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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可以拒绝温亭湛,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陈舵认为温亭湛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温亭湛不会因此而记恨他,也不会因为向他泄露了心思而被他推拒之后就为难他。不要问他为何这般笃定,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信任源自于何处。
可一旦拒绝,他就不得不上书请罪,他的过失将会没有任何方式来赎。当然这一点过失不会导致他被降职,只不过晋升之路是真的再无可能。
可是如果他赌了温亭湛,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只要温亭湛一日无事,他就可以无忧。莫名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姿态雍雅的少年权贵,他有一种强烈的信服。
“这事儿不急,毕竟是大事儿,本官给陈大人两日考虑时间。”就在陈舵孤注一掷想要开口的时候,温亭湛施施然站起身,先一步笑着说完,负着手缓步离开。
陈舵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开口呼喊温亭湛,只能看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消失。
“这个笔录竟然是他们的人,气死我了!”回到家中,知晓姜穆奇的案宗全部被烧毁的夜摇光变得有些暴躁。
恰好从提刑按察使司回来的温亭湛,正好听到妻子这一声饱含怒意的冷哼声,不由笑着挥退了下面的人,提步迈过门槛,掀开纱帘走进了内室:“何至于如此恼怒?”
“能不恼怒么?我们费了多少心思,才走到了这一步,才光明正大的可以翻案,那家伙倒好一把火什么都烧没了,这是想要让这个案子成为无头案。”夜摇光可不像温亭湛那样,泰山崩以前而面不改色,她现在还是孕妇呢,孕妇脾气本来就捉摸不定,“现如今证物也没有,那些当年出堂做过证的供词也没有了,他们抵赖抵得一干二净,不听传讯,我们也无可奈何。”
“在夫人看来,这一把火好似高招。”温亭湛的手顺着夜摇光的长发,“那日我们去宗卷库之时,我就知道这位笔录有问题。”对上妻子睁大的双眸,温亭湛捏了捏她的鼻子,“虽然宗卷是按照年份分类,但十年前的案卷应该不止姜穆奇一案,他却是一选即中,而且宗卷上厚重的灰尘证明着他并没有翻阅过,既然如此他如何这般清楚所放的位置?那是因着他对这份案宗格外的小心,一个宗卷库的笔录如何会无缘无故的对某一份案宗上心?”
“将宗卷交给我之后,他竟然忘了笔录的职责,第一时间去取来抄录薄核对,还需要我来提醒,那是因为他心里确定一样都不曾遗漏,他对姜穆奇的案宗了若指掌。一个笔录管着多少案宗?挤压五十年的案宗,他不可能对每一份案宗了然于心,却偏偏知晓其中一份,这便是不同寻常之处。”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你为何不提早提防他?”夜摇光不解,“若是我们早有防备,说不定还能够抓个人赃并获。”
“不过一条小虾,抓来有何用?”温亭湛云淡风轻的笑道,“等的就是他烧宗卷,我才好化被动为主动。”
第1812章 三位主审
“化被动为主动?你要怎么做?”夜摇光好奇,现在就是一个僵局,想要挣脱出来都很难,更别说是要反过来掌握主动权。
手顿了顿,温亭湛没有立刻回答夜摇光的话,漆黑幽深的双眸宛如深海之中华光流转的黑珍珠,静静的凝视着夜摇光,好一会儿才开口:“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阿湛,你要做什么?”夜摇光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担忧的问。
面对夜摇光紧张的疑问,温亭湛只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诈。”
诈?怎么诈?
夜摇光狐疑的看了温亭湛一眼,她没有再追问。
接下来的两日,温亭湛都在书房,除了日常陪着夜摇光用膳散步之外,全部时间都在书房,夜摇光知道他必然是在忙着什么,就没有去打扰,但是夜摇光怎么也没有想到,温亭湛用了两日的时间,将那一份数量庞大的卷宗还原回来。
看着几大案桌的纸卷,夜摇光惊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修炼之人,且她的记忆力也是惊人,但要她做到这一步,完全不可能,而且温亭湛只看过一遍,仅仅只看过一遍!
