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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平帝总算是流露出了一分顺心之色。
但接着必然就得有人不能那么顺心了。
在裴景晖领旨谢恩后,庄平帝叫人把放在殿外晾了那么久的韩浩叫了进来。
见韩浩依然不松口,庄平帝火上心来,也没顾虑韩浩的面子,当着傅霜如、裴景晖和满殿的宫女太监们的面,直接让傅霜如烧了先前任命韩浩为征西将军、领征西军先锋营的那道旨意,着傅霜如另起一道,命韩浩当即卸甲后闭门思过三月,禁足不出。
大军开拔三个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傅霜如一边书写一边心惊,圣人变脸如此之快,转眼竟然就已经是丝毫不顾及先前韩浩屡屡立下的战功了。
好在献图献信的余赏仍在,圣人看上去也只是想给韩浩点颜色瞧瞧,并不是真的打算废了对方,是以韩少功总领大军的旨意未改,对徐术、宋然等人的破格提拔也未变。
庄平帝只是想让韩浩明白,这大庄没了他,也依然有的是能打仗的将领,不需要他一个人宵衣旰食的劳累。
这句话,庄平帝没有说出口,但该懂的人当是都懂了。
韩浩领旨谢恩退出大殿的时候,脸色青白,脚步都有些踉跄,但仍是没有掉头松口。
傅霜如这下对他的坚持反而倒是些忧心了。
但那也不是傅霜如现在能去细想的事情了,圣人在把征西和于东北警戒的将领名单定下之后,就给傅霜如加了一个给事中的职。
这下连刘故那个老狐狸看傅霜如的眼神都大不一样了。
第145章 解惑
解惑
岳怀媛虽然是随众位皇子皇孙们一道过来的; 但到了谨身殿前就与众人分道扬镳; 独自向着女眷所聚的偏殿而去了。
岳怀媛一路走来; 看得出对于敬太妃的突然亡故大家均是显得非常惊讶,惊讶之后甚至还带着点与己无关的无所谓; 虽然大体看起来也是哀声一片; 但是只要你定下心细细去瞧; 就会发现女眷们实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换着眼神或者小声地说着什么; 都没几个当真哭得真情实意的。
崔淑妃远远地躲在一个犄角旮旯里; 岳怀媛一进来她就看到了;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一对视; 目光中均是说不出的复杂。
岳怀媛有心想多问崔淑妃几句,她的内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但她也清楚崔淑妃若是能告诉她的; 自然是会像先前一般主动告诉她。
而倘若崔淑妃不说; 那就要么是她不愿说,要么就是她也不知道。
岳怀媛无意为难崔淑妃; 更不想勉强她说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所以,便也就这样吧。
岳怀媛现在只想找到太子妃白氏,把先前碰到的事情与她说道说道; 先前一路上岳怀媛都没有找到与皇长孙单独说话的机会; 既然无法提醒皇长孙,只好通过太子妃这里迂回地提示一下了。
有人费尽心思想置皇长孙于死地,即使先前卢献中毒已经打草惊蛇; 但也不敢打赌对方会不会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醉乌根、延海索、草鸦川……还是得专门提醒一句才是。
岳怀媛能理解皇长孙在敬太妃突然亡故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徒惹人眼色的想法,但是……不是每一次都好运地有一个卢献来为皇长孙殿下挡灾的。
只是岳怀媛还没走到太子妃身边,便被一宫人叫住了,说是和妃娘娘有请。
岳怀媛这才发现和妃与卢氏姐弟现下都不在偏殿,要说这时候最不该缺的反倒得是卢家人了,毕竟敬太妃也算是他们家的姑奶奶了。
既然不在这里,那想必是被圣人单独安置在了另一个地方了,想想卢献之前疼得嗷嗷叫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岳怀媛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决定先跟那宫女去和妃那边。
一是她想起崔淑妃先前特意提醒她去帮忙寻找卢家的四娘子,想着卢家人可能知道些什么里面的玄机,二来她也很好奇和妃这时候找自己是作甚,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放着这宫女在这里等着先去找太子妃。
