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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跳河入水的人,得到的答复一致,阮思思跳河前身无旁人,入水也未有挣扎的迹象。”
“一心求死,自然是如此。”秦敦凝眉道。
“阮思思当日是午后去了石桥旁的茶肆,她带了丫鬟,可丫鬟却临时离去,她一直在等人,却未等到,丫鬟未归她已经有了离意。”温亭湛慢条斯理的说着,“我让人问过阮思思跳河前所在的茶肆掌柜,他对当日的情形记忆犹新,他说阮思思离去匆忙,气色并不好,也未留下话……”
“阮思思和梁公子不是生活窘困,怎还有丫鬟?”闻游诧异。
“问的极好,我亦是才知这丫鬟很早就跟着阮思思,且阮思思花了大价钱从醉梦楼之中将她一并带走。”温亭湛笑容加深了些。
“既然是这般重视这个丫鬟,就不可能独自离开……”萧士睿他们自己是有心腹常年跟随在身侧,所以纯属是经验之谈,就算是他们中途走开,自己的下人被派走只要确定还会回来都会留下话让人转达。
“若是阮思思知晓那丫鬟不会回来呢?或者是阮思思故意将她支走,所以才不需要留下话。”秦敦突然道。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将不久前卫茁送来的几张纸递给了几人,几人翻看,正是当日阮思思跳河的细节,阮思思是未时一刻(13;15)到的茶肆,丫鬟是约莫酉时初(17点)左右离开,阮思思是在戌时末(接近21点)匆匆离开了茶肆,登上了石桥,就跳了下去。
“等的估计是梁公子,没有等到故而心生绝望而一时间情绪失控跳了下去也无可厚非。”陆永恬看完之后想着,“只是这丫鬟离开的未免有些久……”
夜摇光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就看出了这么点东西?”
陆永恬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后脑勺。
“阮思思等的不是梁公子。”闻游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前夜她才被梁公子捉…奸…在床,她当时并没有解释,定然是受到了威胁,她需要的是把这个威胁给除去,才会去寻梁公子,而且这个时候除非阮思思傻,否则定然明白梁公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她若是想要解释或者见梁公子,应该是主动去寻人,而非摆着姿态等人,阮思思能够在醉梦楼保持清白之身至十七岁,绝非没有脑子的人,她和梁公子既然两情相悦到这样的地步,就算有人阻挠,她也有办法将梁公子给引出来。”
“所以,阮思思不可能因为等不到情郎,愤而自杀。”秦敦总结。
“那么阮思思为何会突然脸色不好,自那丫鬟离去之后,并无人接近阮思思……”萧士睿将所有的信息翻了一遍,温亭湛让人查得非常的详细,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于轰动,目击者比较容易寻到的缘故。上面有特意询问过,阮思思坐的虽然是雅间,但却是过道的雅间,小二来来回回给其他客人换茶续茶,明确的说了这一点。
一下子几个人都似乎被什么给堵住,蓦然间夜摇光抬眼看向温亭湛:“丫鬟!”
“丫鬟,丫鬟走了那么久了。”陆永恬懵。
“我想我明白了。”夜摇光的目光紧紧的落在抬眼含笑而对的温亭湛身上,“是那丫鬟给阮思思下了药,丫鬟是自己借故离开,所以一去不回,阮思思期间或许是在等其他人,但后来等的就是自己的丫鬟,感觉到自己的毒发,才明白待如亲姐妹的人背叛了自己,所以她匆匆的离开,石桥对面就是一家药堂,这也是为何石桥既不能通往她家也不通往梁家,她会走上石桥的缘故,她上了石桥毒发已经严重,所以她扶住了石桥的栏杆,因为是深夜,路过的人已经不多,而她毒发从桥上掉了下去才会没有人来得及制止,因为是毒发,故而随后发现的人跳下去营救就看不到她有挣扎的迹象……”
听了夜摇光的分析,几人快速的翻阅了温亭湛查出来关于那丫鬟和阮思思的一切。那丫鬟叫书涵,是阮思思很小就养在身边,名字也是阮思思所取,一直视若妹妹一般调养,在醉梦楼那样肮脏的地方,阮书涵的姿色虽不及阮思思,却也绝对是醉梦楼拔尖的人,是阮思思一直保护着她,挡在她的面前,那时候醉梦楼的摇钱树正是阮思思,老鸨都不敢得罪,就连阮思思要离开醉梦楼,老鸨已经狠敲了一笔,阮思思也毫不含糊的拿出了她给自己准备的几套陪嫁首饰当了把阮书涵一并捞出来。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阮思思下毒手,午夜梦回难道不会做恶梦?萧士睿等人就是看了这些才想不明白,所以再看一遍。
对上几人不可思议的表情,夜摇光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你们没有看到一个矛盾点,阮书涵既然姿色极佳,老鸨又不是傻,阮思思已经不能成为她的摇钱树,她还把另外一棵摇钱树给扔了?难道阮书涵给她带来的利益比不上阮思思的几套压底箱首饰?”
