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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容一字一顿重复道。
“两、厢、圆、满?”
明明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语气,却平白多了几分苦闷伤感。
怀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先前一直以为五姐上辈子能嫁给容王,是因圣人属意五姐才德。
虽然知道这位容王殿下待五姐不差,但这个不差,和最后的兵败自戕、举家落狱相比,怀冉自是毫不犹豫地插手了。
她也是这辈子参与进去来,才隐隐约约明白。
这位八殿下与五姐该是早就相识。
但事已至此,早就没了他们的回头路。
裴景容片刻失态,马上又收敛了起来。
他慢慢转悠着手上的佛珠,神色平淡地开口。
“你姐姐让你来的?”
怀冉心一横点了点头。
裴景容神色更冷,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打算离开。
“若是觉得我行止不妥,就让她自己来找我。”
“我倒是不知道,她何时成了个躲在人后的胆小鬼。”
怀冉见他要走,一时情急,也不再顾忌彼此脸面。
“八殿下自是不惧,您是天潢贵胄,出了事也有人给您担着!”
“可他们难为得还不是姐姐!”
“算我求您发发好心了,给姐姐留条活路吧。”
“就算八殿下想留个淫/辱/臣/妻的名头,姐姐还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呢!”
裴景容听得冷笑连连。
“她想过她的好日子,我就该放她去吗?”
“她尚且不顾念我,我又何必作践自己,处处为她考虑?”
怀冉也恼了,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姐姐救你尚且被人斥责不通礼教,又怎么敢再妄自顾念你?”
“要是真有什么难听话传出来,怕是只有三尺白绫才可证她清白了!”
裴景容神色突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换怀冉连连冷笑了。
“这话什么意思,八殿下又何必问我?”
裴景容呆站半晌,拂袖而去。
只余了两句解释。
“岳六姑娘今日若是为了沧浪亭之事而来,倒真是找错人了”
“不过……此事日后必不会再出现!”
闻得此言,怀冉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
怀治一直候在书房外面望风,急得团团转,也不敢发出声响。
一见八殿下面沉如水地出来,赶紧放下手中根本没看进去的地志,安静跟上。
走前不忘回头,给了从书房里出来的怀冉一个“赶紧回去”的口型。
怀冉点头让他放心。
怀治忧心忡忡地走了。
回到广济斋的时候,已只怀程一人在了。
怀程拿一把小蒲扇,姿态悠闲地给身前红泥焙制的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
见他们来了,也不起身,恣意笑道。
“八殿下这衣服,换得有够久啊。”
怀治一见就知道,二哥这是老毛病犯了,装不了几个时辰就放浪形骸。
好在裴景容也并不与他计较虚礼。
裴景容径自走过去,拿起怀程身前案几上新煮的茶,自斟自酌。
裴景容不开口,怀治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怀程并不纠结原先的话题,反而心痛自己的茶平白被裴景容这个不解风情的糟蹋了。
他看了看裴景容手中的茶,实在是心痛,索性转过身去不看,对着怀治解释道。
“快到午饭的时辰了,五妹夫就主动请缨,去外院拜访四叔父,顺便帮我们问问,午宴一会儿摆在哪里。”
“世子爷等你们等得不耐烦,也跟我这个酸儒聊不起来,叫了怀顺去外面转悠了。”
“可怜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等你们等得好苦啊。”
末了一句,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戏子腔调,让人听了只想打他一顿。
怀治嘴角抽抽,想讽刺他几句,又想到之前的败绩,还是闭嘴了。
裴景容喝茶的手倒是顿了一下。
裴景晖今日一门心思地把他们往沧浪亭引,裴景容就是个瞎子,也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了。
再容他在岳府乱转,裴景容真有些怕这个在燕平呆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哥再闹出些事端来。
裴景容一瞬间想起身,复又坐了回来。
——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平心而论,裴景晖并不是个不辨是非、行事恣睢的纨绔。
他即使因为景荇之事心中不痛快,也不会做出触及根本的恶行来。
不过是占占口头便宜,做些无伤大雅的戏弄罢了。
那位岳六姑娘都讽刺自己管得太多,自己再插手,岂不是不听劝告之人。
裴景容满眼讥嘲地给自己又斟上,手却被人突然用扇柄敲了一下。
怀程先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斟满,才用一种神棍式的缥缈语气开口。
“心若不静,怎能品出茶意?”
