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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贯行事谨慎,想来幕后之人也没有手眼通天到拿到自己的什么贴身信物来铁证如山地指认自己了。
或者说幕后之人是想着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索性就不拿算了,捕风捉影的一些流言大多数时候可比你拿出来的那些不堪一击的可笑证据更能杀人于无形。
但不管怎样,显然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指控,庄平帝是一笑置之,懒得去信的。
所以他才亲自到我面前来“施恩”,傅霜如在心里抽了抽嘴角,有些腻味。
但面子上的那部分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做好。
傅霜如便垂着头,眼观鼻鼻关心地老老实实跪着。
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庄平帝才幽幽发问。
“傅卿,你可怨朕昨夜不分青红皂白便直接关了你?”
傅霜如伏下身,五体投地地跪拜,真心实意道。
“陛下那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身为臣子,微臣自然只有谢过陛下恩典的道理,万不敢有丝毫怨怼之情。”
庄平帝嗬嗬冷笑。
“好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傅卿是觉得朕昨日圈了你是‘雷霆’了?”
傅霜如不温不火地回道。
“微臣绝无此意。”
庄平帝步步紧逼。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傅霜如诚心实意道。
“陛下对微臣一片拳拳回护之心,微臣又岂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怎敢有怨,又怎会有怨。”
庄平帝却并不如何吃他那一套,不过面上的颜色到底是和缓了些,但还是冷哼了一声,犹带怒气的质问道。
“朕待你一片回护之心不假,你却又是如何来回报朕的?”
“太子南巡,走之前将东宫内外一应事物托付于你,朕对你也是信赖有加。”
“可是你呢?东宫出了太子妃与外人私通这么大的丑事,你却丝毫未觉,你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纰漏,你倒是来说说,朕关着你该也不该?”
庄平帝一连用了几个反问,傅霜如自知理亏,只好作呐呐无言状。
但他心里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庄平帝现在来跟傅霜如说这么一席话,既是敲打,又是安抚,但既然把这事也只是往傅霜如的“失察”上面靠,恐怕离傅霜如能出去也不远了。
果不其然,君臣一番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长谈后,庄平帝便让人在偏殿摆了宴,与傅霜如边吃边聊,以示恩宠。
席间,刘故便几次三番作言语吞吐状。
庄平帝被他搅和了兴致,不耐地停了筷,皱眉开问。
“你这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小儿女的痴态,到底是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刘故扫了眼傅霜如,跪下禀告道。
“启禀陛下,皇长孙那边拿了一个大太监,说是他假传圣旨,要人扭送到了陛下这里来。”
“就在殿外候着呢。”
庄平帝愣了愣,重复了一遍。
“假传圣旨?”
他这还搁在谨身殿坐着呢,怎么就有人长这么大的胆儿了?
刘故点点头以示他并没有听错,放低了声音继续回禀道。
“奴才听人说,听人说是,那大太监不知拿了哪里来的圣旨,就带人跑到了东宫去,说是要处死太子妃……”
“正好撞上了皇长孙在那里,觉得不对,就命人拿下了那个太监,夺了他手中的圣旨来看,果然不对……”
其实哪里是裴时观察觉到了不对,他不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给拿下再说,圣旨入手也没有去翻看的心思,倒是旁边站着的岳怀媛突然觉出了几分不对。
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不对,反正就是哪儿哪儿都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比如说有刘故在,庄平帝为何要派陈冲文来宣旨?
