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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指着那棺材,痛心疾首,老泪纵横道:“将军,这棺材之中,是义庄丢失的尸体之一。他哪里是被配冥婚了?是被人开了脑壳!死后都不得安宁,让无辜之人不能有全尸,这是何等业障?老天要降下惩罚的啊!”
陆弃都懒得再跟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道:“谁做的?”
军中的将士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略想一下便以为,是苏清欢为了医治陆弃脑中的淤血,才会找尸体来练手。
军中的糙汉子们,虽然出征前也会祭拜,但是大都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对他们而言,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手中的刀剑才是信仰。
陆弃抵得上千军万马,苏清欢治得了千军万马,他们两个,比谁都金贵!
所以在他们看来,苏清欢为了救陆弃,别说用义庄的尸体,就是现杀几个人,又怎么样!
这些刁民,狗屁不懂,都该死!
不少人都站出来要说话,最后你看我,我看你,推举出一个品级最高的将军。
那将军对陆弃道:“大将军,不要听这些刁民的一面之词。什么老天降罚?要是您出事,这边城就完了,您还当不起几具尸体吗?夫人完全是为了救您,才会出此下策。而且人死如灯灭,又都是乞儿,根本没有碍着谁!要是真有业障,咱们地虎军上下三十万将士,都愿意为夫人分担,便是天打雷劈,我朱寻也愿意。”
“属下也愿意!”后面响起了整齐划一、威严肃穆的声音。
苏清欢的马车还没到来,远远地就听到这一声,虽然不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从何而来,心里却安定了几分。
有这些最可爱的人在,就算陆弃对她横眉冷对的时候,她都没有怕会被伤害;更何况现在陆弃已经与她互诉衷肠了呢?
阴谋诡计,魑魅魍魉,所有下作的手段,尽管使来吧!
陆弃蹙眉,“这件事情,真是夫人所为?”
张老三忙道:“除了夫人有开脑壳又能完整复原的本事,谁还有呢?草民等也都知道,夫人为了边城百姓尽心尽力,功德无数;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就是夫人做错了。”
“你这死老儿,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煽动民心,对夫人恩将仇报?”
“宰了他再说!”
“就是!”
地虎军将士们一片愤慨之声,个个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恨不能立刻砍死这群人。
陆弃举起握着马鞭的右手,将士们瞬时鸦雀无声,只是个个目眦欲裂,面色愤慨。
“如果果然是夫人做的,你们想怎么样?”陆弃冷冷开口。
“草民岂敢为难夫人?只求夫人能好好安葬死者,请和尚道士为他们超度,减轻怨气,求上天别降罪边城。”张老三道。“草民等也愿意帮夫人一起分担业障。”
听起来,竟然还通情达理?
将士们都没什么声音了。
这些要求不算过分,也不为难,去做也说得通。
陆弃道:“若是为这件事,我做主答应,会责令她去按照你们说得做。”
他从出现到现在,面色冷硬,没有什么变动。
张老三又道:“多谢将军,多谢夫人。只是草民还要多嘴一句,开脑壳之事凶险,还请夫人放弃吧。将军现在好好的,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样的事情呢?将军是边城的太阳,不能因为夫人一己之私,便不顾您的死活啊!”
他看着徐徐靠近的马车,浑浊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道精光。
马车停下,苏清欢掀开帘子,慢慢地扶着车辕下车。
她月份虽然大,但是身子还算轻便,不见多么臃肿,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下车的仪态无可挑剔。
“我的夫君忘了我,我想要他想起来,有罪吗?”苏清欢看着张老三,冷笑一声道,“我原本已经让人好好安葬他们,你偏偏要挖出来,又是何居心?”
张老三道:“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您的种种好处,没人敢忘记,但是这件事情,就是您错了啊!将军不是您一个人的将军……”
看看,字字诛心,指责她自私,不顾陆弃生死。
倘使陆弃还是从前那般暴躁,没有听之前自己的剖析,说不定会怎么想。
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在于挑拨她和陆弃的感情身上。
这种算计手段,让苏清欢更加确认了,确实出自贺长楷的手笔。
如果陆弃现在就厌弃了她,那之后和贺长楷就不会因为她离心,陆老王妃和贺长楷稍打感情牌,陆弃这个先锋又会义无反顾地替他们披荆斩棘,何愁燕云缙不灭?