第451章 两个凶手
这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老鸨既然这样的压榨阮思思就绝对不是良善之人,那就绝无将阮书涵放走的理由。但是老鸨的的确确是放了人,那么就证明有人背后要她放人,这个人才是阮书涵背后的人和凶手。
“老鸨!”闻游看向温亭湛。
“已经再审。”温亭湛淡声道。
大家心里都明白,肯定不能明审,他们没有那个权力,也会打草惊蛇。
“为何他们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折腾阮思思?”秦敦想不明白,能够打压醉梦楼老鸨将摇钱树都送出去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多半是梁家的人,梁家的人要不要这么麻烦,有的是办法将阮思思给弄死,同样可以打压梁公子。
“对方要的不是打压梁公子,而是毁了他。”闻游道,“从阮思思被陷害偷人开始,就是要让梁公子暴怒之下杀人,却没有想到梁公子对阮思思的情意太深,阮思思竟然将梁公子给劝阻下来,并且梁公子还要听阮思思的解释,阮思思应当是洞悉了里面的阴谋,或许是掌握了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为了保护梁公子所以当时她没有办法解释,对方一计不成便生了二计,将一直没有暴露的阮书涵用上,若是阮思思殉情自杀,再让梁公子知晓阮思思的苦衷或者阮思思从未背叛他,情深如梁公子只怕要疯了不可……”
听了二人的话,萧士睿倒是想到了一个事儿:“梁家长房礼部尚书嫡次子新婚不久就病猝,我仿佛过年之时听到皇爷爷提及礼部尚书正张罗着给嫡次子过继一个嗣子,因着礼部尚书的嫡长子也只有一根独苗,很可能从二房来挑选。”
“嗣子不应该挑选年纪小的从小教养么,礼部尚书的嫡次子已经故去了这么多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才选嗣子?”夜摇光疑惑,来了这里已经三年多,她又和许多人打过交道,挑选嗣子可是古人最寻常的事儿,但是大多都会挑选年纪小的来培养,就是怕养不熟,以后不亲自己。
“盖因这位梁二爷的遗孀是个想法迥异之人。”萧士睿身在帝都对这些事儿更加的了解,“梁二夫人以自己不会教养为由,十几年来一直拒绝过继之事,近两年却言明自己膝下空虚,又言自己上了年岁,没有精力教养幼童。”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夜摇光看着萧士睿惟妙惟肖的学着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乐了。
“这每年过年内命妇都要到宫里拜见老祖宗。”萧士睿顿时一副深受荼毒的模样,“梁大夫人是中书令的女儿,是老祖宗的堂妹。”
“噗……”正喝水呢,夜摇光一口喷了出来。
萧士睿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当今太后,这太后就比皇上大了一岁,是先皇的继后,但皇上就得给人家喊娘,这样算出来,梁尚书的大儿媳妇还是皇帝的姑姑。
用手帕擦了擦嘴,夜摇光不由叹道:“这梁家人的辈分真是高。”
其他人听了碍于萧士睿的面儿是想笑又不能笑。
萧士睿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皇室从来不能等同于民间。”
皇帝就是皇帝,皇帝娶了你女儿,你不照样要给女婿女儿下跪,更遑论是这么远的牵连。而且太后又不是皇上的生母,到底是先皇册封的继后,怎么也要全了先皇的颜面,尊封为太后。但是其实也是面上的情分,安分就是太后,不安分皇帝不照样给她吃挂落。
见大家都不接话了,萧士睿便问温亭湛:“允禾你说凶手有两个,你怎么知道有两个?是哪两个?”
“一个是梁家人,一个是河里的妖。”温亭湛回道。
“河里的妖!”几个人都异口同声惊异非常。
“阮思思的尸身是打捞了起来。”温亭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