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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众人都得跟着传话的太监去前殿哭丧; 可不好再回头找皇长孙了; 但长孙殿下看上去也没什么事的样子,是自己想多了么……岳怀媛下意识地朝着皇长孙的方向望过去,看上去一切安好啊……不对!
就这么前后错开两眼的功夫; 刚才还好好地坐在那儿的人突然乱作一团,桌椅翻倒声、惊呼声、呼喊声搅合一气。
岳怀媛脸色骤变,正想着走过去看看,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凄厉地尖叫一声“弟弟”,然后一阵风般直冲向混乱的人群。
岳怀媛紧跟着过去,这才看到,出事的原来不是裴时观,而是那个刚才和妃派人到处去唤都没唤回来的卢家五郎君卢献。
卢献不过五岁稚龄,小小的一个人,捂着肚子团成一团痛苦地滚在地上,裴时观就在他身边搂着他安抚他,但很显然那安抚也是无济于事的,卢献很快就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思愣愣地站在旁边,手里还捏着一碟玫瑰杏仁糕,白嫩的小脸上吓得青紫一片,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殿、殿下……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裴时观脸上冷色更重。
十三皇子是里面最年长、辈分最高的,他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先是地高声唤了身边的太监去请太医来,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严词勒令在场所有的宫女太监原地跪下不许走动、等候发落。
岳怀媛走到的时候,正好听到裴时观冷着脸漠然地对着十三皇子道。
“十三叔,让人先查查那碟点心吧……从荣国公世子家的四公子开始查……”
老荣国公前后娶过两任妻子,如今的荣国府太夫人为其养育下了嫡三子,而荣国公之位则是传给了原配夫人所育的嫡长子,即如今的荣国公,也就是楚思的祖父。
所谓的荣国公世子家的四公子,也就是楚思了。
楚思见裴时观的眼神冷冷地落在自己手里的玫瑰杏仁糕上,吓得手一抖,一个激灵松开了盘子,糕点骨碌碌地滚了一地,裴时观的脸色更是难看,这下楚思也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楚思又愤怒又结巴地掉着书袋。
“此此……此战之罪,非兵之过!殿下,殿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殿下!”
裴时观抿着嘴不置一词。
楚思惊惧交加又万分恳切地望向裴时观,明明小孩儿自己都被吓得不停发抖,却还是执着地不愿意移开目光,极力想对着裴时观诉说自己的清白。
可惜裴时观专注于安抚于躺在地上痛的要打滚的卢献,从始至终也没抬头多看楚思一眼。
楚思脸上无端多了几分灰白之色。
卢颜一个飞扑,整个人扑到了卢献身旁,把楚思狠狠地挤开半步,嚎啕大哭。
岳怀媛紧随其后而至,摸了摸卢献的心跳和脉搏,又捻了一点滚在地上的玫瑰杏仁糕,岳怀媛略松了口气,心里有了底。
她的肚子到底月份不小了,蹲下去不容易,蹲着更是难受,看出卢献还有救,岳怀媛心里方才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慢吞吞地摸索着要站起来。
裴时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岳怀媛身旁,见她挣扎着不好站起,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着。
岳怀媛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裴时观腼腆地略笑了笑,紧跟着用满怀希冀又不会太过于急切地语调问岳怀媛道。
“以夫人看来……卢家小公子如何了?”
岳怀媛轻轻地点了点头,安抚道。
“是醉乌根和延海索,小儿共服后腹部会剧烈疼痛,但毒性不大,喝一剂催吐的汤药再将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裴时观听闻,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提高了声调郑重道谢。
“多谢夫人出手相助。”
卢颜听闻,可怜巴巴仰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十分依赖地冲着岳怀媛再次确认道。
“真的么?弟弟很快就会没事了么?”