苏清欢继续冷笑:“所以这就是你们围攻军营的理由?你们这些刁民,就该……”
“住口!”陆弃愤怒地打断她,“你一个妇人,抛头露面不说,还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扰乱民心,意图算计夫君,怎么又有脸言辞凿凿地指责别人?”
第855章 调戏陆弃
苏清欢和陆弃按照之前约定的那般一点点推进剧情的时候,脑子还在飞快地转着。
贺长楷现在长进了许多,不,准确地说,他的谋士长进了许多。
他先令人制造出紧张,然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落脚于苏清欢不顾陆弃死活。
这完全是感情问题,谁能说刁民闹事?
他们不闹事,他们就想离间夫妻感情而已。
百姓通情达理,将士热血维护,到最后,唯一不是的,成了苏清欢。
苏清欢满脸受伤地看着陆弃,闭上眼睛,胸口起伏——她不断告诉自己,假装陆弃一无所知,是真的指责她。
这般一想,悲从中来。
她冷笑连连:“所以,将军也觉得是我做得不对?”
“你觉得你做得很对?”陆弃咬着牙反问道。
“便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对,都可以指责我,你秦放也不行!”苏清欢字字锥心泣血,“我为你,几生几死,陪你风风雨雨,为你生儿育女,你一句失忆,就可以抹灭这一切吗?”
“对便是对,错便是错。”陆弃脸色阴沉,“惊扰亡魂,算计夫君,你难以推脱!”
“好一个难以推脱。”苏清欢后退两步,倔强地抬头看着马上的陆弃,“好好好,你说我有罪,那你要怎么发落我?”
“犯错在前,不知悔改在后。念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暂时罚你禁足,抄写佛经赎罪;等你生产过后,再行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我?”苏清欢满眼绝望,甚至没有了替自己开脱之意,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你凭什么处置我?”
“凭我是你的夫君!”
“那便和离!”
这吵架的情景仿佛还是昨日,历历在目,苏清欢虽然知道是假装,但是心还是疼了。
该有多庆幸,在命运这样残酷的拐角,他还能追上来,重新爱上自己。
如果他没有……现在两人的命运,说不定已经截然不同。
只要她搬出了将军府,怕是就不会再回转了。
“将军!”
“夫人!”
将士们立刻分成两派,力劝两人不要再吵。
“先把夫人带回府中,不,带到营帐中,我要盯着,不许放水!此事一定要给边城百姓一个交代!”陆弃虎着脸道。
苏清欢怀孕,加上向来受尊重,倒没人敢拉扯他。
侍卫上前好声劝道:“夫人,快去歇着吧。将军在气头上,再吵就伤感情了。等回头平静下来,大家都会帮您说话的。”
苏清欢垂下头,似乎犹豫了片刻,又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陆弃,腰背挺直地跟着侍卫进去。
往里走的时候,她还听到那张老三替她求情,一派深明大义的模样。
呵呵。
后面的事情苏清欢就不管了,闹了这半天,她累了又饿了,身边又没有旁人跟着,她在陆弃营帐里只翻到了几块红薯干,想来是给小萝卜准备没吃完的,便坐在榻上啃着红薯干。
陆弃进来的时候,她啃得口渴,正要给自己倒水。
“别喝。”陆弃大步上前。
苏清欢便笑:“犯了错,将军只说禁足,可没说禁水禁食吧。”
陆弃从她手中夺过茶壶,摸摸冰凉的壶身道:“你有孕,不能喝冷水,我让人烧水去。”
苏清欢不知道脑子怎么抽风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想调、戏他。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得对。我体寒,便是寻常来葵水的时候也不能喝冷水。”
对于失忆的陆弃,葵水也是个乍听很尴尬的词语了吧。
果然,陆弃的脸色有些让她不忍看,耳朵都有些红。
苏清欢没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时候的陆弃,太可爱了吧!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被自己说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