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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浩坦荡地笑,却不语,习诗暄可是羞愧地满脸彩霞,她追着冯敬怡想要揪住她教训,可敬怡敏捷过人,顺势躲到任浩身后,“任先生,你看这丫头,我说她几句,她就这样待我!小辣椒呀!”
诗暄一听,更不肯就此放过她,“下次我定要到周将军面前参你一本,不然,你这张嘴又该不停歇损人……”
“又顽又烈的丫头片子!”冯敬怡不依不饶在任浩身后躲闪,任浩竟然也护着她,她愈发变得气焰嚣张,“任先生,你真该管束管束她,你瞧她,我也没说什么?她就这样凶地欺负人。哎呀!”
任浩只好勉力拦住诗暄,看她脸上蕴着彩蝶飞舞过的灿烂痕迹,“好了,诗暄,不要同七小姐计较了!”
“还是任先生通情理!”冯敬怡吐舌头,笑道,“任先生快些把小辣椒娶回家好好□□,我们才不会被她欺负。”
“你听听!七小姐坏透了。”习诗暄恨得直跺脚,刚想折过去逮人,只听几人的笑声由后方传来,回头瞥见冯敬文牵住袁书芬的手将她扯到亭里去,袁书芬面带几分羞色,笑着说,“你们笑闹什么呀,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冯敬文气息难平地走到任浩身边,“任兄体力极好呀!都不等等我!”
任浩故意飘了飘眼色,“若我与你同步,那岂不是太不识趣了!”说着,其他人齐眼对准正满面羞涩的袁书芬。
冯敬文知道他们的目的,就不再与之争论下去,只清了清喉咙,步到一边,将山景林色的瑰丽尽收眼底,“山顶如此辽阔…… ”
他们下山经由一处隐匿在林荫深处的眼镜湖,两泓平静的湖水中间架有一座白石拱桥,若从山的台阶上眺望,像一幅巨大形状的眼镜。
站在桥上,众人仰头看风景,从一处山洞上有流泉直下,此情此景就和古书上的水帘洞一模一样,真真是珠帘壁挂!众人见了唏嘘不已,再望沟壑间的野花芳草,无不争奇斗妍。
顶头烈日照出一片树荫,叫他们一身淋漓大汗许快就凉干透,休憩的片刻,皆赞此处真是山间良处,秀雅林静。
敬怡和诗暄,袁家姐妹在山林里摘花编起花环来,袁书芬心灵手巧地教三人,几人玩地乐不思蜀……让诗暄意想不到的是,她们这是最后一次结伴出游;以后竟多年不曾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收藏!
☆、王府宴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铭哥哥终于爆发激情,哈哈。
高级会宴设在北平,一时隐匿在皇城根处的奢华王府成了最热闹场地,外面条条纵路上,卫兵五步一岗,三步一哨,路灯打亮了停放在青石板路上的各类豪华小轿车和吉普车。
闷热的天气提前而至,所来女客皆是夏服裙衫,有的手里握了绢扇,在手里轻轻摇晃,男客则西装礼服,或军服在身。。。。。重重院落里有一些栀子花开放甚好,在没有晚风吹拂的情况下,仍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重重萦绕在整座王府中。
女宾挽着男宾穿过层层园亭,随着前面引路官员,纷沓而至,在主厅里,拢聚了三四批宾客,其中一位着整齐军服的人便是习暮飞,他身边站的是管制整个华北冀察绥靖公署主任陈京文,其人外表精瘦,说起话来官腔圆滑,还有一位是周卓将军,余下几位也都是要人。
他们正在举杯庆祝前几日一次击破敌军的进攻策略,其策划使敌军损失了一个师,为此,众人举杯以示鼓舞,此时的周卓眉心笼罩阴霾,他是负责这个计划的总指挥,此时此刻应该比谁都要高兴,可他却没有心情。
副军长杨踞铭的功劳也很大,他越过军长命令,不仅突围成功,而且在敌后还来了个诱敌深入,是推动敌军此次战败的重要因素,可见他的战略才能不一斑,周卓有意将山东的部队交给他,现暂且留他于山东,再做观望。
作为一手提拔杨踞铭的老将习暮飞自是功不可没,这些官场上的同僚除就赞美,还要添酒祝贺,习暮飞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在灰尘乱舞的高山丛林,杨踞铭浴血奋战,每一日都是提着命去战斗,习暮飞欣赏他,但决不愿他战死沙场,虽然女儿与他不成缘分,但他仍就爱护他的爱将。
众人正眉飞色舞之时,一位穿着云纱滚边月牙白色旗袍的女宾走近他们,待习暮飞警觉地转头凝视时,遂彰露了惊喜,但见女宾身边的风华男子微微点头,习暮飞的眉目慢慢收拢,遂演变成了无声的审视,他咄咄地看着那位彬彬有礼的男子。
事发突然,女儿的任性终究还是让他感到惴惴不安。
“爸爸。”习诗暄引着任浩走到习暮飞跟前,将手臂从任浩臂弯里抽出,亲昵地去挽父亲,娇柔地好是俊俏,“SURPIRSE?!”
