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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杨踞铭笃定地站在门后,对着她的方向,张开了一个怀抱……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努力吐出一口长气,“暄暄。。。。。。”
诗暄总算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铭哥哥。。。。。”她热泪盈眶地凝视着铭哥哥,心中的防御彻底崩溃,手上的破碗定当落地,皮肉的痛苦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她的眼底只有一袭不失风度的身影。
失而复得,她终究失而复得,她突然就笑了,笑得那样灿烂。
另一边屋里,五伢仔为了这件事恼怒和不平,责怪芬儿擅自做主让两人见面之事,把状告到石冲那头,石冲也没办法,只好劝慰五伢仔,并告诫他,正准备招杨踞铭为婿,让他们兄妹见面是必要的招安手段。
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这回轮到五伢仔哑然无言了,他如何也不能想全透,寨主怎么可以把那个处处透着危险的男人招为女婿?那个男人说诗暄是妹妹,他根本不信!
但寨主的分析显得条条在理,五伢仔心思单纯,他只想要诗暄这个女人而已,并不是故意挑事,但杨踞铭这个人,不管如何去看,他委实不能放心,在他劝解寨主无效之后,他觉得只好对杨踞铭更加戒备。
只要是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来!哼,走着瞧。五伢仔对此事耿耿于怀,从那后对自称为兄妹的两人越发警惕。
可芬儿暗地里还是对五伢仔不放心,“爹,伢仔哥心眼坏着,你可不许再让他伤害习大哥!”芬儿不依不饶地缠着父亲,她很机灵,料定五伢仔敬畏爹爹,不敢和爹爹对着干,只要爹爹肯坐镇,她就不怕那个动不动张牙舞爪,扬言要杀了习大哥的五伢仔。
石冲点头答应,“五伢仔也不晓得咋啦,对姓习的特别憎恶。”
“肯定是见人家比他强呗。”芬儿不满的说
“放心!没我的令,五伢仔还没那胆敢动他!你这闺女,就安心待嫁吧。”石冲笑吟吟的扯了扯下颌的一律胡须,将一口槟榔放在口中咀嚼,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是相当的欣赏,只不过,他还担心未来有变数,这个隐忧一直潜伏在心底,摸不清楚,他想了想,又道,“为防多变,还是要先让五伢仔把他妹妹娶进门。”
“爹,他没说娶我,你逼人家有什么意思!”芬儿打开柜子,无意中发现那把从未见过的柯尔特自动式手枪,难免讶异,“爹,这是您买的枪?”
石冲拿起枪,在手掌中洗洗摩挲,“这枪真好,我未有见过,是姓习的随身配枪。”
“哦。”芬儿手脚也快,抢过来,就拿走,“既是他的,由我保管。”她不由分说就提枪走人。
“丫头!”石冲想要拦下,却见女儿跟个小狸一样,蹿得没影了。
☆、青山媚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改到这里,想到一年前在键盘上敲字的感觉,噼啪作响哪!暄暄和杨军长展开了另一段传奇,土匪窝里辗转的爱情,究竟会不会得到完美收获?我很期待,希望亲们也期待。
努力更新的茜涵,也努力让亲们看到更好的句段。
希望亲们收藏,关注茜涵,茜涵还是会持之以恒地坚持写民国时代的爱恨情仇。
褪去了军装,更换了当地苗服的杨踞铭,依旧挺拔出众,这位亮眼的青年男倌在寨中走动,自然会特别引人注意,许多寨中的年轻女子慕名而来,偷偷在他周围打量他。
芬儿特别自豪,因为寨里的人都知道,杨踞铭只属于她一个人,其他的人就只有艳羡的份了。
因为两人的到来,天堡寨不由地热闹起来,寨中的山里人生活本来就简单枯燥,现在来了新鲜人,他们还不逮了机会,茶余饭后就都是关于他还有她。
假扮兄妹的二人,在人前不得不收敛起彼此的顾念,做足兄妹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相信他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寨子里的人对他们愈兴趣,他们就愈要小心地回避偶尔交错的眼神,尤其是诗暄,每每望着杨踞铭的时候,都忍不住流露出依恋,她已经把他当成唯一,在这片布满荆棘的山地中,她能倚望的仅有他。
从铭哥哥出现那一刹开始,她就收起了所有的灰心和绝望,对铭哥哥的本事,她从来没有怀疑,他答应带她逃出去,就一定会。
当所有事被揭开之后,铭哥哥的沉默代替了他的愤怒,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忍心责备她,她十分愧疚,为自己被陈京文骗,为铭哥哥被陈京文耍,她可能不知道,铭哥哥根本早就猜到这是一个由她作诱饵的陷阱,陈京文早早下了套,就等着他直接跳,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同时,还背负了丢下职务不管的罪过,这叫他情何以堪?
