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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弃和她朝夕相对那么久,如何不了解她?
他捧起她深深低下去的脸,果然见她泪盈于睫。
“傻瓜,为什么总怀疑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值得最好的对待吗?”他叹了口气,把她按到自己胸前,“跟你说谎,太难了。”
她的一个眼神,就会让他心理建设许久作出的决定一溃千里。
苏清欢在他胸前蹭干净眼泪,揪着他腰带上的貔貅把玩,黯然道:“你说吧,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听着。如果你就是介意这件事情,我,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这样做以后,你心里就舒服了吗?算了,算了,不说以后,我听你的。”
谁让她爱他呢。
她心里恨死自己,鄙视死自己这样没出息退步的样子,可是他是陆弃啊!她爱他,他也爱她。
在爱情的世界里,在磨合的过程中,总要有人退步。苏清欢没出息,在适当的范围内,她愿意让步。
可是,委屈也是实实在在的。
“是我的错,”陆弃伸手摸摸她的脸,一手泪痕,把她换个舒服些的姿势按在怀中,“我如果介意,怎么会站出来?程宣再胆大,也只敢说你,只字不敢提我。可是我不想让你自己承受,我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逆鳞。谁敢动你,我倾尽所有,都会为你讨回来。”
苏清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愈发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嘟囔道:“那你想干什么!我活得好好的,不想换身份。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我又没做错事情!”
陆弃摸着她头顶,“在我从长安门回来之前,我都没有过这个想法。可是临进门,你师傅来找我了。”
“师傅?”苏清欢抬起头来,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着他,满是不解,“我师傅跟你说了什么?”
“你容我想想怎么跟你说。”陆弃苦笑着道,“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我在你面前,真是撒不了谎。”
只要她稍有委屈模样,他就想要无限地后退。
“不用想,”苏清欢干脆利落地擦擦眼泪道,瞬间多云转晴,“我师傅跟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跟我说。”
只要她和陆弃好好的,什么问题她都不怕面对。
陆弃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呦呦,你有没有想过,你生母可能也在人世?”
苏清欢愣愣地看着他,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组合在一起,她却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生母?柳轻菡?”
“嗯。你师傅听说我在长安门为你做的这些,才下定决心来找我。”陆弃道,“你生母没死,现在,现在做了别人的外室……”
苏清欢瞪大眼睛。
“你别难受。”陆弃拍着她后背安抚道。
“没有难受。”苏清欢诚实地道,“只是有些意外。”
除了感激她给了前身这具身体外,她对柳轻菡没什么感情。所以乍一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她惊讶的成分远远超过难过。
但是这样的反应,也不是陆弃能理解的。
毕竟他们对于出身这种事情,看得都极重。
“然后因为她,我就要诈死?你怕我因为她的事情为人诟病?”苏清欢道,“我师傅的意思呢?红袖,他接受红袖,是不是因为红袖的娘,见过我生母?用这个来要挟他了!是了,肯定是这样。我得告诉穆嬷嬷去!”
陆弃拉着跳起来的她,无奈地道:“你这个急脾气,一样一样说清楚再说。”
苏清欢道:“别人都没有穆嬷嬷重要。这些日子,她嘴里不说,心里多难受,我是知道的。”
“先听我说完。”
待他说完后,苏清欢点着头慢慢总结道:“也就是说,我猜测的是对的。我师傅也是痴情,我,我生母又跟了别的男人,他还是深情不悔,害怕别人举报她。他本来不敢跟人说,现在见了你对我这样,总算放心下来,才找你商量。”
陆弃脸上隐隐露出笑意:“在你心里,可能得到师傅的认可,比得到你其他亲人的认可更重要,我也很高兴。”
薛太医担心的有几个方面,一是苏清欢这次事件中名声尽毁,二是她生母的身份一旦曝光,她受到牵连;当然,最重要的是,害怕别人顺藤摸瓜,从苏清欢这里牵连到柳轻菡。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陆弃道。
第219章 离别
苏清欢仰头看着陆弃,目光缱绻而信赖。
陆弃的心软成一汪水,棕色的眸子同样情意绵绵:“战神秦放,无牵无挂,一往无前。但是有了你,秦放就是陆弃,敬畏神佛,惶恐于天命,惧怕离别。呦呦,我不知如何安放你,才能免你危险和忧惧。”
“你这个笨蛋。”苏清欢笑道,“所以你觉得我‘死’了,就能避开纷扰?”
