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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惊讶地抬起头来,鲜血顺着脸上细细的口子慢慢流了下来,皇上大惊,想上前却碍于刚刚的争吵,这时罗绮和风七破门而入,见着小小脸上的血,顿时惊慌失措,立刻跪下领罪。
小小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大哥?”
施拓会意,上前拔下飞镖,将上面绑的纸条递给了小小。
却不料小小看了纸条之后,神情大变,面无血色,泪涌如崩堤。
施拓和皇上皆是诧异,想过去看个究竟,却见小小立刻恢复常态,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大哥,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在红妆崖!”
施拓一震,“你怎么知道?”
小小摇头,“罗绮,送客!”
“小小……”皇上看出她的反常,心里有些惊慌。
小小回头嫣然一笑,“你不信我,我报复了一次,皇上,这次咱们平局!”
皇上探究地盯着她,希望可以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毫无所获。
小小看向罗绮:“送客!”
乾明十年,十月一日,罗绮推开房门,见小小早已梳洗完毕,而那双平时傲视一切的眼睛却通红的可怕,“洛儿,你怎么了?”
小小摇摇头,“皇上在哪?”
“皇上住在顾御史的府中。”
小小点头,神情有些落寞:“罗绮,我要去红妆崖。”
“我这就去备马。”
小小笑笑,“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
罗绮有些慌乱,连忙摇摇头,“我这就去备马。”
小小转过头,温柔地看着罗绮:“罗绮,怕吗?”
罗绮一怔,仍是慌乱地摇着头。
小小站了起来,走到比她高了很多的罗绮旁边,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如果有一天有人以我的名义找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
罗绮瞬间流下泪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小小口中的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从始至终她只要跟着小小就行了,有些哽咽地哀求:“洛儿,让我跟着你!”
小小轻轻一声叹息,“罗绮,把暗卫召回,不要让他们跟着我,你也不能跟着。”
“洛儿……”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洛儿就要离开了,不是因为她的病,也不是因为明伦,而是其他的原因,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小小摇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推了推她有些僵硬的身体,“去吧!”
虽是轻轻一推,却使得罗绮瘫坐在地上,罗绮哭着拽住小小的裙摆:“洛儿,别……”
小小闭上眼睛,有些无奈:“罗绮,我选择的路,我一个人走!”字字落地有声,狠狠地砸进了罗绮的心里,罗绮愣愣地松开了手,看着小小,看着她睁开眼睛,再慢慢转过身离开,最后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内。一切就像幻影一样,在她的脑中重放,也直到暗卫来寻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召回了所有的暗卫,不为别的,只是想尊重洛儿的选择,想尊重她的骄傲,但是……洛儿,我怎么能承受你有危险呢?罗绮心里苦笑,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代替着静石来爱她,但是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承受不了任何伤害到她的可能,一旦确定了这点,罗绮立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带着暗卫朝御史府的方向走去。
二一四 忘崖4
再说这边魔教已在红妆崖搜了一晚,却一无所获。
施拓站在崖边,左边不足百米的便是忘崖,右边则是主峰,疾风吹过,翠竹松柏,让人不觉得精神飒爽。
施拓不禁再一次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是……他盯着旁边的忘崖峰顶,为何同样的高度,红妆崖是松柏,而忘崖长得却是翠竹。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挺拔松柏,施拓心思一动,深深提了口气,张开两臂,竟飞起了两丈多高,在空中俯视,竟发现红妆崖的松柏成一个图形排列,而这个图形正是一个秃鹰和蛊虫的奇妙结合,这是雪国皇室的象征!
施拓重新站回地上,深吸一口气,以此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是他,一定是他!
施拓凭着刚刚看到的印象,很快找到秃鹰叼着蛊虫的地方,只见一颗碧绿的美人松高高挺立在众松柏之中,旁边没有异常的地方,但是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堆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屏退众人,小心走近山堆,悄悄绕了一圈却不见异常,正纳闷的时候,却见太阳刚刚升起,一缕温暖的光辉徐徐地照着美人松,美人松摇曳多姿的影子正好映在了山堆的最高点,煞那间,施拓只觉得山堆突然增大,又马上像是要爆炸般地晃动。施拓大惊,向后退了几步,却觉得诡异,他脚下的地分明没有动,为何刚才他却觉得像是地震了似的?