又比方说这种杀人灭口的阴私事,为何庄平帝偏偏昨夜不做,要搞到青天白日里来弄,就是庄平帝昨夜没下定决心,也不至于连一天半天都等不了,不能熬到今天晚上再让人动手么?又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情。
再比如说……这种事,庄平帝一不派心腹来让人盯着,二还专程写了道圣旨留作证据,虽然也不是说不合理,但总是透着一股的不对劲。
而裴时观的圣旨一入手,岳怀媛心里的那些疑惑一下子升到了顶峰,那份圣旨……有点旧啊。
大庄的圣旨是由特殊的衙门专门制造,由蚕丝织造,绣金龙以区伪饰。
一般而言圣人颁旨,也并不亲自书写,而是先传行人司的待诏们随侍,然后由圣人口谕,行人司的学士们来书写。
傅霜如升任给事中后,帮圣人起草诏书这个活他至少承包了一半。
但是今天这事牵涉宫廷秘闻,事关太子妃阴私、东宫清誉,庄平帝应该不至于去假借他人之手,若下旨,十有八九是他老人家亲自来。
若是那样,这圣旨当是新呈上的簇新簇新的明黄色才是,这可有些暗了。
岳怀媛伸手拿过圣旨展开了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她轻声唤住裴时观,让他的人先停个手。
“殿下,我看这人,咱们还是交个圣人定夺比较好。”
岳怀媛边将手里的圣旨递过去示意裴时观看边对身旁的下人吩咐道。
“都仔细些,别让人就这么没气了。”
第175章 早知
陈冲文连慎刑司的第一轮刑罚都没有撑过。
得到消息的时候; 岳怀媛正陪着徐文涵在给太子妃重新诊脉。
也不知道是幕后之人操之过急的手法惊醒了庄平帝; 使其突然又冷静下来再去思考预判的可能; 还是他与傅霜如的促膝长谈起了什么神奇的作用。
总之,在岳怀媛和裴时观命人将假圣旨呈于御前后; 庄平帝稍晚时分; 就派了徐文涵过来再次重新诊脉。
事情诡异地滑向了他们的计划。
岳怀媛提出的“假孕之脉”并非无稽之谈; 有古书典籍为证,还有前人的手札笔记。
而徐文涵不愧是出身世代御医之家; 岳怀媛只旁侧敲击地点了几处; 他很快就顺藤摸瓜; 从东宫里找出了不少有问题的药材香料。
只是那些来路不明的药材香料等都杂得极碎; 就是徐文涵也一时半会儿无法确定其中的成分,只能取走慢慢检验。
但至少查出了这些用处不明之物; 即使一时半会儿也并不能证明太子妃就是被人用古法所陷害假孕的; 但至少此事至此也有了可以转圜的机会,不再是必死之局。
最突出的一点表现就是; 徐文涵将各种可能如实上报后,庄平帝沉吟了一下,让人解了太子妃禁足,将其重新好好地放在东宫安置下来。
虽然雨霖铃的人对于东宫的调查还没有停止; 但至少谨身殿那边的态度已经退了一步。
这已经是留查再看的意思了。
岳怀媛吁了一口气; 终于放下心来拜别崔淑妃后回府了。
与此同时,傅霜如也被解了禁,放出来直接空降去主持对于陈冲文假传圣旨一事的审讯。
但这事查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除了陈冲文在傅霜如正式到场刑讯前就死在了慎刑司的监狱里; 剩下这些跟着过来的一大批宫人,竟然有致一同地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一切都是听从陈公公的吩咐,从未料到这圣旨竟然是假的。
这些宫人经过层层盘查,包括当时神色不对的几个大宫女在内,都是章皇后宫中最底层的下人。
他们日常也不过是听吩咐办事,陈冲文是在章皇后面前都得脸的大太监,他们对上也只有主动巴结的份,陈冲文说是得了好差事缺几个搭把手的,他们也就乐乎乎地跟去了。
这些证词太过一致,反而令傅霜如更加生疑。
就是刚入宫的小太监小宫女,也知道在这宫里,一向是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陈冲文那又是拿圣旨又是拿白绫又是拿毒酒的,稍微机灵点的都知道要躲着走啊,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些宫人都是疯魔了不成。
可还没等傅霜如再去细审,当晚就又死了几个宫女太监。
当日对上岳怀媛和裴时观时面有异色的几个大宫女全在其中。
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得个透透的,傅霜如脸色也是难看得厉害。
虽然审问的形势一时胶着了,但该去禀报的还是要去禀报。
傅霜如只能照着情况如实说了自己查到的东西。
庄平帝听后,久久不语。然后便心灰意冷似的挥了挥手,直接就让他不用审了,剩下的人全处置了算了。
傅霜如依言退出,心知中宫恐怕是要遭殃了。
但其实平心而论,傅霜如并不觉得这次的假传圣旨与章皇后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