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找到了她,就算对他自己有了交代,放弃了一些东西,换来了最宝贵的,谁又能说不是因祸得福呢?
现下,他必须和她一起逃出去,然后去面对因此留下的祸事。。。。。。他其实也有担心和恐惧,陈京文的行径令他痛心疾首,却又鞭长莫及。。。。。。午夜梦回时,他会看见他的兵在烽烟狼藉中大肆溃退。。。。。。。心痛和屈辱同时折磨着他,他为自己的行径感到可耻,为自己不负责地丢下部队而无颜。。。。。。
这些痛和恨;他都从未表露,所以暄暄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唯一的快乐就是盼着早晨快点到来,能见到暄暄,也能满足,就算远远瞥一眼,他也够了。
为了让两人逃出魔窟,杨踞铭已经在暗自筹划逃跑计策,实行起来的话,他们可能就得到了自由,也有可能失败,失败的结果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他清清楚楚地告诉诗暄,他以为诗暄会怕,至少会有所迟疑,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有几个不珍惜生命的。
但他估错了,诗暄不怕也不迟疑,她的表情非常笃定,他记得她说话时那种神情是那么不容置疑,那么骄傲。
“铭哥哥一定会带暄暄逃出去的。”
两人就像互相取暖的刺猬,慢慢褪去周身的长刺,彼此紧张地,兴奋地对望,都在等着真正团聚的时刻。
芬儿提议带杨踞铭和诗暄到位于寨子后山的溪水中去捕鱼,两人听了都十分高兴,不约而同地同意,芬儿为两人的展颜而欣悦,她知道两人在寨中闷坏了,就想出了这个主意,她是个喜爱大自然的姑娘,更愿意让朋友欣赏到大自然中的好景物。
芬儿背着一个捕鱼的大篓子,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捕鱼工具,诗暄没见过这些东西,甚是奇怪,就在芬儿身边问东问西的,杨踞铭看得出来诗暄真正放松了,心情也不自觉松了。
他主动帮芬儿拿起工具来,他的这份殷勤叫芬儿眼里心里同时开了花,这段时间,芬儿由内到外都神采出众,从小生活的寨里本来一层不变的,但不知怎么,在她眼里,就是变得鲜活生动。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身侧的人,笑眼弯弯中带了一丝甜甜的香气。
这一切被诗暄无意中收入眼底,被芬儿牵着的手,似乎有些燥热,她极想摆脱那只充满热情的手掌。
诗暄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竟不自觉回首,原来,他们后面还跟着人。
到底还是犯人,走到哪里,都会被监视,诗暄只觉得方才的好兴致被一些莫名的情绪一扫而空。
路过一片极大极广的竹林,斑驳日光洒下来,映得光影倾泻,人影绰绰,停留枝头的黄鹂鸟不时叽叽喳喳的,和活泼乱跳的芬儿如出一辙。
一到靠山的溪流边,他们立刻被眼前的山水明辉吸引住,无不感慨青山绿水多美好,潺潺流水与青山媚丝,遥相呼应,这样的静,这样的净,与山外是两个模样。
芬儿麻利地拖掉布鞋,拖着杨踞铭的手,两人一齐下了溪水,溪水凉悠悠的,诗暄坐在一块巨大的溪石上,低头淌起一掌清流。
芬儿手把手教杨踞铭如何用那个木制工具去水里抓鱼,身子一俯一俯的,一收手就是一网,芬儿回头对着他开怀大笑,他亦回笑。
芬儿就如同这明镜似的溪流一样,清澈见底,纯净无暇,这样的女孩竟会生长在土匪窝里,还是土匪头子的女儿,诗暄远远望着,不禁生出这些心思来。
收获了一网小鱼的芬儿此刻也朝她挥了挥手。
她朝两人的方向摆手摇头,示意不愿下水去,只见芬儿踏着小水浪,在水里小跑过来,她立刻就慌了,连忙想要站起来,谁知脚底一滑,顺着滑溜的石面就跌了下去……
她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已经入了水,全身跟着重了起来,幸好芬儿够敏捷,跑到跟前,很快将她扶起,她才免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