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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婉紧闭着嘴唇,她已经被向雨峰的话语气得有些哆嗦。但她没有离开,因为,她需要一个理由,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原谅面前这个男人的理由。
“一个人,想要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任何东西所采用的手段,就意味着合理,你会说法律,你会说公正,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公正,尤其是在金钱,利益,权力,暴力,这些东西的面前时,公正就会变得脆弱不堪。你说,一个钱权通天的人犯了法,真的可以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被绳之以法吗?也许会,前提是,这个人真的犯了众怒,或者是与更强者搏奕的结果。”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不要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向雨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社会,是由人来组成的,而人,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一种生物。强欺弱,大欺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自然界中的生存法则。”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出庭作证,面对他们,那就要抬着头地走下去。”说道,向雨峰的脸上略略浮现出一丝傲然之色。“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强横的人,不止一个!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名叫李纳的人,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你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谁也不能阻止你。”
本来很是愤怒的袁婉,在听到向雨峰的最后一句话时,满腔的火气,没来由地熄灭了不少。
袁婉微咬着红唇,望着向雨峰道:“我,我干嘛要让你保护,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都要保护你。”向雨峰重新地蹲了下来,微微仰着头,望着袁婉,而袁婉的目光,在一接触向雨峰那双灼热而深情的眼神时,心慌慌地移开了。
“我之所以,会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和武援朝一样,甚至比他还要自私和护短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的身边,有我!”
…………
南京市委大院不远的一处别墅,依旧亮着灯光。
徐长河坐在客厅里,默默地抽烟。双眉紧锁,面前摆放着一叠打印的资料。而在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虽然穿着便装。但腰杆挺得笔直。一望可知是军界或者警界出身,从神态上看,是那种手中握着不小权力的人物。
不过面对徐长河这位币委副书记。仍然免不了略略露出紧张的神情。
徐长河六十岁左右,国字脸。三七式分头。头发乌青,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7)。如果不是两个厚厚的眼泡,不熟悉他的人,看不出来他已经六十岁了。
徐长河刚刚放下的那叠打印资料,是来自网络上的一些文章。报道的就是前不久发生的那起宝马车撞人事件,还配有图片。
不过图片没有再现当时的场景。主要是死者胡娇娇的一些照片。事发突然,在场的人谁也来不及去照相机拍照。
但没有图片,丝毫也不曾减弱这些文章的杀伤力。文章详尽报道了事故发生的全过程。徐长河面前,至少有二三十篇这样的网络文章。
徐长河抽着烟,一声不吭,一支烟堪堪抽完,忽然又伸出手去,拿起那些文章,极快地浏览了一遍。再放回桌面上的时候,文章已经被分成了两摞,一左一右分开来。
“江松,你怎么看这些文章?”
徐长河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声音低沉,还略略有些嘶哑。
被称呼“江松”的汉子,正是金陵大学所在区公安分局的局长韩江松。也算得是徐长河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
正文 对碰的火星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节对碰的火星
徐长河世纪初代调任南京委副书记的时候,分管党群组织工作,韩江松当时不过是区局的一名小小队长,因为与徐长河是小同乡。为人又精明强干,就获的了徐长河的赏识。
徐长河当时刚刚调任南京,也急需要培养自己的集信心腹。韩江松被徐长河看中之后,数年之间,屡次超升。很快就坐上了区公安分局的宝座。因此对徐长河的感激之情。十分诚挚。徐长河但有所命,韩江松无不奉命唯谨,奋力向前。
这些文章,就是他为徐长河带过来的。
老领导的少爷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韩江松很着急。当然,也知道怎么处理。意料不到的是。区局交警支队捂住了盖子。网络上却将此事捅了出来。
“书记,我觉得这中间有蹊跷。两种文章,截然不同。”
韩江松谨慎地说道。
徐长河点了点头。
这些文章,看上去口径一致,都是客观地报道事故发生的经过,但最终的认定结果,却大不相同。一些文章称宝马车的司机是武家,另外一些文章却指出开宝马车的不是武家,另有其人,还含沙射影地指出。该司机是南京某个大人物的直系亲属。
从时间上来看,认定武家是司机的文章,都是在事故发生不久之后报道的,而说另有其人的文章;则是最近几天才发出来的,与徐灵在交警队承认自己是宝马车司机的时间基本吻合。
很显然,有人在幕后进行组织。
如此把戏。可瞒不过徐长河这样久经风浪的人精。
“把阴谋诡计耍到我头上来了。好手段!”