施拓好奇地又向前走了几步,没想到才走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向四周一看,似乎这一带的松柏自动长成了一个圆圈,以保护者的姿态规整地围在山堆旁边,而一进入这个圈带,便会觉得天旋地转。
施拓有些兴奋,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呐喊着:要找到他了,就要找到他了。但是又一个声音同时响起来:找到他又能怎样呢?母亲不会复活,而且心伤了,就是心伤了,没有什么可弥补的?他这么多年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为什么要找回他?身边的一切好不容易从他离开时的崩乱恢复常态,为什么要找回他?
施拓有些疑惑,却没有停止脚步。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顺序向山堆走去,最后也不知他绕了多少圈,终于到了山堆旁边,轻轻一敲,山壁一分为二,施拓眯着眼睛,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里面异常阴湿,不时还有许多老鼠、蜘蛛大摇大摆地穿堂而过,阴风也跟着凑热闹,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山顶,风声异常的大而且慎人,中间是一条幽黑的通道,两边一排排的牢房,施拓甚至可以看到许多白花花的骨头,偶尔还会有成群的蛊虫、妖蛇在白骨中爬来爬去,空气中似乎有着某种声音在诉说着股股的怨气,施拓忍不住地打个冷战,如果不是他身上有辟邪护体,恐怕早被这些毒物吃掉了……
这里不是地狱,却像极了地狱,但是他仍是异常的欣喜,只因为这里与以前宫中的暗室一模一样,现在他毫不怀疑:他一定在这里面!
施拓按捺自己的激动情绪,三步并两步地快速前进,说实话,这里的一切连他觉得恐怖,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不学蛊术的原因,蛊术残忍至极,恐怕这两旁的堆堆白骨,就是蛊术的牺牲品吧!施拓摇摇头,继续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尽头,不过这尽头却不是他想象的恐怖景象,这里没有白骨,也没有蛊虫妖物,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桌子、凳子,一张木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施拓诧异极了,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环顾四周,断壁残垣,阴暗异常,若不是他从小习惯黑暗,恐怕什么都看不清。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却听一个金属撞击的声音缓缓传来,施拓歪着头,看向声源的角落,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站在那里,施拓暗暗惊讶:他不曾感觉到他的气息,是他的武功造诣极深还是他没有魂魄?
由于太黑,施拓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狂傲不羁的气势,施拓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颤抖,一个声音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那人偏着头,脸虽朝着施拓,却没有一丝表情,“何人?”
施拓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却毫不争气地颤抖着叫道:“父亲!”原来这人便是魔教的上任蛊主,施拓的父亲施任焰
施任焰明显一震,又是一个激灵,连忙快步上前走到施拓的面前,拽住他的肩膀,定定地打量着施拓,不过片刻,一双大眼便已蓄满了泪水,“拓儿!”
施拓异常激动,双膝跪在地上,“孩儿不孝,竟现在才找到父亲,还请父亲见……”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两根又粗又硬的铁链牢牢地锁在父亲的腿骨和琵琶骨上,施拓顿时惊慌失措,“父亲,这……”
施任焰却毫无在意地笑笑,“我的拓儿长了这么大了,看来我困在这里已经好久了,哈哈……”
施拓于心不忍,想拔刀削断困住父亲的铁链,却被父亲止住,“不碍事,拓儿,你怎么来了?”
施拓悄悄咽下眼泪,“父亲为何会被困于此?”
施任焰摇摇头,虽是被儿子看到自己这样的一付狼狈模样,却不见一丝拘谨,毫不在意地笑笑,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他被困在这里反而是他给那困他之人的恩赐一样,“走,父亲带你去见钱君!”说起这个名字,整张脸似乎都亮了起来。
施拓一怔,“钱君?可是小小的父亲?”
那人一脸疑惑,扭头狂傲道:“小小?是谁?钱君就是钱君,才不是什么人的父亲!”
施拓一想,或许同名而已,况且小小的父亲不也死了二十多年了……正想着,就被父亲拎起了手,朝外走去,这次施拓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