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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陌大哥与陌二叔远道而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言。”不等陌钦回复,温亭湛便先一步道。
“看我急的,陌大哥和陌二叔先去休息,这个时辰想必明光也已经入睡,我们明日再去吧,我先带你们去客房。”夜摇光才反应过来,陌钦等人的屋子都已经准备好,百里绮梦与他们到底不熟,还是由她来。
“摇摇,我方才过来之时,恰好看到乾大师在捉小阳……”
“老秃驴,肯定又想蹂躏我徒弟!”温亭湛还未说完,夜摇光愤然站起身,“你带陌大哥他们去客房,我先去看看。”
看着风一般消失的夜摇光,陌钦和陌荻站起身,辞别了百里绮梦,就随着温亭湛一道去了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客房。
“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先歇下。”到了院子里,陌荻伸手拍了拍陌钦的肩膀,就径直选了一间屋子走进去。
“允禾可有话要叮嘱我?”陌钦缓步走向院子的中间,站在艳丽的梅花树下,侧首看向温亭湛。
陌钦何等聪明之人,戈无音明明传信给夜摇光,夜摇光却不知他们为何而迟来,温亭湛并不是一个喜好多言之人,方才替他们解答夜摇光的疑问本就有些反常,加之温亭湛似乎刻意不想给他与夜摇光独处的机会,他自然是相信绝非因为儿女私情。
“戈姑娘的信,晨间已经收到,缥邈仙宗之事不必让摇摇知晓。”温亭湛直言道。
“不让摇光知晓?她如何提防?”陌钦皱眉表示不赞同。
“无须提防,因为已经防不胜防。”温亭湛的眉目猝冷。
“这是何意?”陌钦有心弄不明白温亭湛的心思。
“戈姑娘已经将云夫人之事详尽道来,云夫人已经疯癫。”温亭湛目光幽冷的看着飘落的雪花,他的神情比雪更冰凉,“云夫人宛如被逼至悬崖边的人,她急需要一根救命绳,让她减轻她亲手杀害丈夫的痛苦,摇摇恰好送上门,她是不会放过摇摇,能够扛起这样大变故的云夫人,只怕心智也非比常人。这样的人,她未必没有怀疑过云垣,只不过现如今,她动不得云垣,且不得不将计就计的迷惑云垣,为了卸下云垣的心防,她最好是依了云垣的心思将恨意转嫁在摇摇身上。尤其是她知晓了云非离对摇摇的心思。她如今孤身一人,云非离是她的全部,她绝不会容忍一个能够让自己儿子舍生的女人存在。杀了摇摇,对她而言百利无一害。若是她有这样的城府,那她定然不会让摇摇的死与缥邈仙宗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洁白的雪无声的飘落在陌钦的肩头,一股冷意放入顺着雪花渗透了他的衣衫,蔓延到的脊椎骨,令他一阵寒凉。
世人眼中温柔贤良的云夫人,竟然是个如此心思深沉的女人……
可陌钦偏偏反驳不了温亭湛的推测,陌钦的目光从摇曳的烛火之中投来,落在逆光而立,被寒冬夜清冷的烛光照亮的温亭湛。此时那朦胧的月亮也被云层吞噬,雪下的越发大,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不论隐藏多深的人,他都能够一眼看透。
“你已知晓云夫人要如何对付摇光?”
“我曾听云非离说过坤和宗有一面坤和镜,可知过去未来。难道这世间便无与之类比的法宝,能够暴露摇摇的死穴?且这个宝物必然在缥邈仙宗。”温亭湛转身回视陌钦。
“为何如此猜测?”陌钦到真没有想过。
“自收到戈姑娘信起,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引来含幽,如此摇摇必死无疑,摇摇一死,云夫人下一步就是将摇摇的死嫁祸云垣。”温亭湛幽深漆黑的眼眸沉寂一片,“只怕云非离已经被他的母亲暗算。”
“含幽!”陌钦的眼底一片震惊。
“我已传信去琉球,希望来得及……”夜色下,温亭湛的眼睛轻轻闭上,他收到信已经太晚,他心中有预感,这一次是他慢了一步。
“你竟然已经猜到,为何不带着摇光离开?”陌钦脸色一变。
温亭湛没有说完,而是取出一张小纸卷,递给陌钦:“这是源恩大师传给我的话,比戈姑娘尚且早到一步。”
陌钦伸手接过,展开上面赫然只有六个字:留下,一线生机。
也就是留下才能有一线生机,逃离反而是必死无疑。源恩大师泄露这个天机给他们,只怕要承受不小的代价,他们如何能够辜负?
