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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弃一惊:“怎么回事?”
苏清欢对苏明俊还是有感情的,因为他自出现后,一直尽到了哥哥的责任,尽心尽力。
苏清欢在感情上绝不亏欠于人,从她对曹溦的好就能看出来,她对苏明俊也是希望做个好妹妹。
所以,苏明俊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因为他和苏清欢出事。
苏明俊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我糊弄过去了。”
原来,他随身带着曹溦送他的一条帕子,程宣心细如发,发现了那条帕子和苏清欢身上的帕子,花色完全一样。
说起来也巧,曹溦本都是给苏清欢绣的帕子,结果苏明俊去找她的时候,顺了一条,结果就发生了这件事。
“你是如何解释的?”陆弃问。
“我就说是从清欢那里摸来的,正好上次的事情大家也知道。”苏明俊浑不在意地道,“还好有李慧君在一旁插话提醒,要不我反应没那么快。这小娘们,邪性。就说上次那事,太子气成了什么样子,当众就打了她。你看现在三天过去,怎么样?又和太子如胶似漆,重得恩宠。”
“她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程宣怀疑,她约莫着也会怀疑。”陆弃道。
“我知道。不过这次太子这么容易原谅她,她也下了血本。”苏明俊贱兮兮地笑道,“陪了太子一天一夜,没下床。”
陆弃:“……”
他们在说李慧君,苏清欢同白苏也在说李慧君。
苏清欢手里拿着李慧君让李妙音送来的血书,据她自己说,是咬破了指尖亲手所写,以示和陆弃之间的清白,请她不要误会。
最让苏清欢心惊的是,她说她已经把清白的身子给了太子,让苏清欢从太子对她的态度中确认这件事。
苏清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夫人,她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白苏叹道,“您一定要小心她。”
“我知道。她肯定也能猜出是程宣的手笔,”苏清欢眯起眼睛,“所以,她会想方设法给他使绊子,这很好。”
这是王者对决,她这个当事的青铜,就弱弱地看着吧。
说话间,白芷捧了几本书进来,道:“夫人,南星刚送来的,说是温公子上次答应借给您的书。”
苏清欢愣了下,从她手中接过来,翻开看,是几本医书,其中一本扉页上提了一首绝句。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闲适淡泊,温暖宁静。
他大概想告诉她,春光正好,不必忧愁;“沙暖睡鸳鸯”,是劝她和陆弃和好吧。
苏清欢想起他的病情,提笔写了几个方子,对白芷道:“你送回去,就说我与他探讨。”
白芷应声而去。
陆弃虽然对苏清欢下了禁足令,也不许旁人进出,但是送信送物,原本就同情尊敬苏清欢的侍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温雁来收到苏清欢的回信,对一直坐立不安的令狐大夫笑道:“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应该无事,否则哪里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令狐大夫不许白芷走,问她:“你主子窝在营帐里做什么!回去告诉她,就说她师叔祖说的,不许偷懒,赶紧到军医处来帮忙。”
白芷委屈地道:“将军不许夫人出来,夫人也没办法呀。”
令狐大夫吹胡子瞪眼道:“别用这等理由搪塞我。她别的本事都没有,治将军的时候劲头大着呢!定是她自己小性不出来,别往别人身上扣。”
白芷低下头。
好像真的是这样,夫人专治将军各种不服,药到病除。
“恩爱夫妻,情深意笃,遇到这种事情,夫人想不开也是正常。”温雁来宽容体贴道,“令狐大夫要给夫人些时间。”
“屁大点事情,她倒真当回事了。走走走,白芷丫头,带我去,我去说说她。”
白芷迟疑:“将军不许外人……”
令狐大夫怒道:“我是外人吗?我是她师叔祖。你去问问将军,我是不是外人!谁敢说我是外人,我就把她嫁给别人!”
温雁来脸上浮现出笑意,对白芷道:“你先去跟将军禀告一声,应是无碍。”
白芷迟疑地看着令狐大夫。
“还不快去!”