裴景容闭了闭眼,相识以来第八百次想让人把怀程拖出去砍了。
连局外人都看出自己是真的放不下。
她……怎么就不懂呢。
簌簌而落的梧桐叶下,怀媛福身行礼,说出的那句话,成了裴景容长久的梦魇。
“八殿下,怀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嫁入……”
从、未、想、过!
好一个“从未想过”!
裴景容一点一点平息下自己心中的惊怒之意。
岳六姑娘责怪他连累她受人刁难。
他先前是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无甚用处。
岳怀媛其人,她要是愿意,自有一百种方法回应别人的刁难。
她若是不做,只是她不愿罢了。
他们之间最根本的,不过是那句“从未想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景容:我老子是皇帝,我老娘是皇后,为什么我还会被甩?
来自高富帅的迷之沉思。
所以这是一个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可怜故事,恋爱我容一秒。
(所以男主呢啊摔!)
第15章 质问
裴景容所虑不差,怀冉在回内院的路上,就正好撞上了裴景晖。
当时裴景晖正吊儿郎当地坐在路边小亭中看风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一看到怀冉,眼睛猛地亮了亮。
“那谁,你,没错,就你,快给本世子过来!”
怀冉很想装没听到跑开。
可冷静考虑了一下双方的速度,只好蔫蔫地进去,上前行礼。
裴景晖一脸“总算有人了”的宽慰表情,支使怀冉给她烧杯热茶,嘴里还不停歇。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半天了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这是要把本世子活活渴死么!”
“好在,总算来了个小丫鬟。”
“就是这姿色,啧啧……”
裴景晖一边用一种生怕人听不到的音量嘀咕着,一边探头探脑,欣赏着烧炉子烧得灰头土脸的怀冉。
怀冉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不瞒世子爷,这里是外院,府里的规矩,是不允许丫鬟随意停留的!”
“不过,外院的亭子,都有小厮服侍的,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是在委婉地告诉裴景晖,她是奉命来外院办事的丫鬟,还要急着回去呢。
若是想在此喝茶,不妨叫这里的小厮来。
裴景晖毫无所觉,反而理直气壮道。
“我说呢,这里怎么全是小厮之流,看着就让人没有赏景的欲望,我当然是把他们都打发了!”
末了用一种保证能让人听到的声调嘀咕道。
“我还以为岳府穷得连丫鬟都买不起了呢,还想着不如送他们几个,我就说呢,不应该啊……”
怀冉觉得自己两辈子的修养都要在今日破功了。
果断闭嘴专心煮茶,只当对方是个木头。
裴景晖盯了她一会儿,颇觉无趣,就要拉她闲谈。
“你们这府里有几位姑娘、都是什么年纪啊?”
怀冉的面皮狠狠地抽了抽。
这逛窑子的轻佻语气!
她重重地把蒲扇摔到地上,冷冰冰地抬头,直视着对方道。
“世子爷!奴婢敬您是个贵人,可这府里女眷的名姓,怎么能随意入外人耳!”
更别提这个毫无瓜葛的外人还用这么轻佻的语气。
怀冉气得肝疼。
上辈子只知道这位燕平王世子打仗厉害,倒没想到是个这么粗鄙的人!
怪不得后来燕平王府下场不好了。
这都是报应!
裴景晖见她真的恼了,也不再刺她。
转而用一种认真思索后的语气,慢慢悠悠道。
“是了,真正的闺阁贵女,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让闺名随意落入外人之耳。”
怀冉觉得这话莫名刺耳。
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好让自己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