“这些……这些能做得了数么?”夜摇光从案桌上拿起几张口供,上面全是温亭湛的字迹,也没有手印和画押,这东西应该不具备律法约束力。
夜摇光知道温亭湛不会做无用功,而且是这样费时费力的东西。
“我会赋予它说服力。”温亭湛将之一一整理起来。
夜摇光帮着他,一边整理一边问:“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
“等。”温亭湛总是喜欢这样回答夜摇光,但这一次没有吊她的胃口,“等陛下的圣旨。”
在开棺验尸之前温亭湛基本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卷宗库被烧,他骑着雪驰去提刑按察使司的时候,就将早早准备好的急报交给了卫荆,让卫荆拿着他的手令,八百里加急送到帝都。
算算日子,兴华帝应该已经收到,再过两日会接到陈舵宗卷库被烧毁的请罪书,两者一并,这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件。朝廷任命的正四品知府满门被灭,十年冤案即将昭雪,隐藏在背后的主谋不但不思悔改,甚至变本加厉火烧提刑按察使司宗卷库,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对帝王皇权的藐视。
兴华帝必须要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给朝中为官之人一个交代。
在兴华帝的圣旨送到温州之前,陈舵经过了深思熟虑,他决定和温亭湛赌上一把,向温亭湛递了投名状。隔日,兴华帝的圣旨也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温州。
旨意上表明,此案由温亭湛、即将自帝都赶来的刑部尚书以及九州巡抚岳书意共同主审,可见朝廷对这件灭门案的重视,同时也言明,刑部尚书将会携御赐金牌而来,不论是何人,涉及此案,皆要听从传唤。
“岳书意?”夜摇光一惊,“陛下怎么把岳书意也给调过来了?”
“为显公正与重视。”温亭湛无所谓派谁来,纵使这两位官位都比他高,可这好歹是江浙,他才是江浙最高行政长官,“刑部尚书乃是福安王的人,我被视为太孙殿下之人,岳书意自然是陛下的人,陛下知晓这件事牵扯的必然重大,为了避免引起党|争构害,所以才让我们三方共同主审。至于岳书意在东三省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也还没有掀开,陛下自然是不知晓,这个紧要关头,当然是要将岳书意调过来。”
“只怕也是威压,怕这背后的人你一个人请不动。”夜摇光添了一句。
“这世间除了夫人,没有为夫请不动之人。”温亭湛轻笑一声,说得轻飘飘。
夜摇光没有反驳,他总有那么多办法将任何位置,哪怕是世外之人都撬动:“那我们现下是先调查,还是等着他们一道来了之后,再一并调查?”
“私下调查即可。”温亭湛随意的说了之后,抽出一张纸,递到夜摇光的面前,兴致勃勃的问夜摇光,“摇摇你看,这是为夫制定的几条游玩路线,来了温州这般久,还没有陪你好好游玩一趟,你喜欢哪些景儿,咱们明天就去。”
夜摇光:……
这画风是不是变得有点块?这么大的血案,虽然另外两个主审还没有来,但作为此地的行政长官,又是主审之一,不应该尽可能的争取时间,掌握更多有利的线索,等到他们来了之后分享探讨?就算不做,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游玩啊,这要是传出去,不会被人的攻讦?
似乎看懂了妻子眼底的疑问,温亭湛扬眉:“为夫这整日昼出夜归,除了夫人,谁知道为夫在享乐山水?难道不是辛苦搜罗证据,追查凶徒?到时候给他们足够的可用线索便是。”
既然温亭湛都这么说了,夜摇光不抓紧机会,她就是傻子,扫了几处温亭湛标注出来的景点一眼:“山水有灵,我们往山水间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温亭湛一大早就带着夫人出门,到了夜深人静才回归。不论是温亭湛身边的人,还是暗中观察温亭湛的人都知道,但没有人跟得上夫妻两,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到了十一月上旬末的时候,温州已经转凉,夜摇光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温亭湛也就不再带着夜摇光四处游玩,而岳书意和刑部尚书龚西政也是前后到了温州聚首。
温亭湛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遇上在温州府最好的酒楼设下酒宴款待,两人都被安排在了布政使司落脚,方便跟进案子的进展。
酒宴之后,第二日温亭湛就和陈舵将案件所掌握的东西分给了岳书意和龚西政两人。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