令狐大夫呵斥一声,白芷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一会儿,她气喘吁吁地回来道:“将军答应了,您这边请。”
苏清欢正在翻看温雁来借给她的医书,忽然听见营帐门响,抬头笑道:“送去了吗?呃……师叔祖,您怎么来了?”
她还盖着薄毯没形象地瘫在罗汉床上,慌忙站起来行礼。
她面如桃花,小几上放着各式点心茶水,日子过得何其悠闲自在,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委屈模样?
令狐大夫走上前来坐下,板起脸来道:“偷懒是不是很舒服?”
苏清欢从白苏手中接过茶水,恭恭敬敬地奉上,笑眯眯地道:“出了点小事,让您老人家惦记,是我不对。”
第422章 苏清欢认错
令狐大夫在营帐里呆了一个时辰就走,苏清欢在营帐门口送他,是多日来第一次露面。
她眼圈发红,鼻尖也有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而有侍卫信誓旦旦地跟罗浅说:“夫人的手包扎了起来,一定是受伤了。”
罗浅想想,好像苏清欢确实一直把手拢在袖子里,有意没有露出来。
“真的?你看到了?”罗浅狐疑地道。
“千真万确。夫人袖口被风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白布包得严实。这事一定是将军干的,这不太好。夫人是靠手吃饭的,打哪里也不能打手。”
“放屁!”罗浅爆了一句粗口,给了他一拳,“你以为夫人是那些糙婆娘,哪里也不该挨打。”
但是他想想,又觉得不对,他还是觉得陆弃不会对苏清欢动手。
难道真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应该不会。
这般想着,罗浅嘱咐了属下看好,自己跑到陆弃营帐里去禀告。
陆弃放下手中的邸报:“怎么了?”
罗浅眼珠子转转,决定来迂回战术,支支吾吾地道:“您说不准夫人出营帐,今日夫人站在营帐门口送令狐大夫。属下不知道这……”
“我知道了。”陆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看到罗浅过来,他的心都悬起来了,唯恐苏清欢出事,结果就为了来告诉他这点破事!
这个罗浅,越来越不靠谱了。
罗浅试探着道:“夫人的手受伤了?”
陆弃腾地一声站起来:“什么时候,如何伤的?”
罗浅松了一大口气,道:“属下也不知道,刚隐约看到夫人的手包扎着,就来回禀您。”
“你先回去,我等等就过去。”陆弃慢慢坐下道。
罗浅看不明白他这反应,一头雾水地告退。
陆弃觉得得略过一段时间过去才不能让人发现他和苏清欢还很好,可是他坐立不安,还是很快往苏清欢那里去。
他到的时候,苏清欢正站在门口跟罗浅说话。
“你去跟将军说,我想见他,现在。”
罗浅想起刚才的情形,为难地道:“将军有点忙,属下让人去通禀,但是怕是不能现在就过来。”
“那你派人去等着,等将军出来了就先跑回来通禀一声。”
苏清欢换了身新衣,也梳妆打扮过,明艳动人,一众侍卫都有些不敢看她。
罗浅被夫妻俩弄得精神错乱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他刚要说话,就听苏清欢道:“不用劳烦,将军来了。”
罗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着陆弃龙行虎步而来,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哑谜打的,谁能看明白?
陆弃沉着脸走近,刚要开口斥责,就见苏清欢盈盈下拜,顿时愣在原地。
苏清欢郑重行礼,垂首敛容道:“前几天是我善妒忤逆,闭门思过几日,我悔恨不已,请将军降罪。”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最吃惊的当属最了解她的陆弃。
他心中慌乱无比,苏清欢跟他这般客套守礼,还低头认错,绝对不会是小事。
可是他面上不显,在众人看来就是沉着脸不肯松口。
罗浅忙替苏清欢说话,低声道:“将军,夫人都知错了,您……”
陆弃一言不发,拎起苏清欢往里走——他倒要看看今日她又要作什么妖,要是突然反悔说要离开什么的,他今天就跟她同归于尽算了。
白苏、白芷事先得了苏清欢嘱咐,都留在外面。
罗浅看两人老神入定般气定神闲,不由凑上前道:“两位姑娘,能否透露一二,夫人这是?”
白苏面无表情地道:“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知道?”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