稍顷,徐长河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脸上闪过一抹凌厉的神色。
这个话,韩江松不好接口。办理此案的,正是他管辖的交警支队。绕来绕去。却绕到了老领导的头上,韩江松也确实觉愕挺惭愧的。
但是徐灵主动到交警队“自首”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开的车,交警队的人,也不能不予理睬。
“这个武援朝,胆子不小啊!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见韩江松不吭声。徐长河便有些不满,淡然说道:“江松,你是不是和他有些瓜葛?”
韩江松吓了一跳。忙即连连摆手,说道:“书记,绝对没有,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想不到徐灵会主动到交警队来承担责任”
“哼,徐灵不过是个小孩子,他懂得什么?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徐长河依旧还是很不满意。
韩江松的态度,有点问题。一般这个时候。正常情况下。韩江松应该会立即随声附和他的意见。而现在,韩江松似乎在推脱责任,将问题归结到自家小子头上去,为武家父子打掩护。也难怪徐长河要不满了。他对韩江松。可着实不错。
韩江松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老领导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护短。
事实上,徐灵在南京的衙内圈子里,也要算个响当当的厉害角色。尽管他父亲只是部级干部。重要的是在南京“坐地”这个可比一般的部长要厉害得多。
毕竟南京委市政府管理着南京城里的庶政。纨绔们要在南京地面上混,不能不给“坐地虎。几分面子的。
打着老子的招牌,徐灵没少干过坏事。估计在家里的时候,就装乖乖仔,蒙蔽自家老子。
徐长河还以为徐灵是当初的垂髻幼童,不懂事,只是被一些社会的人带坏了。压根就没想到,徐灵事实上是南京的大牌衙内,混账事情干得不少,很多时候,都是韩江松帮着他擦屁股善后。只不过为了不让老领导操心,韩江松很少在徐长河面前提起。
徐长河就以为,他儿子还不错呢!
“江松,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见韩江松一再的不附和自己的言语。徐长河也有些警慢起来。
假使真如韩江松自己所表白的那样,他和武援朝没有牵扯,那么就有另外一种可能,开车撞人的真是自己的儿子。
一念及此,徐长河心里就涌上来一股愤怒。
难道自己儿子,当真变成了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这样的结果,徐长河很难接受。
“书记,根据最初的讯问情况来分析,开车撞人的是武家,徐灵只是乘客”韩江松选择者措辞,很谨慎地说道:“但是江松坚持说是他开的车,情况就变得复杂了。我们还需要再次取证。就算徐灵是被人欺骗的,我也有些奇怪,照理。他应该知道承认这个事情,后果的严重性。”
徐长河瞥了韩江松一眼,缓缓点头。
他现在,已经从愤怒和焦灼之中平静下来。无数的事实表明,越是情况复杂,头脑越是要冷静,冲动和发怒,都没有任何作用,只会适的其反。
韩江松的言词之中,明显透露出一个信息,就算徐灵是被人忽悠。那也表示着,问题并不轻松。徐灵不是傻子,身为衙内。绝不会无缘无故为人顶罪。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武家父子手头,这才逼不得已为武家顶罪的。
徐长河站起身来。缓缓在客厅里踱步。背着双手。双眉深锁。
韩江松忙即跟着起身,眼睛随着徐长河的身子移动。对于老领导的烦恼,韩江松很理解。不仅仅因为徐灵犯了事,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徐长河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