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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过了几个时辰后,有两个侍卫打开底仓,淫笑着打量着女人们。
苏清欢认出来,这正是为首说了算的两人。
她低下了头,偷偷拉了大欢一把。
大欢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两人没犹豫,很快各自拉过一个女人,直接开始撕扯衣服。
那两个女人拼命挣扎,却被又打又骂,所有抵抗在绝对的男人力量面前宣告无效。
苏清欢转过了头,却仿佛依然能看到她们白皙的肌肤……
她们的叫声凄厉无比,夹杂在男人的淫笑和暴行之中,浸透血泪和绝望。
——这是苏清欢两世以来,最无能为力的一次旁观。
她痛恨自己的弱小,可是她自身难保。
过了一刻钟,餍足的男人们提着裤子,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出去。
苏清欢隐隐听见他们得意地同其他人说话,也带着继续侵犯,同时纵容其他人这般做的意思。
她闻到空气中男女交欢的腥气,忽而觉得腹中一阵翻涌。
这令人恶心又绝望的现状!
大欢吓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瑟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许久都没有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被侵害的女人之一穿好衣裳,开始以头撞墙,发出“咚咚”的声音,很快额头上就有鲜血溢出……
苏清欢想劝她,嗓子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
大欢和她生活过,所以她可以劝她;但是对着这些深受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教养的贵女,她知道语言多么的苍白。
那是不可摧毁的信仰啊!
另外一个人也开始学她,两人显然都是存了死志,底仓内顿时响起了令人窒息的自杀的声音。
大欢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站起身来走到苏清欢面前,抡起胳膊,狠狠给了她两记耳光。
苏清欢没有任何防备,被她打得后退几步,瞬时就觉得脸上肿胀起来,嘴里也有腥甜之气。
她震惊地看着大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欢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两眼,咬着嘴唇,伸手又补了一记耳光。
苏清欢头晕眼花,扶着侧壁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大欢怒气冲冲道:“既然都活不了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秦放嘲笑过我家老爷绝后,这事我一直记着。你男人打我男人的脸,我就挠花你的脸!”
苏清欢猛地反应过来,心中顿时酸涩难忍——大欢是在用这种方式护着自己。
倘使还有别的选择,谁会选择一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女人呢?
虽然这种方式有点……一言难尽,但是她的心是好的,甚至冒着自己成为众人焦点的危险。
倘使那些侍卫问起来,势必把她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苏清欢摸着脸,摇了摇头。
没用的。
因为她从除了大欢的别的女人脸上,无一例外地看到了决绝之色。
她们大概没想过会被如此对待,在目睹了暴行发生之后,大概都会毅然决然地保全名节。
她们都死了,她和大欢又如何能幸免?
不,不该是这样!
大欢拼命给她使着眼色,苏清欢却恍若未觉,站直了身体,面色决绝。
第297章 说服
苏清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没有理大欢,反而大声对众人道道:“你们听我说,我要去找成王,让他制止手下!你们都千万不要做傻事!”
不知道是谁,绝望而悲凉地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就没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走了。”
“不,我们还有机会。”苏清欢斩钉截铁地站出来道。
有人看了一眼苏清欢,眼神悲凉:“你是张阁老府的那个……你住在镇南王世子府内。”
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看向苏清欢,那些不认识她的,也瞬间明白了她的身份。
苏清欢从有些人眼中看到了不屑,然而更多的目光是茫然死寂。
显然在她们心中,她是不值得信赖和依靠的。
苏清欢自己也没有底气,但是还是深吸一口气,面容严肃道:“我去见成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明白你们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但是想想,诸位夫人都有儿女,死很容易,但是落到后娘手里的孩子有多悲惨,你们看秦放就知道了。坦白说,你们各个都是七窍玲珑心,想想当年之事,谁不明白秦放当年是被白氏所害?”
苏清欢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也许陆弃以为世人都不知他的苦,也不屑于要任何同情,但是她从始至终都很清楚,他所受的所有迫害,很多人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视而不见罢了。
“‘个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苏清欢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配上她高肿的脸,显得有些滑稽,“你们死了,儿女未必不会步他的后尘!他是秦放,他钢筋铁骨,一身本事,尚跌跌撞撞,九死一生,你的儿子呢?女儿更不用说了,随便被塞给哪个男人,凄苦一生?”
“还有待嫁的姑娘,你们知道,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他会对你极尽温柔,为你生,为你死的男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吗?两三年前,我被当家夫人以勾、引主子的名义被发卖到烟花之地,也寻过死,但是现在我庆幸我还活着。”
“秦放也许在你们眼中,千万般不好,是阎王一般的存在;我更不用说,出身卑微,名声狼藉,但是他对我,没说过一句重话,给我洗过贴身衣物,给我熬过粥,亲手喂我汤药……你们是好姑娘,将来会有大把好日子等着你们!”
苏清欢缓了缓,声音低沉了下去:“倘使你们谁真的活不下去,我可以帮你们。可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慎重,人生实苦,可是总要为了亲人,为了希望活下去。今日遭受不幸的两位,是替我们其余人受了罪。我苏清欢对天发誓,若是对外泄漏出一个字,天打雷劈。”
这般艰难的情况下,总要相互依偎着,抱团取暖,才可能活下去。
她现在也很慌乱,可是她想活着,只能用两世经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抚慰她们,更安慰自己。
大欢立刻附和道:“虽然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是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也不会做,我要是把今天见到的说出去,让我天打雷劈!”
众人都很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沙哑的声音道:“林氏鸢萝对天发誓,若将今日情形泄漏,五雷轰顶。”
苏清欢松了口气。她能认出来,这是右翼前锋营统领徐达的嫡长子的妻子林氏。
林氏说完后,往苏清欢处走了几步,眼神坚毅:“苏姑娘,你去吧,我信你。不为别的,就冲你带头施粥施药,亲历亲为的举动,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林家也曾给灾民施粥,但是并没有女眷会为此抛头露面。
她婆婆听说苏清欢在外面义诊,十分不屑,认为有违纲常,但是林氏当时就觉得隐隐羡慕。
苏清欢苦笑一声:“现在善良是没用的,我们要统一口径,要狠得下心,意志坚决,才可能等到我们家人来救我们。”
这时候,又有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道:“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我信佛,愿意在佛祖面前发誓,绝不透露今日之事。”
苏清欢咬着嘴唇,纠结片刻,解下荷包道:“我这里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发誓之人,我送你们一粒,但是也请你们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去见成王,会尽力说服他。”
“你打算如何说服他?”林氏问道,其余人的目光也都在苏清欢脸上打转,想看出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
“第一,如果我们都死了,他毫无利用之处;第二,如果我们名节被毁,家人翻脸不认,那我们也没有利用价值;第三,我手中有筹码,可以与成王谈判。至于什么筹码,恕我不方便透露,但是我既然敢去,就有一定的胜算。”
林氏明显是最果断的,她伸手道:“请苏姑娘赐药。”
苏清欢从荷包里取出个小磁瓶,倒了一粒药给她,真诚道:“林夫人,这只是以防万一,请您慎重。”
林氏点点头。
有人长叹一声:“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不是哪两个人名节不保,而是所有人都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苏姑娘说的对,死很容易,但是为了孩子,再艰难也得活着。”
“只怕今日之事,我们不说,也有人会传出去。”
想起那些残暴的侍卫,众人都沉默了。
这时候,大欢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