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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幅频频往寺庙里跑的举动到底把兴华帝给唬住,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就由着他散漫,兴华帝派给他的任务,他都漂漂亮亮从不懈怠的完成,但一完成就把权力如烫手山芋一般立刻还给兴华帝,又关起来过他自己的日子,也从不和任何皇子大臣来往。
兴华帝暗中试探了许多次,才终于确定宁安王正如他的封号,所求不过安宁两个字。
要说兴华帝现在最喜欢的皇子,那绝对是宁安王。听闻兴华帝时常传唤宁安王到宫中念佛经,有时候父子还彻夜深谈,宁安王更是在帝王的寝宫留宿了好几次,这些举动最初的确是兴华帝的试探,但闻到风声的大臣是绞尽脑汁都搭不上宁安王这条线。
不仅兴华帝知道宁安王无意于帝位,就连满朝上下都已经知道。
“宁安王殿下所言有理,然微臣也是酷爱戏曲之人,尤以吴先生所作之戏曲更是百听不厌。”这时候又有人站起来反驳宁安王,“吴先生以往的戏曲都是些民间趣闻奇事,从不言及帝王家甚至不曾牵扯朝堂,这出戏曲的确极其突然,甚至不像是吴先生之风。”
“你是说这戏班子的班主欺君了?”广安王突然反问道。
“微臣不敢,乡野村民哪有胆子欺瞒陛下,故而微臣觉着吴先生的戏曲定然是有所触动而来。”那人连忙和广安王一唱一和。
在场的人哪里有不明白,福安王的身世传得沸沸扬扬,而吴启佑又是霍家的长房太太,吴启佑以往自在山水,自然是写的一些稀奇的民间小人物趣事儿,突然画风突变肯定是有缘由,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点上,就差戳破那一层纸,没有愿意身先士卒,大殿一阵沉默。
诸人的心思不一,兴华帝只能开口:“外间传言,朕也略有耳闻,不过此事朕既然交给了明睿候彻查,适才朕也询问过,明睿候恳请朕再宽限几日,朕已经应允。”
“父皇。”兴华帝话音一落,广安王就已经站起身,“父皇,事关皇室血统,现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已经传了两个多月,明睿候却一点证据也没有查到,实在是办事不利。不过明睿候素来雷厉风行,此次之事耗时颇多,倒是令人费解。”
“王爷教训的是,的确是微臣力有所怠。”温亭湛很是谦和的站起身大方承认。
“是力所有怠,还是心有所怠,那就只有明睿候心里明白。”广安王意有所指道。
“王爷慎言,微臣对朝廷之事,对陛下之命,素来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懈怠。”温亭湛背脊笔直,“实不相瞒,此事在陛下下旨命微臣调查之前,微臣已然听到了些风声,这才以巡查为由,亲自去了徽州,可此事到底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又是出在宫内。微臣便是再有几分急智,身在苏州也实在是鞭长莫及,故而才恳求陛下宽限数日,让微臣能够在帝都多查一番。兹事体大,需得谨慎周全。”
温亭湛的话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认可,并不是因为和温亭湛有交情他们才站在温亭湛这一边,而是事实如此,温亭湛不过才二十五,三十多年前他尚且没有出生,他身兼两省在江南一带政事上没有疏忽,还亲自去了徽州调查,已经是能人之不能,封印之后将两江安排的妥妥帖帖,马不停蹄的上帝都,到了帝都也没有一日闲着,其尽心尽力有眼睛之人都看得见。
虽然没有人站出来为温亭湛说话,可大部分人的神情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想法,至少这个时候和温亭湛有利益冲突的人也好,和温亭湛不合之人也罢,都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指责温亭湛,足见温亭湛的话没人可以反驳。
“明睿候劳苦功高,身兼两省,前无先例,却依然将两省治理的井井有条,适才是本王冒犯。”广安王倒是很会给自己找梯子,对着温亭湛遥遥一敬,“明睿候切莫介怀。”
“岂敢。”温亭湛也端起酒杯,“王爷念及兄弟之情,对此事心急也是情理之中。”