第706章 希望这个人是我
“源恩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我自然不会疑心大师,可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陌钦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焦虑。远处高楼树梢覆盖了一层厚雪,沉甸甸的压在陌钦的心头,寒凉的冷意渗透骨髓。
“为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温亭湛凝眉,恰好一片雪花飘在他长翘的睫毛之上,为他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阴影,“云夫人,绝不敢直言许之以利让含幽对摇摇出手。”
夜摇光的身份摆在那里,除非是生死相关,否则含幽绝对不会为了任何利益冒险挑衅千机真君,也要对付夜摇光,所以温亭湛才笃定,云夫人必然是知晓含幽只要与夜摇光碰上,就必然会出手。如此,才会让含幽完全不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的情况下对上夜摇光,否则等到含幽脱身,云夫人何以承受含幽的怒火?
“所以,我们只要避开含幽这一回即可?”陌钦瞬间明白了温亭湛的意思。
云夫人手上能够有多少筹码?含幽作为一族之长,请得动一次,难道还请得动第二次?这一次要避开了含幽,下一次云夫人想要对夜摇光动手就没有那么容易简单,躲过这一次的被动期,他们自然是腾得出手来对付云夫人。
“既然如此,源恩大师为何让你们留下?”陌钦愁眉不展。
“天机,谁能真正的算透?”温亭湛缓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天色不早,陌大哥休息吧。”
温亭湛觉得,他若是带着夜摇光走,很可能会势单力薄的遇上含幽,很多事情绕了一个圈会回到原点,到时候恐怕真是必死无疑。若是留在这里,能避则避,云夫人既然不敢直言要含幽来对付夜摇光,那么含幽定然是有目的性而来,很可能是为着五灵潭,至灵之物一旦被寻出,灵气散开,再多的遮掩总会有人手眼通天知晓。既然是为着五行之水,在含幽没有出现以前,温亭湛不让夜摇光出了这个大门便是。
就算真的避无可避,含幽投宿上门,难道他们还不能拒绝?
温亭湛走回自己的院子,一跨入月亮门就顿住了,幽冷的寒风在吹,清寒的梅花幽香在飘,却也掩不住那一股子清洌的桃花之香,反而将之衬托得越发清新,顺着浅淡的芬芳抬起头,叶子已经落光的梧桐树上,少女一袭明艳的红衣,如同一只孤单的凤凰,双手托着两腮,晃动着细长的腿,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梧桐树上搁着一盏灯笼,晕染的火光从她的头顶打下来,将她照亮的更加明媚。
雪花还在飘飞,却仿佛被渡在她身上的那一层火光阻隔,怎么也飘落不到她的身上,她依然一袭淡薄的轻纱罗裙,若非发丝与裙摆在风中飘拂,当真不似一个真人。
温亭湛一个纵身,冲开层层雪花,坐在夜摇光的旁边:“等我?”
这是他的院子,他们并不在一个院子,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夜摇光在等他无疑。
夜摇光侧首看向温亭湛:“等你,向我坦白。”
她又不傻,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温亭湛今日的异常,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且关乎她的事情。之所以还要顺着温亭湛,仿佛被他骗到,只是他们是一家人,没有在外人面前拆台的道理。她永远不会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让他为难。
“我以为摇摇会不追问。”温亭湛莞尔,他早知道瞒不了夜摇光,但很多时候夜摇光明知道他有很多事情不说,却从来没有追问。
“以往是你与士睿,那是与我无关,我也插不了手,故而不知比知好,可今日事关乎我,我自然要明白前因后果,就算我插不了手,总要知道你又为我付出了多少。”夜摇光的声音在寒风之中很轻,她的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肩头,伸手为他拂去衣衫上的雪花。
温亭湛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明明穿得这样的单薄,明明在寒风之中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可她的手却比他要温暖。
“摇摇,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你。”温亭湛轻声一叹,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低着头看着她葱白的手指软软的搭在自己的手心,“要从我收到源恩大师与戈姑娘的信说起……”
在风雪声中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夜摇光的眉头一点点的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