和妃果然带着卢家姐弟在偏殿东侧的一小暖阁休息。
不知是因为敬太妃之死还是因为卢家五郎君的中毒,卢夫人也被人给匆匆地叫了过来,如今正是坐在卢五郎的床边抹眼泪。
让岳怀媛惊讶的是暖阁里的另外两人。
舒亭毓和裴景昭。
前者是个与卢家、敬太妃没有丝毫干系的昭仪娘娘,后者说起来倒是敬太妃嫡亲的孙女,只是这位燕平王府的大姑娘也已经出嫁多年了,今晚在宴席上见到对方都有够让岳怀媛惊讶的了,没想到她也在这里。
不过岳怀媛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想起这位景昭郡主当年是下嫁到了汝阳郑氏,而汝阳郑氏与范阳卢氏同为五姓世家,一向同气连枝,再看裴景昭与卢家的小娘子熟稔的模样,也就明白了。
舒亭毓大概是瞧出来岳怀媛眼里的惊讶,笑着率先开口道。
“本宫今日本是在服侍陛下,只是突然身子有些不适,下面的人不懂事乱嚷嚷,圣人就着人请了太医来让本宫在这东暖阁里歇息。”
“后来是梦中听得丧钟响起,派泠湖那丫头出去打听了,才知晓是太妃娘娘过世了。”
舒亭毓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面上流露出一分哀伤之意。
和妃见状便主动宽慰道。
“舒妹妹也不必太过伤怀,姑母她老人家岁数到了,这也是大家心里都有准备的事情,虽然今晚是突然了些,但妹妹也不必为此太过伤怀了。”
“本宫过来的时候不是还听闻太医叮嘱妹妹放宽心、免忧思么?妹妹老这么伤怀下去,身子要是调理不好,还怎么给十三殿下添个弟弟妹妹呢。”
舒亭毓今天的身子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和妃心里也是门清,不过是月事不调,下面突然流血不止,正好赶上不懂事的下人看到了,就乱嚷嚷什么“小产”的,当然说错话到小太监据说也已经让人拖到后殿给杖毙了。
活到了和妃这把岁数,早都与崔淑妃一样看破红尘了,她们这些老人不及人家新人颜色好,不及人家得圣人宠爱也是应当的,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去跟舒亭毓拈酸吃醋什么的。
而那下人乱说话闹了这么一桩乌龙,想必舒亭毓是既羞且恼的。但对舒亭毓来说更糟糕的恐怕是,圣人还可能因此连带着她也恼了。
和妃就是有意逗舒亭毓开心,让她别想那么多,才在这时候不甚庄重地打趣了一句半句的。
舒亭毓闻言,果然羞赧地低下了头。
和妃不以为意,接着舒亭毓方才的话继续跟着岳怀媛解释道。
“本宫初闻姑母病故了,就急忙带着颜儿、献儿赶了过来,那偏殿人太多,偏偏还没有皇后娘娘过来主持大局,献儿在那里呆了一小会儿就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陛下又正是忙着,本宫不好过去打扰,正是着急的时候,还是幸得舒妹妹出手相助,允我们来这边稍作歇息了。”
舒亭毓一听这话连忙客气道。
“卢姐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资历比妾身长、位份比妾身高,又何必用什么‘允’不‘允’的字眼来折煞妾身呢。”
其实这宫里舒亭毓也算是圣眷正浓的宠妃了,和妃还真未必敢在她面前摆谱,只是舒亭毓这么说话也确实是让人打心眼里舒服,和妃抿嘴笑了笑,也不再与她继续客套了。
和妃转而面对着岳怀媛道。
“献儿的事,先前人前事急,还没来得及向夫人道谢。”
“献儿如今能好好的,本宫真是得好好歇歇夫人了!”
和妃说着就要起身,作势要给岳怀媛行礼。
岳怀媛哪里能让她真的拜下去,赶紧上前半步托住和妃的胳膊,和和气气地道。
“娘娘说的哪里话,可别这样折煞臣妇了,孩子没事就好,卢小郎君如今如何了?”
好在和妃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打算给岳怀媛行礼,只是意思意思地客套一下罢了,不然以岳怀媛如今五个多月的肚子,和妃要是真有心,岳怀媛还不一定能拦得住她。
和妃客套够了,便又重新坐在了床边,回答岳怀媛道。
“太医催了吐,又熬了安神的汤药喂下去了,说是没事了,只孩子会犯困而已,可本宫看,献儿小脸还是蜡黄蜡黄的。”
和妃满脸心疼地摸了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卢献的小脸,有些忧愁地说。
卢夫人的眼泪也随着这话簌簌地落了下来。
被裴景昭好不容易哄在身旁安静下来的卢颜也紧接着开始低低嚎啕了起来。
卢颜边哭边低低地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