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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提?”
陆弃的声音响起,门帘子被掀开,他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只野兔。
那野兔头部中了一箭,显然已经死了,只是身上有很多血,把黄棕色的皮毛都染成红黑色,血腥之气浓重,让苏清欢一阵作呕。
世子见苏清欢难受的样子,来不及跟陆弃辩解,嫌弃道:“表舅,你快出去,娘都要吐了!”
白芷忙上前道:“将军,这野兔让奴婢拎到厨房去吧。”
白苏替苏清欢顺气,脸色不太好看——将军这是完全没有把夫人放在心上,才会如此大喇喇地把这血糊糊的兔子带回来。怎么说,夫人都是孕妇呢!
陆弃把野兔扔给白芷,拍拍手道:“给我找身衣裳,我出去找间屋子沐浴过后再来。”
苏清欢抬手示意白苏去替他找衣裳。
白苏从衣箱里找出衣裳,捧出来呈给陆弃。
陆弃看看自己染血的手,冷哼一声道:“蠢货,还不跟着来!”
苏清欢道:“好好说话!这是在哪里受了气,要回来发作!你怎么不冲我来?罢了罢了,白苏,去把衣裳给他放下再来。”
白苏知道她是替自己解围,便应了声,跟着陆弃出去了。
几人都出去,世子跑到窗边,把窗户完全打开,道:“这样一会儿血气就散没了。表舅怎么想起今日去打猎了?”
苏清欢道:“谁知道?之前走的时候不是还说外面有事吗?我当什么大事,哼!”
世子笑道:“那等回头,娘跟他好好算账。”
“咱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对了,你想跟我们回京,”苏清欢捡起话题,“可是这样好吗?毕竟,你表舅现在……”
世子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娘,有些事情,您不懂。表舅和我父王之间,和其他人不一样。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与您说,反正这件事情能够成行。”
苏清欢蹙眉道:“你确定你是为了大事,不是为了我?我跟你说,锦奴,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千万不能被我影响。”
世子笑了笑:“娘,您太妄自菲薄了。说您的影响,还是对表舅最深吧,他不也照样不声不响做大事吗?我不想回云南,现在回去,怕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他其实也想借此试探,自己在贺长楷心中地位,陆弃在贺长楷心中地位。
只是这中间错综复杂的亲情算计,他不想和苏清欢说。
对她而言,这世界还是只有黑白最好。灰色需要体谅太多,太累了。
两人说着话,苏清欢说了半句,忽然停下了,眼神若有所思。
“娘,怎么了?”世子看她神情,忙问道。
“不对,这事情不对。”苏清欢从榻上站起身来,“走,锦奴,跟我出去。”
世子不解地问:“什么不对?”
他刚才好像在跟她说,他手下的一群小乞丐,现在已经脱胎换骨的事情,怎么就不对了?
苏清欢道:“是你表舅不对。”
她站起身来,飞快地往外走,快到世子紧张地一路小跑跟上,不住提醒道:“娘,仔细妹妹!”
苏清欢边走边道:“我怎么这么蠢!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她在院子里像几个房间张望,都房门紧闭,没有陆弃的身影。
“我就知道!”她快步走出院子,问外面的侍卫,“将军去哪里了?”
侍卫说不知道,苏清欢想了想,径直往厨房走去,找到去送热水的粗使婆子,让她带着自己往陆弃所在走去。
同时,也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若不是做贼心虚,需要跑那么远,躲躲藏藏去沐浴吗?
苏清欢终于找到了陆弃所在的院子,白苏正从门里出来,手里拿了个包袱,见了她,面色有些慌张,然而很快掩饰住,下意识地把包袱往后放了放,行礼问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把包袱给我。”苏清欢冷了脸道。
白苏勉强笑笑:“您别沾手了,这是将军的衣裳,沾了野兔的血。将军怕熏到您,让奴婢拿去烧掉呢!”
“我不怕,你打开。”苏清欢面无表情地道。
白苏求救地看向世子。
世子还没想明白苏清欢为什么忽然发作,苦笑一声道:“我娘让打开,我说什么也没用。白苏姑姑,你打开给她看看吧。”
白苏为苏清欢出生入死,总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没大事。
“拿下去烧了。”陆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呦呦你来做什么?我就是沐浴更衣,你跟得那么紧!”
