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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虞府,我用了神识也联络不上小阳。”夜摇光点头赞同温亭湛的推测,原本她还想算一卦,看看能不能从卦象之中寻到古灸他们,既然连乾阳都联系不上,元奕肯定插了手,那也就别想用卦象来寻找古灸师徒。
“摇摇放心,他不敢对小阳如何。”这一点温亭湛笃定。
“那就让他养着呗,省口粮。”夜摇光也乐得轻松。她还没有心思去寻找乾阳,也就意味着他们第一首要寻找的古灸和关昭师徒二人还没有寻到,这可以短暂的麻痹一下元奕,“去沐浴吧,我午时过后就去虞府。”
接下来很显然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温亭湛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乖乖听了夜摇光的话,沐浴之后上榻补眠。
知道温亭湛用意的夜摇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药铺,为了不暴露药铺,她是从与药铺相连的院子离开,其实元神出窍,一跃要高空看到两个相连的地方看似近,实则是两条街,若是不知道地形,光听地名,绝对不会知道两栋宅子相通。不得不感叹,单久辞的心思之审慎,令人叹为观止。
在半空之中飘荡了一圈,夜摇光确定没有人跟踪她,才去了文房四宝的铺子,买了一套画具,各色的颜料,还有脂粉等等古灸平日里用得上之物。
准备好这些,夜摇光才去了虞执的府上,她来的早了片刻,还未现身,就看到虞大公子送着一个一身官服近五旬的男子走出来。
本朝官服图案沿袭前朝以禽鸟彰显文官贤德,这男人官服上栩栩如生的孔雀,代表着他为正三品,整个吐蕃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穿这身,那就是宣政院院使。都帅虽然也是正三品,但却是武将,其官服上乃猛兽。
“你父亲今日看了如此多大夫,便没有一丝气色?”院使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向虞大公子虞兼打听。
“整个府城的大夫都请遍了,大多……”说到这里,虞兼面露悲戚,堂堂七尺男儿眼眶泛红,“大多让准备后事……”
见到虞兼这副模样,院使也不好再多问,而是轻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虞兼的肩膀:“你父亲是本官的左右手,这几年若非有他,本官只怕也无法将吐蕃治理的如此妥帖,本官定然会竭尽全力缉拿真凶,也会托人去寻民间圣手。”
“学生代家父多谢大人。”虞兼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看着院使的目光满是感激与期待之情。
夜摇光站在高处看到,都不由叹服,都是演技派。
院使罢了罢手,示意虞兼不用再相送,回去多看顾虞执。虞兼依然毕恭毕敬的将他送出了虞府,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眼里也是一片恨意。
夜摇光又摇了摇头,这少年是个不错的,但城府还不够深,他们府中未必只有一个眼线,若是这番模样被奸细看了去,只怕虞府都要遭到猜疑。
等到虞兼进了虞执的卧房,夜摇光也跟着翻越了进去,令夜摇光诧异的是虞执竟然已经坐起身,正在吃着东西,见儿子走进来虞执摇头,喂他的妻子才端着碗退到一边。
虞执对虞兼道:“人走了?可有问什么?”
“不过是想试探父亲是否接触了特殊之人。”虞兼将院使问的话一一告诉虞执,“明睿候的医术当真了得,就连院使身边的久汶医师也没有查出异样,会不会……父亲你根本没有中毒?”
