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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先吃东西。”苏清欢把碗筷递给她,又拿了个软枕替她垫在身后。
曹溦小口却又快速地吃完了碗里的所有东西。
苏清欢要再给她盛的时候却被她婉拒:“多谢苏姐姐怜我多日饥肠辘辘,但是生病之时,不宜贪食,我懂的。”
苏清欢笑着道:“等你好了,咱们再吃锅子,还有辣锅,那个吃起来热火朝天才舒服。”
曹溦感激地点点头。
吃过饭后,曹溦也做了决定,红着脸与苏清欢商量道:“苏姐姐,我愿意留下,为奴为婢。五千两银子的事情您不要再提起,您银子再多,我也没脸要。等您兄长归来,若是,若是……”
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害羞得说不下去。
但是她想,身世浮萍,她带着灵儿又去哪里找庇佑之处?
苏清欢看起来爽朗大度,体贴温柔,她的哥哥,大概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她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苏清欢笑道:“医馆这里正好缺晚上看门的人,你和灵儿就住在这里替我守着门,可害怕?”
“不害怕!”曹溦郑重道。
于是,曹溦和灵儿便留了下来。
苏清欢让白苏回去找了衣裳,特意交代要捡七八成新的,这样她接受起来也没那么诚惶诚恐。
明珠很纳闷,她才不信什么算命之言,和苏清欢到后院收集雪水的时候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接纳曹溦。
苏清欢避重就轻,笑道:“也许就是和她有缘吧。”
明珠知道这是不想提,也便聪明得不再问。
她伸手接着俏皮灵动的雪花笑道:“本来后日就是赏菊会,却没想到今年的雪来得这般早,也不知道这赏菊会还要不要举行了。”
“我是真不喜欢那种场合,阿璇说得挺对的,大家都端着,互相试探,无聊透顶,还不如咱们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打牌吃锅子。”苏清欢笑着道,弯腰用小铲子把松针上的雪拂到小瓮中——陆弃最喜欢旧年雪水泡的洞庭银针,等他明年回来,正好可以喝了。
两人正说话间,裴璟跑了来。
他穿着鹤氅,脚步匆匆,看见苏清欢像看见救星一般。
“苏姑娘,我来跟您讨点膏药。”他满脸涎笑道,“这不是下雪吗?我祖母的腿疼病又犯了,她不肯吃药,也嫌太医的膏药味道难闻,说他们都是骗子,治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效果。我只能来求求你!我顺手从祖母那里摸了幅字画来,他们说是什么《夜宴图》,是好东西,我送给您!”
苏清欢哑然失笑:“《夜宴图》快送回去,这么贵重的画卷,我不能收。我不知道大长公主的病症,不敢胡乱开药。你去太医院要份医案来,我看看再说。”
第248章 《夜宴图》
裴璟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太医院要医案。
苏清欢迟疑了下,却还是道:“医案不容易拿到吧,你用不用亲自去一趟?”
大长公主是皇室重要人物,医案应该保密度极高,她觉得并不是裴璟随意派个下人去知会一声,太医院就会提供。
裴璟却一副小霸王模样,叉腰道:“借那帮老头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拦我的事情。”
竟然混乱到这种程度,苏清欢心里暗暗道。同时忍不住想,既然如此,那其他人的医案,大概也不难拿到?
也许,不久的将来,这点也可以利用到。
明珠笑骂道:“看你那霸道样子。《夜宴图》不是宫里收藏着吗?怎么到了你手上?”
苏清欢一听这话头皮发麻,这混不吝的裴璟,该不是从宫里偷盗了东西送她吧。
到时候,他有靠山没事,她就惨了,说不定还得牵累陆弃,多少人正盯着,想要抓他们的小辫子呢!
裴璟浑不在意地道:“皇上最近越来越信张天师,天天想着炼丹,长生不老。我祖母气不过,就进宫去劝诫。皇上也许为了堵她老人家的嘴,信手就把手边的《夜宴图》赏给她了。我祖母不喜欢这幅画,说是看着就想起不肖子孙,心里堵得慌,所以又赏给我了。我说摸来的是唬你们的,我再冒失,这点数还有的。要不祖母这么多年,能唯独喜欢我吗?”