话音落下,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从里面出来,如墨的黑发上滴着水,显然刚沐浴过。
“刚来得及洗了头发,你就追来,急匆匆的做什么。”陆弃又道。
苏清欢不看他,“白苏,你给我打开!”
陆弃道:“这是跟谁较劲?闻着血腥味难受,还这般别扭!”
第504章 陆弃受伤
他站在台阶上,并没有下来。
世子觉得有些奇怪,联想到前后发生的事情,茅塞顿开,担忧地看向陆弃。
“白苏!”苏清欢声音骤然提高,带着几分凌厉,“我让你打开!”
陆弃叹了口气,慢慢走下来,对苏清欢道:“你愚笨一回不行吗?白苏,拿下去烧了。”
他走近,苏清欢果然又闻到了血腥味。
她又心疼又生气,怒气冲冲道:“怎么不装了?前几日我想吃锅子,白芷给我端了一盘鸭血,我险些吐了,你大发雷霆,险些要打她板子,自己又怎么会拿那样的野兔进我的屋子!而且那箭还在野兔身上,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你洗个澡,还要白苏送衣裳,从前你明明避之不及的!”
他分明,想用兔子血掩藏什么!
她对气味太敏感了,他瞒不过去,便想出这样拙劣的法子;他怕沐浴后也藏不过去,所以叫白苏出来,定然是吩咐她配合自己隐瞒。
他受伤了!原因只有这一个!苏清欢想到这里,就浑身发冷。
“是不是没上药?”她眼中有泪,看着他的目光,却凶狠得像要咬掉他一块肉似的。
“是轻伤而已,不用紧张。”
“白苏,去把我药箱取来。你,进去,脱衣裳,我要检查!”苏清欢看着陆弃,咬着牙道。
陆弃想说什么,然而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发出声来。
眼前的傻女子,泪水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他要是说个“不”字,她能立刻哭出来。
找个太聪明的娘子,也不是好事。
“锦奴,你在外面等我。”苏清欢自己随着陆弃走进去。
陆弃解开衣裳,袍子,裤子一件件落地,露出令人钦羡的健硕身材。
苏清欢看着他裹着的白布上渗出的点点血迹,像晕染开的大片颜料,不由哽咽,骂道:“都伤成这样,你还不上药!怕我闻出药味就这么作践自己!野兔的那点血腥气,能维持多久?你以为,你身上这样浓重的血腥气,能瞒过我去?到底是你蠢,还是你觉得我那么蠢!”
“没事,看起来厉害,其实就是皮外伤。”陆弃往后退退,脸上尤带着笑意,“别熏着我女儿。”
“傻子,混蛋!”苏清欢跺脚骂道。
白苏取来药箱,苏清欢找出外伤药粉,让陆弃趴在床上,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道:“都伤成这样,还敢浸水洗澡,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有本事真的瞒过去啊!现在倒要让我格外难受!陆弃,这是第二次受伤瞒着我了!”
陆弃被戳穿,乖乖挨打不吭声。
苏清欢替他包扎好伤口,接着爆炸:“谁干的?谁能暗算到你?”
陆弃坐起来,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锦奴,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世子推门而入,严肃地看向陆弃:“表舅,娘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谁能够暗算到您?”
陆弃道:“不知道。你父王来了,现在应该在你祖母那里,去看看,他很快就走。”
世子愣了下,没有多问,转身快步离开。
苏清欢处在震惊中,半晌后愤怒道:“是镇南王伤了你?”
对了,一定是他。除了他,陆弃还能对谁不设防?
苏清欢顿时炸了:“他欺人太甚!我也要去见见他,我要好好问问他,一次次的,他把你当软柿子,捏了这么久,还没捏够吗?”
说着就要往外冲。
陆弃拉住她的衣袖:“呦呦,别激动,我的伤,不是表兄弄的。”
“那是谁?他的手下?”
陆弃笑着摇头:“都不是。”
“笑,笑,现在还笑得出来!”苏清欢没好气的骂了句,在他身边坐下,“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忽然来了?你又好巧不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