暗叹息。
媛媛这性子,不知随了谁。
老夫人么?怕也不然……
反正与她母亲是半点不像的,月娘可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怎可能如媛媛那般“贤惠”。
只是这女人家的“贤不贤惠”,还是要看男人们“宠不宠爱”吧。
所以说傅宣这个女婿,着实不令他满意。
四老爷更坚定了行哥儿几分。
他对女儿的脸色视若无睹,继续开口道。
“这固然是一桩,另一桩,也是因悠姐儿的性子。”
“倘若今日换成是你,我也不会非执着于行哥儿。”
“你的性子妥帖,只要对方遵循礼法,德行无差,自然可以过得很好。”
“可悠姐儿又不一样。”
“悠姐儿那糊涂又霸道的性子,若是再没人护着,怕是前脚出了阁,后脚就被啃食得连块骨头渣都不剩。”
“倒不是怕夫家无良,怕就是怕那明理的人家,瞧不上这糊涂媳妇儿!”
四老爷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他看着,无论如何,也不会给悠姐儿挑个品性不佳之人为祸。
可怕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