看着他眼中的得意洋洋,苏清欢觉得他欠抽。
《夜宴图》她听过,说是开国皇帝在某次征战胜利后犒赏三军,令画师作画描绘下来的,场面壮观。
她从小学的都是素描油画,对国画只是略懂皮毛,但是饶是如此,打开下人抬进来的长达十几米的画卷,苏清欢还是深深震惊了。
这就是《清明上河图》、《富贵山居图》那种档次的国宝啊!
她表示收不起,要养护这宝贝,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但是裴璟却一定要送给她,明珠劝道:“清欢你就收下吧,要不他夸下海口没做到,以后都没脸来见你了。”
苏清欢只能收下,十分珍视地让白苏先收起来,打算回头订做个箱子,妥善保管。
这么贵重的物件,也许将来陆弃可以用来拉拢文人异士。
妈的,为什么又想起那个没良心的来了!生气!
医案很快被送来,苏清欢认真地看了看,知道大长公主是年事渐高,骨关节滑膜磨损厉害导致膝盖疼,便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又列个个长长的食补单子。
“这病不是三两日就能好,养重于治。”苏清欢郑重道,“过些日子,再让太医请脉,把医案拿来,我看有没有效果。”
裴璟嘟囔道:“那么费事做什么?我直接请你去公主府给祖母看不就好了?”
明珠知道苏清欢不欲与权贵打交道,瞪了他一眼道:“说什么你就听着,哪来那么多废话!快拿着回去,大长公主还等着呢。”
裴璟怕她,取了药方、膏药和单子离开了。
晚上苏清欢回府之前,先给曹溦看过,准备好了饭食和火盆,又看着白苏白芷店门结结实实封上才放心地回世子府。
回去之后,她习惯性地先坐到书桌前,絮絮叨叨地给陆弃写信,把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下来,就像从前他还在,和他说话一般。
写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可是你就是回我一句‘一切安好’也好啊!”
窦璇赖在她房间里,一边喝热牛乳一边道:“嫂子你哪来那么多话,每日都跟我师兄说。我每次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苏清欢笑道:“你现在肚子里揣着金疙瘩,等着萧煜每日跟你嘘寒问暖就行了。”
“那是,我这么辛苦。”窦璇昂起头来,随即又道,“我师兄看起来那么威猛,怎么这件事情就不如萧煜呢?要是咱们俩一起怀孕,一起生,说不定还可以定个娃娃亲。到时候,我把孩子给你一起养,多好……”
苏清欢:“……养不起,养你都很烦了。”
写完信,她让白苏把《夜宴图》拿来,小心翼翼地铺在榻上,自己则跪在脚踏上虔诚地一点儿一点儿看。
窦璇喝完牛奶,抱着狐皮暖手坐在炕上等着绿珠喂她吃点心,见苏清欢这幅模样不由嗤笑道:“就是一幅破字画,我家里有的是,等明日我让我哥哥送一筐来。”
一筐,一筐……你赢了!
苏清欢撇撇嘴:“我要这幅就够了。”
窦璇不服气:“我父王打仗的时候得到了许多,后来皇上也赏了许多。我祖母在世的时候说挂墙上没用,还不如拿来糊纸盆糊炕。我现在还记得,我祖母炕席下面是一只大公鸡的画,可神气了,那眼睛亮的,我都不敢看,怕它从画里跳出来啄我。”
苏清欢:土豪土豪,不就是要我的膝盖吗?拿去拿去!
“你早点睡,别吃那么多点心。你看你还有腰身吗?”她嫌弃地道,眼睛盯着《夜宴图》不舍得挪开视线。
画是极好的,各色人物场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细节处理得令人惊叹。
只是,历任皇帝书法文笔水平参差不齐,却个个都爱提字,破坏了美感。
好在他们都是提在装裱的绢布而不是原画之上,苏清欢暗暗决定,若是过些日子,大长公主确定不会再讨还回去,她就暗戳戳地找人重新装裱,恢复原貌,哼!
窦璇恋恋不舍地吞下最后一块点心。
世子推门进来,身上落满了雪花。
白苏忙上前替他解了衣裳,擦拭被雪水沾湿的头发,道:“我的小爷,这么大的雪你还走动,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世子抖了抖头发笑道,“娘你在干什么?”
“快过来看《夜宴图》。”她往旁边挪了挪,让给世子一个地方。
世子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