广安王目光冷光一闪而过,转过身对兴华帝道:“父皇,明睿候倒是儿臣的知己。自从九弟之事被暴露出来,儿臣实在是日思夜忧,这等传言实在是诛心之言,是国事也是事关儿臣之家事,因此儿臣也颇为费心思想要力破谣言,便派人去了宣州一趟,倒是有所收获。”
兴华帝看了看温亭湛,又看了看广安王,最后目光落在萧士睿的身上。
萧士睿便站起身道:“四皇叔今儿乃是除夕,四皇叔一心为九皇叔着想,也不必急于一时,待到过了年关,再向皇祖父奏明也不迟。”
“太孙此言差矣,事既已至此何不说个清楚明白,也好堵住悠悠之口。”广安王反驳道。
第2032章 广安王的证据
夜摇光轻叹一口气,广安王看来是孤注一掷了,就连萧士睿都表了态,他依然是一刻不想等。
“陛下,既然广安王殿下言之凿凿,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子午寅卯,只怕流言将如崩堤之江水,滔滔不绝难以制止!”这时候已经有御史站起身向兴华帝请命,“混淆皇室血统,关乎国本,压在臣下等心口也是夜不能寐,不如就趁此将此事公断。”
兴华帝长叹一口气,问着其他大臣:“你们以为如何?”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打成了共识,大部分站起身对兴华帝请命:“请陛下公断。”
“好!”兴华帝掷地有声的吐出一个字,“既然你们都想看清楚,那朕就让你们看清楚。”
面色严厉的兴华帝盯着广安王:“老四,你要知道事关重大,你的证据可丝毫不能出差池。”
“父皇明鉴,儿臣所传人证物证已经再三核实,才敢呈到御前。”广安王很是有底气。
“既然如此,闲杂人等都退下,诸卿随朕一道听一听老四所言。”兴华帝收回目光清场。
很快大殿的宫女内侍全部被遣下去,各府带来的下人也都跟着回避,好在此次除夕宴没有人携带子女,都是只带了夫人或者只身前来,夜摇光他们倒是没有被打发走,一下子热热闹闹的宫殿变成一根针落地都能够听见的安静。
“你说吧。”兴华帝面无表情的吩咐。
“回禀父皇,儿臣请传唤宣州蒙氏。”广安王也立刻进入了自己的安排。
“宣。”兴华帝应允。
“霍二夫人出自宣州蒙氏。”温亭湛给夜摇光解惑。
黛眉一挑,夜摇光道:“广安王已经查出来公主的下落?”
温亭湛笑而不语。
很快一个年迈看着五十多岁的老妪被侍卫搀扶进来,跪倒在兴华帝的面前,兴华帝态度温和,立刻让人搀扶了起来。
广安王道:“父皇,此乃霍家已逝二夫人奶娘,乃是蒙家家生子,她亲眼所见霍家二夫人并不是蒙家嫡出女,当年蒙家夫人的次女不过才五岁大便夭折,霍家送了一个五岁的女童到了蒙家,十一年之后,霍家老二十里红妆,以世家通婚之由,将这个长大成人的女孩迎娶回去。霍老,本王所言可有错?”
因为这件事原本就关乎霍家,霍绍捷早就被兴华帝给请到帝都来。
霍绍捷沉默不语,广安王也不以为意,就问蒙氏:“此处可有你识得之人?”
广安王只喊了一声霍老,却没有看向霍绍捷,蒙氏壮着胆子扫过一个个,很快就在霍绍捷的身上停顿住:“回王爷的话,这位大人,民妇二十多年前在霍家见过。”
二十多年,近而立之年的霍绍捷容颜已经定格,只不过二十多年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了一些痕迹,改变了气韵,能够认出来并不足为奇。
广安王笑了:“蒙氏,你说霍二夫人并非蒙家之女,你可有证据?”
蒙氏从怀里取出了一卷纸递给了广安王:“二姑娘到府里来时已经五六岁,记了事的孩子很是哭闹了一段时日,后来好不容易哄住,二姑娘一直郁郁寡欢,总喜欢躲在书房里写字,这些原本是夫人吩咐民妇去烧掉,却被家中孩子偷走藏着,后来老奴那顽童不慎夭折,就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前两年民妇得了主家的恩德给了放奴书,拿着这些年的积蓄想着重建祖宅,才从床底地下挖出一个铁盒……”
一沓陈旧的纸,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不过墨色一点都没有脱落晕染,应该是一只保持着干燥的缘故,二十多年能够保存的这么好,除了环境还有这纸张和笔墨都是上佳之物才行,这绝对不是蒙氏这种人能够用得起。
纸张被呈到了兴华帝的面前,兴华帝过目之后,就命人一一传了下来,自然也要传过温亭湛这里,夜摇光就看到很稚嫩的笔迹,上面是一个名字:霍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