习暮飞绝不会料到这个还在天津读书的丫头会偷偷跑到北平来,这次宴请没有请柬是绝无可能进来的,他知道,丫头肯定是求了沈沐风,才得以从中周旋。
这个惊喜,怕是太大!
任浩被习诗暄兴高采烈地介绍,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晤面,旁人看了心里各有掂量,一旁的周卓倒真是大吃一惊,从未料过诗暄竟会是习暮飞的女儿。
此时,诗暄和周卓只是默契地彼此交流了一眼,皆是不提那日双清馆会面之事,或许,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众人又顺着形势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
女儿的举动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作为父亲的习暮飞不得不要问个清楚,他单独领诗暄到一个会客室,刚关起门,就一个指头狠狠敲在她脑门上,她疼得哇哇叫,习暮飞这才带了点愠色,看着女儿,“总是寻着岔和爸爸绕,我不叫你来的地方你偏是要来,这回胆大包天地,还带了个男人来!”
习诗暄听得出来父亲的口气,并不算生气,于是装作嬉皮笑脸状挨到习暮飞的肩膀上,直撒娇,“爸爸。。。。。。我知道爸爸你念着我,就飞身而来,您倒好,还数落我一顿,我可是冤得很。”
“这个人就是上次救你的那位?”习暮飞叮地拨开珐琅香烟盒,抽出一支烟来,“你说说看到底对他了解有多少?”
“全全了解,爸爸,他救我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就冲这一点,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诗暄笃定地看着父亲,胜似桃花的脸上始终含着笑意,习暮飞看在眼里,本应该为她高兴,但不知为何就是做不到。
可能他早将杨踞铭看做最适合的女婿人选,现今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男子出现,搅乱了他全部安排,他该何以收场。。。。。。
“他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啊?那我真不看好你们。爸爸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他,还有他呢?又怎么证明爱你?”习暮飞觉得女儿此话说得离谱,他隐隐觉得这段感情并不纯粹,至少在女儿心里,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难道就必须与救命恩人好来报答吗?
诗暄想得很清楚,既然两人决定相爱,而且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实,她就不再二心了。
“我们自然是两情相悦,爸爸,你就同意好吗?”无论如何,诗暄总还是希望第一个得到父亲的首肯。
陈京文在宴会厅眯着细长的双眼,状似无意地,目光随着舞群对面忽隐忽现的男宾客游动,男宾客察觉后,也朝陈京文点头示意,陈京文略微举起手中的红酒,在手中轻轻一摇,笑意浓浓地把得意收入眼底。
王府主厅里衣香鬓影,外间重重院落香气袭人,习暮飞此时负手立在一重院落外的蔓藤墙边,听着从厅里隐约传来的外国曲,不知名的小虫子飞来,在他身边转悠,他不耐烦地踱在沾满青苔的石板路上。
“司令。”跟着沈沐风过来的孔知河,见到习暮飞之后,规规矩矩向他行礼,然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向习暮飞报告,“任先生的来历,知河派人去查过。他的家庭背景极其简单,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因瘟疫过世,后来被一家教书人家收养,养大后,他就读天津南大金融管理系,毕业后就一直供职于北丰银行。任先生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人品甚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业余爱好就是喜欢读书,和朋友研究研究外国电影文学之类的……”
孔知河一溜气讲完这些暗中的调查,在月光下偷偷张望习暮飞,只见他一直紧敛眉头,眼眸深沉如潭,看不清其深度,孔知河在一旁和腿等着,目视他的踱步越发慢下来。
“孔知河,切记要保护好小姐的周全。”出其不意的,孔知河并没有听到习暮飞阻扰的命令,习暮飞也不再提关于任浩的事,朝孔知河一摆手,“去吧。”待人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