“我向来自视甚高,亦曾幼稚地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可是现在明白,人力终究有时尽,尤其当下,是最乱的时候。我怕稍有不慎,危及到你。我想带你去战场,可是又怕后方遇袭;我想留你在京城,又怕你遭人暗算。呦呦,我瞻前顾后,战战兢兢,活成了我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可是为了她,他甘之如饴。
他把心中忐忑和盘托出,苏清欢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深情面前,再无坚持和抵挡能力。
她含笑低声道:“你要是觉得非让我死一死才能把我藏起来,那就如你所愿。我的亲人本不多,只要她们知道真相,别为我担心就好。”
“容我再想想。”陆弃揉着眉心道。
诈死要安排妥当,天衣无缝并不容易;而且将来她再以什么身份出来,都需要提前考虑清楚。
“嗯,咱们都再想想。我在想,要不要见见张孟琪,他这日日来堵我,总不是个事儿。”苏清欢苦恼地道,“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看不上他,但是又有些同情他,心情有些复杂。
“你自己决定,要见就告诉我安排。锦奴呢?怎么没见到他?”陆弃道。
“应该是在跟他捡回来的那些孩子呆在一起吧!”提前这事,苏清欢话语中有着隐隐的担忧,“那些人鱼龙混杂,我怕混进奸细,你帮他掌掌眼。他最喜欢的那个叫虎牙的孩子,看起来过于机灵,我怕……”
“他的底细我查清楚了,没有问题。”陆弃一切都了然于心。
“那就好。”苏清欢松了口气,“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吧。”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都需要平静。
过了几天,苏清欢才从白苏口中得知,程宣疯了,被程家人接回老家。王夫人投缳自尽,死后王家和程家都没允许她入祖坟,孤零零地葬在一处山下。
而她自己,也被传抱病不起。
“生病就生病吧,”苏清欢站起来伸个懒腰道,“今日心情好,你和白芷去把小炉子挪进来,再要条鲢鱼,我要做剁椒鱼头。”
白苏愣了下,没有作声。
白芷推了她一把,道:“今日好像没有鱼,要不奴婢去要只野鸡,您再加点药材,炖锅野鸡汤?”
白苏又捏了她一把,眼神不赞同。
“也行,他这几日太忙了,该补补身子。”苏清欢道。
陆弃忙得每日都只能来她这里坐坐,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知道出征在即,他十分忙,也不多留他,只一天最少做顿饭菜让白苏送过去。
苏清欢又漫不经心地道:“白苏,你这几日怎么了?总觉得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等承影的消息?”
白苏低下头。
苏清欢以为她害羞,道:“不打趣你了。”
“奴婢和白苏去取东西了。”白芷拉着白苏匆匆出去。
苏清欢有些奇怪。
“将军都说了,不要你我性命,只让我们离开姑娘,自谋生路。”白芷出来后小声道,“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姐姐怎么比我糊涂了?若是在姑娘面前露馅,将军怕是不会如此轻轻放下。”
白苏红了眼圈:“白芷,我,我舍不得……我不是贪恋富贵,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姑娘。我想有个弥补的机会,我恨不能为姑娘死去……”
白芷声音也哽咽了,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白芍白蔹虽然来了,但是苏清欢根本不用她们,总是说要让陆弃把她们送回去。
她还不知道,白苏和白芷都在煎熬地等待离开。
而厄运,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见到阿娇的时候,白苏手中的炉子掉落在地,炭洒了一地。
她弯腰去收拾,泪水扑扑地掉落在上好的银霜炭上。
晚上,苏清欢洗完澡,白苏过来帮她绞干头发,白芷则收拾着床铺,两人不时交换眼神,心情都十分凝重。
“姑娘,”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