“不会。”虞执闭目养神。
“那久汶医师乃是享誉杏林的大医师……”
“越是如此,越说明侯爷的手段了得。”虞执没有给儿子说完的机会,“这么多年来,能够一眼看穿我和上头两位是同一条船之人只有侯爷,且侯爷一个将计就计便逼得我暴露不得不吐露实情,如此缜密的心思,如何会猜不到院使会特意带人名为关怀实为查探前来?侯爷什么话也没有交代,只是要我们自个儿看清楚。”
“看清楚?”虞兼不懂。
虞执睁开眼睛,带着一点善诱的期待:“看清楚,这世间旁人能为他亦能,旁人不能他却能。若是我们因此便怀疑侯爷是欺诈你我再倒戈,那就是往坟墓里跳,这也算是侯爷给为父的考验,侯爷要为父明白一个道理。”
“是何……道理?”虞兼有些迟疑的问。
虞执的眼睛望着床榻的帐顶,有些无神的说道:“侯爷要臣服他的都明白,谁才是能够主他们生死之人。”
“看得听明白。”夜摇光现了身,凭空出现下了虞兼和虞夫人一跳,好在两人都忍住不要尖叫。
就连虞执苍白的脸色也更白了两分,连忙吩咐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还快见过侯爷夫人。”
第1633章 八卦离心阵
看着依然惊魂未定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母子二人,夜摇光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下,摆了摆手:“这些虚礼作罢,我是来带人走。”
“兼哥儿!”虞执语气微种的喊了自己儿子一声。
虞兼连忙回过神:“夫……夫人,请随学生来。”
夜摇光冲着脸色依然泛白的虞夫人笑了笑,才跟着心有余悸的虞兼离开了虞执的卧房,被他们准备好的两个人也是关在这个院子,看来虞执父子已经安排妥当,整个院子并没有多少人,尤其是去关押人的地方这条路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碰到。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夜摇光看着被黑布套着脑袋昏迷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这样一来从身形上还真的和古灸与关昭极其相似。
“都是从牢狱之中带来的死囚犯。”虞兼低着头,他从未见过这世间竟然有这等明艳得灼目,但却一点艳俗之气都没有的女子,让他不敢多看一眼唯恐亵渎。
夜摇光也就是随口一问,她相信温亭湛都吩咐好了,既然是死囚,那就必然是犯了大事儿的人,手上没有个一两条人命是绝对不可能。夜摇光带着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拎着两人,也没有打个招呼就原地消失在了虞府,用五行之气将两人遮掩着,回到了连通药铺的小院,元神回体之后,她亲自看了两个人的面相,牢狱里面未必没有含冤之人,这一趟让他们两去代替,必然是惊险无比,可不要牵连无辜。
确定这两人没有任何问题,才带到了药铺,夜摇光这一趟出去也就一个时辰不到,但温亭湛已经起了身,穿戴整齐的在药铺的后院逗着金子。
“辛苦夫人。”温亭湛看到夜摇光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夜摇光语气嗔怪道。
“孤枕寝寒,实难入眠。”温亭湛一脸忧伤的说道。
夜摇光翻了个白眼,将两个人扔给金子:“看着他们。”
而后就拽着温亭湛入了卧房,伸手脱了温亭湛的外袍,将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扔在床榻上,一把抓了自己的外袍也钻了进去,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温亭湛:“我这就陪你睡!闭眼,在休息会儿。”
唇角温柔如春风一绽,温亭湛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夜摇光这才满意的窝进他的怀里,陪着他一起补眠,果然是娇妻在怀才睡的香,温亭湛这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夫妻两人起来之后,洗漱用膳,消食散步,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才拽着金子,带着两个人去了院使的私宅。
这座私宅在府城之外,是一个不算大的庄子,夜摇光到了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简陋,不过也是如此才越不扎眼,这个庄子外面看着什么都没有,但是内里却另有乾坤,不但守卫森严,且还布下了大阵,夜摇光看着那一根根串着小铃铛,沿着四合院的屋檐绕成了八卦形的丝线,不由头疼。
“阿湛,这是个八卦离心阵。”夜摇光对温亭湛道,“想来是元奕所设,之南他们被关在这个院子里无疑,但我们去不能进去。”
“这阵法不能破?”温亭湛问。
“不是不能破,而是一旦触碰,必然惊动布阵之人,只怕我们还未来得及移花接木,元奕已经赶来阻扰。”夜摇光解释。
温亭湛沉吟了片刻:“摇摇,上面不能,下面呢?”
看着温亭湛指着地下,夜摇光明白他的意思:“我先看看。”
夜摇光取出紫灵珠,五行之气催动紫灵珠,紫灵珠内土地一寸寸的刨开,显示着地下的情形,再三确定这地下没有被做手脚,夜摇光才对温亭湛点了点头。
温亭湛的大手瞬间落在金子的脑袋上,清润的声音格外的温柔:“金子……”
金子满脸悲愤,它又想到了当年在琉球,它被温亭湛威逼利诱着挖地道的悲催回忆,它是神猴哎,又不是狗!这夫妻俩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它的猴愿!
不过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愤恨,在夜摇光投来笑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