岳怀媛摸了摸卢颜的小脑袋,心情略有些复杂地笑了笑,喊了个宫女拿了纸笔直接开了方子让人去煮,然后心不在焉地安抚了卢颜几句,又指点着一个宫女按压了卢献的几处穴位,让他先吐出来一部分,卢献的痛呼声才渐渐止了。
等和妃闻讯赶来时,卢献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和妃也不好冲着这一群皇子皇孙们大发脾气,更不好针对裴时观说些什么,但她带走卢家姐弟的时候脸色冷淡得可怕,显然心里是憋着火的。
岳怀媛没继续跟过去,和妃带了御医过来,她过去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反而显得特意。更关键的是,长孙殿下这里的事情可能更严重些。
方才大庭广众之下岳怀媛不好直说,醉乌根与延海索合用引起的腹痛,其实是延海索消除了醉乌根的毒性而造成的,其实千金方里对于醉乌根,也只是给了小毒的批语,但只要对醉乌根药性稍有了解的,都知道醉乌根还用个更常见的用法。
——醉乌根与草鸦川合用,可使人在一炷香内无知无觉地七窍流血而亡!
岳怀媛动了动嘴唇,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委婉地告诉皇长孙这一点。
也就是这时候,谨身殿的大太监们到了。
是庄平帝让人来唤这些小辈们前去给敬太妃哭丧。
裴时观很有皇长孙风范地与那名大太监交谈了一番,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知了,着人请了慎刑司的太监过来,把刚才在场的宫女、太监们全押了下去,然后恍若无事般施施然地领着一行皇孙宗亲们往着谨身殿前去。
十三皇子看了跟在裴时观身后的楚思一眼,想着既然卢家的那个小郎君问题不大,这事儿说到底也还是人家东宫自己的事儿,裴时观都没说追究楚思什么的,自己还是不多话了。
十三皇子都不开口了,剩下的自然更不会没眼色地往外秃噜嘴。
——反正这事已经让慎刑司去查了不是,他们又不清楚是非曲折究竟如何,又何必多言。
岳怀媛本是不想跟着他们一道的,这不合规矩,但她担心皇长孙没个防备再出了事,又想找个机会把提醒他醉乌根和草鸦川的事儿,心里一犹豫,那大太监来时就没特意避开。
岳怀媛不认识那个大太监,夏杵却是认得她的。夏杵也是服侍庄平帝多年的老人了,虽然为人略木讷些,比不得刘故那个人精,但基本的察言观色肯定是不缺的。
夏杵见岳怀媛面上有踌躇之意,赶紧补充了一句。
“傅夫人也一道吧,圣人也宣了外命妇们进宫哭丧,如今还留在宫宴上的当是都已经去了。”
岳怀媛为难道。
“我与殿下们一道,总归是不大好吧。”
裴时观微微一笑,对着岳怀媛道。
“师母也未免太客气了,先生走前,还特意叮嘱时观若是见了师母您就多关照些,如今您人就在我这里,我怎么好再放您一个人过去。”
岳怀媛没想到皇长孙会对着自己大大咧咧地就叫出“师母”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一时大为尴尬,倒是不好再做推脱了。
夏杵见状,也特意凑到岳怀媛面前,压低声音劝慰道。
“夫人也莫太小心翼翼了,如今您身怀六甲的,谁放心的了,给事中大人是自己困在大殿不好出来,他老人家要是能出来,肯定还要亲自来迎您呢,您看长孙殿下也发话了,您就别再客气了……”
给事中?!
岳怀媛大为震惊,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问,但总是没心思推拒了,跟着裴时观一道往着谨身殿前去。
也就是在路上的时候,岳怀媛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先前感到的不对劲是来自哪里了。
她悄悄落后半步,与众人稍稍拉开距离,问垂头丧气地走在末尾的楚思道。
“殿下们是早就知道是敬太妃过世了?”
这话说的有点绕口,其实岳怀媛的意思很简单,从她方才赶到至如今,所有人对钟声、敬太妃的死似乎都非常淡然。
事实上,除了卢献中毒闹出的那场风波外,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在今晚的兵荒马乱里显得镇定得过头了。
第139章 计划
楚思疑惑地看了岳怀媛一眼; 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早啊; 我们大家也都是今晚才知道……就是谨身殿里的公公们来找燕平王世子殿下的时候; 我们才知道是太妃娘娘过世了……”
岳怀媛动了动嘴唇,有心想再问些什么; 又觉得这孩子心不在焉地可能也说不清楚; 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圣人派了太监宣燕平王世子过去; 这是很应当的,毕竟是敬太妃过世了; 那是人家的亲祖母; 先叫过去完全没问题。
可谨身殿的大太监找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