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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队友不行,猪对手却是梦寐以求的——苏清欢就是打消陆弃雄心,让他沉溺温柔乡的那个人,所以贺长楷会乐见其成。
苏清欢的注意力却在世子口中的“我外家”,想了想才明白,上官王妃是他嫡母,他外家是上官家。
“要不,我现在让人送你去云南?”她试探着开口。
她是真的怕,贺长楷到时候不顾世子的死活。
“娘,我不能走。”世子严肃地道,“父王留我在京城,既是想与表舅示好,也是麻痹皇上。我在,皇上才不会起疑心,所以除非父王起事,否则我不能走。”
“可是那样你多危险。”苏清欢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带着几分悲愤。
世子没有作声,拍拍停下动作看着苏清欢的阿妩,笑着哄她:“妹妹不怕,娘没有生气。来,到哥哥这里。”
苏清欢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想再往世子伤口上撒盐,便止住了这个话题。
“夫人,宫里来人,皇贵妃娘娘召您入宫。”白苏掀开帘子进来禀告道。
“什么时候?”苏清欢心里一惊,忍不住联想,陆弃刚回来,柳轻菡召见她,是知道了什么还只是巧合?
“来人说很急,现在就让您入宫。”
“谁来传话的?”苏清欢稳住了心神,站起来往窗外看着问道。
“是个面生的小太监。”
不是柳轻菡最信赖的那个黄女官,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柳轻菡和她约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会让黄女官出宫找她。
不是大事,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她犹豫了片刻,道:“好,告诉他,我换身衣服便来。”
不管柳轻菡想试探什么还是想干什么,她都要进宫去看看。
陆弃回来了,她还怕什么?
世子若有所思,等苏清欢从内室换了衣裳出来,提醒道:“娘,后宫中只有一个主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小心皇后?”
“娘,后宫中真正的主子是谁?”
苏清欢略一想便明白过来:“别说后宫之主,他是天下之主。”
世子的意思是,让他小心皇上。毕竟如果柳轻菡召见,从前都是提前两天让人送帖子给她准备时间,而且现在时间点确实敏感。
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未曾切断过联系。
“我会小心的。”
到了柳轻菡宫中,苏清欢带着白苏、白芷行大礼。
“快起来。”柳轻菡忙道,态度亲热,“地上凉。来人,上茶水。”
苏清欢立刻警惕起来,柳轻菡这个人,心偶尔软,但是嘴从来不软,何曾有过对自己如此客气的时候?
她不动声色地谢恩,垂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她似乎发现,柳轻菡松了一口气?
不敢掉以轻心,她静静等着柳轻菡的下文。
“秦放不在府里,你一个人带着阿妩,辛苦了。”
苏清欢愈发确定,柳轻菡宫里有人。甚至可能,就是皇上本人。
“娘娘言重了。有丫鬟婆子,臣妇很少自己亲自上手。”她客气疏离地道,“您今日着急召见臣妇,可是身体不舒服?”
这话试探之意更明显。要是从前,柳轻菡的茶杯就砸过来,一句“我没病”也会硬邦邦的。
可是今天,柳轻菡道:“我没事,就是忽然想你了。你自己带着孩子,实在不容易。秦放跟你有书信往来吧,就算只言片语,也能暖人心。”
苏清欢脸上露出些难过之色,道:“将军出外向来公事为重,臣妇倒是给他写了许多信,只可惜他公务缠身,极少回复。再加上,再加上……”
她环顾四周,露出顾忌之色。
柳轻菡千年的狐狸,一个“臣妇”的自称,就已经让她放下心来。
她心定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挥挥手屏退众人。
苏清欢眼圈都红了:“娘娘,不敢瞒您,起初因为杜丽娘,臣妇与将军便生了嫌隙,后来将军非说臣妇故意把她送给秦承,却不知臣妇想为婆婆报仇的着急。将军走的时候带着气,所以一直不肯给我回信;但是臣妇相信,只要他回来知道所有的一切,一定会体谅的,是不是,娘娘?”
想从她嘴里套话?那就听去吧!
“女子以柔顺为美,你也太善妒了。从前夫妻情浓的时候也就罢了,阿妩都这么大,你又作死非要守孝,还能怪他偷吃?不过一个出身低贱卑微的女人,接进府里还能掀起什么浪花不成?”
