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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温亭湛收起了嬉戏之色,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虽然我很满足,摇摇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很骄傲。但我更喜欢摇摇,用这样寻常的目光看待我。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那个站在我下方的人,而是与我并肩而立的人,是唯一一个永远不会和我产生距离的人。”
曾经年少的温亭湛,在优秀的未婚妻面前,总觉得有一种距离感,他很不喜欢这种距离感。再后来,他开始崭露头角,她开始也用这样敬仰的目光钦佩他。最初他的确得到了很大的心里满足,但久而久之,他发现,他更喜欢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凝望的感觉。
没有骄傲,没有敬佩,也就没有距离,唯有四目相对的含情脉脉温情。
“你的逻辑,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夜摇光无语,但偏偏她又反驳不了。
有几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是一种满目星光,崇拜无比的眼神?
“只有骄傲自负的男人,才会爱上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男人从未将妻子摆在与他同样的位置。而时常用这样目光看向丈夫的女人,内心深处也不会仅仅只有骄傲,还有卑微。”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你是我的妻子,这世间不应该有任何生灵,哪怕是我,让你产生一丝卑微。”
他的妻子,永远能随心所欲,任何天地,都能自由翱翔。
这是他作为丈夫的责任。
夜摇光心竟然不争气的加速跳动,有了那种少女遇上了一见钟情少年的情窦初开之感。
就在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之际,人精温叶蓁发现了母亲似乎很喜欢父亲说的话,然后他思索了会儿才站直小身板:“娘亲,你是叶蓁的良祈,不能有任何人让你产生卑微。”
“噗嗤。”夜摇光被儿子逗乐了。
他或许还不懂卑微是什么意思,甚至没有完全记住温亭湛的话,却还原的很精髓,并且把称呼都改了,没有出现任何错乱,让夜摇光既欣慰又心暖。
被儿子截了胡的温亭湛并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蹲下身,双手握着儿子的肩膀,似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一般,很是郑重的对温叶蓁道:“叶蓁,你说得很对。作为一个男子汉,你的成就,不在于你能够让多少人敬重你,而是你能够令多少人敬重你最重要之人。”
“你现在对他说这些,他根本不懂。”夜摇光将儿子拯救下来,看着他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小包子脸又开始深思。
夜摇光已经发现了,温叶蓁很喜欢思考,就像从小到大那个九连环,他都是不懈努力的将之解开了才作罢,温亭湛一对他说什么深奥的,他不太理解的东西,他就会独自一个人慢慢的沉思,虽然他不会纠结,也不会心切,更不会焦躁,但知道他一日没有明白,就一日不会将之抛诸脑后。
对于成人,夜摇光希望有这样的品质,但对于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夜摇光就不喜欢。这样会让他少了很多乐趣,他会因为这些占据时间和注意力。
温亭湛自然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前反对夜摇光,这个话题就这么揭过,尤其是他懵懂的女儿,小嘴张着O型,不断的眨巴着眼睛,很明显是她啥也不懂,但是她想要表现的暗示。温亭湛就将女儿抱了起来:“走,桃桃,爹爹带你去逛家。”
院子很小,很快温亭湛就带着女儿走了一圈,才刚刚走完,萧士睿就来了府邸。
夜摇光知道他们俩肯定有自己的独特联系方式,萧士睿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来这个地方,肯定也是不担心行踪泄露。夜摇光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温亭湛和萧士睿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士睿就离开,甚至来不及和夜摇光寒暄几句。