“臣妇受教。”苏清欢委委屈屈地道。
“秦放也是,看上谁不好,喜欢个花魁……他要是来信骂你,你只管拿着信进宫找我,我给你出气!”
“是。”
“你可别护着他,当真没给你写信?”柳轻菡又问。
第696章 演戏
“没有。”苏清欢把一个哀怨的怨妇演得入木三分,“但是肯定快了,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从前我们置气都几乎不过夜。过了这么久,将军估计也不能再生气,就是不知道辽东那边怎么样。娘娘,您知道辽东那边的战况吗?臣妇知道不该问,但是心里实在担忧。宋将军身经百战都出了事,我这心里焦灼不安,日夜难安。”
柳轻菡心里暗笑,面上却道:“你不要过问外面的事情,好好管好府里便是。”
“可是……”
“没有可是!”柳轻菡很知道拿捏尺度,一味慈母也不是她的做派。
凡事过犹不及,刚才苏清欢就很好,提及过去与陆弃关系十分好,这样才正常。
“娘娘得皇上宠爱,帮臣妇问一句又能如何?”苏清欢也强硬起来,“您未曾尽到过母亲的职责,便是连一句话都吝啬吗?”
“放肆!”
母女两人回到从前剑拔弩张的样子。
“若是没事,我就告退了。”苏清欢冷冷地道,“今日我已经很低声下气了,这样的小忙您却不愿意。以后若是没事,也不必召我入宫,假惺惺地怜悯我!”
竟是连“臣妇”都不肯用了。
柳轻菡暗赞苏清欢的机敏,口中却道:“我当你真心实意,原来那般可怜,就是为了骗我的话!你倒是有出息!”
说着,她控制不住地把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苏清欢带着一身茶水,傲然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柳轻菡站起身来,对着屏风行礼道:“皇上恕罪,臣妾最后实在没能控制住。”
皇上一脸失望,但是从屏风后绕出来后,却笑容满面地把柳轻菡扶起来:“爱妃快快起来,你做得很好了。你为朕分忧,朕是不会忘记的。”
柳轻菡道:“皇上言重,臣妾惶恐。臣妾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岂敢忘怀?”
皇上拉着她坐下,拍拍她的手,态度亲热:“你和朕之间,不必说这些。朕看清欢的模样,确实没有收到秦放的回信。不是朕多疑,而是辽东太过偏远,这件事情又实在事关重大。”
“臣妾虽然愚昧,但也知道什么是正统,什么是江山社稷为重。”柳轻菡郑重道,“倘使秦放真的胆敢以下犯上,臣妾自会劝清欢大义灭亲。但眼下那丫头痴恋秦放,又是情深意笃的时候;而且她从小不在臣妾跟前长大,感情差了一层,臣妾若是说得太直接,怕她反而记恨我,这还是小事;要是她回去告诉秦放,怕是耽误皇上的正事。”
“爱妃顾虑得对。”皇上赞道,“说起来,虽然清欢这丫头不是在你身边长大,但是这性子,刚烈起来真像你。所以你们母女俩才总是吵架。”
柳轻菡不敢大意,撒娇卖嗔:“皇上,臣妾在您面前,可向来柔顺。”
皇上哈哈大笑,把她拉入怀中。
两人看似柔情蜜意,但是在互相看不到的眼神中,都藏着如刀光般的锋芒。
“对了,过几天你可以再召清欢入宫。”皇上缓缓开口,眼神深沉。
柳轻菡从他怀里坐直身体,一脸懵懂:“这样是不是太过频繁?秦放这几天能来书信吗?”
“朕还有另一件事情,要爱妃帮忙。”
“皇上请讲。”
“这件事情不必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千万不能让她起疑。”皇上做好铺垫后才开口,“清欢是被一个穆姓的嬷嬷养大的,她是从端妃的宫中出去的。朕怀疑,她手中有一把钥匙是朕需要的。”
柳轻菡一凛,面上便露出些端倪。
皇上意味深长地道:“爱妃听过?”
柳轻菡忙道:“不,臣妾没有。臣妾只是听到您提起穆君璧,就想起清欢那蠢货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丢了。生孩子时候的凶险,若是没有臣妾身边的嬷嬷帮忙化解,怕是就一尸两命了。清欢对她感情甚笃,对臣妾却诸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