到了晚上,自然有人给他们送了晚膳来,一家人第一次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四口在一个屋子里度过一夜。
第二日,喻清袭的祖父,已经致仕的喻老爷子就亲自上门,并且带来了肯定消息,喻家有银光水。
第2365章 深思熟虑后的妥协
“喻家的确有一块神铁,先祖传下来的镇家之宝,唤名银光水。”喻老爷子面色带着一点回忆,坐在靠背椅上,手端着茶杯,“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侯爷若想要这一块铁,老夫也是做不得主。”
“喻氏家族在何处?”温亭湛早就知道喻清袭这一脉不掌族权,哪怕他们高居朝堂,清贵非凡,权势滔天。
权势这种东西对害怕的人,位卑的人自然是有震慑力,唯独对亲人就会权威大打折扣。若是亲族还是一些淡泊名利之辈,那么在他们眼里权势就更加一无是处。
温亭湛由始至终就想着先寻到喻氏家族所在地,然后看看有没有法子换得银光水。
喻老爷子有些犹豫,连温亭湛都查不到的,肯定躲得严实。经历了兴亡,喻氏只怕已经与世隔绝,他们当年在权势的漩涡之中险些灭族,对于还要入朝的喻老爷子这一脉肯定是排斥的,喻老爷子如果再引了外人回去,恐怕就真的把本家得罪死。
“喻老,您应当知晓,我只是为了节省时间,若我当真要查,这天下没有我查不到之人。”温亭湛淡声道。他只是查到喻家的根源,确定喻家对于萧士睿而言再没有极大的威胁,就没有再浪费人力物力,并不意味着他查不到。
喻老爷很清楚温亭湛这句话的意思,有他出面,其后温亭湛会看在她的情面上点到即止。温亭湛自然做不出那种明抢的事情,但是温亭湛不缺手段,他有的是办法,让喻氏心甘情愿的将银光水双手奉上,或许他甚至有办法让喻氏求着他收下。
比起外界对于温亭湛片面的神话般的仰望,他们这些站在朝廷中央,看着他一路从科考强势走出来的老家伙,更清楚温亭湛的能耐。如今皇太子即位已成定局,这些年温亭湛在外,皇太孙在内,不是没有人不曾动过心思想要离间他们君臣二人。
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他们这些老家伙也都看明白了。皇长孙或许在能力手腕上有一些不够一击即中,但在用人之上却是无人能及,他对任命之人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是历代君王之最,让朝廷之中的人是又爱又恨。
除非岁月改变了皇太孙的心性,否则有皇太孙一日,温亭湛就将会站在权利巅峰一日。甚至作为太孙妃的亲祖父,喻老爷子其实更彻底的分析过温亭湛这个人。若有朝一日,皇太孙辜负了温亭湛,那么已经后继有人的皇太孙恐怕才是倒下的那一个。
温亭湛和曾经的寇氏不一样,寇氏就是狼子野心,就是想要改朝换代,黄袍加身。但细数温亭湛的履历,他尚未入仕之前就已经开始造福百姓,这些年他从帝都到青海再到如今的两江,为朝廷收复琉球,安抚蒙古,平定吐蕃,肃清云南,到如今扫净江南。
若是兴华帝稳住了岌岌可危的萧氏江山,那么温亭湛就是巩固了江山的那个人。
如今的天下,能够有这样的平静和日渐繁盛,这个少年十年的付出占据首功。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温亭湛即将成为萧士睿眼中的第一人,在喻家作为太孙妃母族的族人纷纷不安之际,他做不到给温亭湛使绊子,更不想如有心人的意,让他们挑起他喻家和温亭湛的战争。
太孙和温亭湛亦师亦友,他没有学会温亭湛的智谋无双,却将温亭湛的坚韧心性学得十成十,喻家安分守己做好该做的事情,太孙会厚待。可若喻家有半点非分之想,太孙会亲自出手,并且喻家这些年因为太孙妃没有生下嫡子做了一些伤了太孙妃心之事。
比起喻家这个随时可以抛弃她的母族,为着利益可以让她处处受委屈的娘家。在太孙妃的眼里,只怕十年如一日尊重她爱护她,哪怕没有嫡子也绝不让任何越过她的皇太孙,才是更重要的人。
由此,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与温亭湛抗衡的能力,不论是太孙还是太孙妃都会站在温亭湛这边。
既然不能敌对,那自然要利益捆绑,温亭湛不会纳妾,这是他当着陛下的面起誓。联姻这一条路在温亭湛这里不行,那就只能是情分。
“侯爷带着这个匣子,去勐巴拉娜西勐县玉家缘,宝玉之玉。”喻老爷子从身后的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匣子,匣子有些旧,边缘有些磨损,看起来是长期被人摩挲留下的痕迹。
他细细的又摩挲了一遍,才将之推给温亭湛。然而不发一言,抬手由着管家扶着离开。
勐巴拉娜西是后世的西双版纳,一个美丽的地方。四月的天这里正是流火一样的季节,格外的炎热,兼之此地少数民族汇聚,尤以傣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