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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鱼顿时有一种在风中凌乱了的感觉,能不嫌弃我这张脸么?我是中了天下最歹毒的“面目全非毒”啊,都拜她那个好大姐所赐啊。
“呵呵……”燕王爷大笑,“皇兄,你可真会玩笑。我虽可以眼不见为净,但即便小鱼儿长得再丑,我还是希望能瞧上一瞧。”
☆、20。020手足情深
020 手足情深
小鱼明白并不是燕王爷有多想见到自己,而是他向往光明罢了,只是对于常年失明,她至今未见过有医治方法,若是有,她也是愿意倾尽全力替他医好的。
吴侍长在一旁瞧着自己的主子,似乎有太久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开怀的笑过了。
只因多了一只又肥又丑的太监么?
皇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阿燕笑起来比往常更容光焕发了些,他那双如夜色般深沉的眸又移到秦小鱼身上,“虽丑一些但好歹有绝活,你确定能治好五弟的腿?”
秦小鱼心底得瑟,那是,她娘亲的医术堪称国手,秒杀太医院的太医们,她从小耳濡目染自不会逊色。
皇上看到她贼溜溜的眼里划过一丝自信,但她仍谦虚的说,“奴才自当竭尽全力治好燕王爷的腿,只是,现下还缺一味药。”
“宫中哪种珍稀药草没有?只要五弟的腿能医得好,你只管去取便是。”
秦小鱼想皇上和燕王爷不愧是兄弟,这说话的口吻也是像极了,可偏偏这味药,也不见得皇宫就有,她刚想开口,燕王爷在她前头出了声,“皇兄,是这样的。小鱼儿他说的那味药便是具有极阳之力的玄阳白玉。”
玄阳白玉?慕容肆从自己腰间佩玉上淡淡一扫而过,微微皱了眉。
这四下突然寂静无声,慕容燕料想皇上是为难了,又温文尔雅与对面的慕容肆说,“皇兄,我知你的难处,咱们还可以再寻。”
秦小鱼是聪明人,恐怕皇上腰间那块龙形白玉正是他们要找的玄阳白玉吧?
只是这兄弟情深,还比不上一块玉么?她心底有些轻瞧了皇上去。
只见皇上一摆手,将腰间白玉摘下,欲放到慕容燕桌前,王中仁脸色大变,急得眉目拧成一块,忙忙阻止,捧住皇上伸出去的手,“皇上万万不可啊,这可是沈妃娘娘唯一给您留下之物啊,您今后若是没了这念想,必定后悔啊……”
“当初五弟年岁尚小,若不是朕非拉着他去骑马,又何故教他摔断了一条腿,害得他双目失明这十几年?他这些年受得苦还不够么?不过一块玉而已,朕又有什么舍不得?”皇上一把挥开开王中仁,将那枚通透莹白的玉佩亲自交付到燕王爷手里。
慕容燕紧握着这块玉,虽是冰冷之物,却烫了他的心,他开口之时便不曾抱有希望,不曾想四哥会如此干脆的答应。
他一掀衣摆,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却毅然如松,“此玉是当年南夷王进贡之物,父皇将此玉赐给了沈妃娘娘。沈妃娘娘在四哥你七岁那年便走了,我知它对四哥你的重要性,但我亦渴望能如正常人般行走,能如正常人般脊椎骨挺得笔直。当年我意外从马上摔下,我从未怪过四哥,若不是因我自己贪玩又哪能得如此下场?如今,四哥你将生母遗物赠我入药,此番情谊,我今生必当牛做马来报四哥你这恩情。”
这玉佩原是沈妃娘娘留给皇上的遗物,难怪皇上如此为难了。但为了手足,他却能做到如此,不是说皇上昏庸无道的么?不禁让秦小鱼顿时对这位世人传言的昏君多了些异样看法。
皇上却摇头,翩然一笑,弯腰扶起慕容燕,“阿燕,你我手足情深,又何必说这些,力所能及之事,为兄理应为你做。”
☆、21。021六月飞雪
021 六月飞雪
这兄友弟恭的场面,深深感动了王中仁,又呜呜咽咽啼哭了起来。
秦小鱼悄悄走到王中仁身旁,递给他一块布料,王公公也没看清来人,就接住来擦眼泪。
没一会儿,兄弟二人又坐下继续用膳吃酒,慕容肆一回头,见王公公仍在抹鼻子,没好气道,“朕看你是老了,吃顿饭你都哭哭啼啼两次了。”
王中仁心想自己个儿的确老了,比以前都容易伤感了,嗅了嗅鼻子,“老奴也算瞧着你们两兄弟长大的,你们两个虽非一母所出,却比亲兄弟还亲,老奴这是宽慰啊。就算日后老奴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去西天见了沈妃娘娘,有燕王爷如此忠心待皇上,老奴总算能走得安心了。”
“好端端的,说这些个玩意儿?”皇上长眉猛得一蹙。
接着,秦小鱼马屁精附体,“王公公,您洪福齐天,是要伺候皇上一辈子的。”
谁在自己耳边叨叨,王公公侧眼望去,又是秦小鱼,不知是她嘴儿甜还是因为自己老眼朦胧,此时望去,她这肥嘟嘟的样子还算呆萌。他眼一挑,好像在对秦小鱼说,算你会说话。
王中仁低头,不经意瞟过自己手中,何时自己手里多了一条抹布,他万分惊恐,“这是什么?”
秦小鱼又麻利接话,“奴才看王公公您刚才哭得厉害,又撕了一截袖子下来给您擦眼泪。”
一听是秦小鱼的一截衣袖,王公公只觉好恶心,瞪了秦小鱼一眼,十分嫌弃地将那截衣袖丢到了她身上,“啊呀,别拿这玩意儿来恶心杂家。”
秦小鱼亦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王公公刚才的声音真是嗲得她五脏六腑都酥了呢?
同样不能忍受的还有吴侍长,正环着手臂发颤,这该死的人妖声音尖得要命!
“小鱼儿,王公公他有洁癖。”燕王爷温柔出声似安慰秦小鱼。
秦小鱼只说了句“奴才明白了”,这皇家的人都有洁癖吗?连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也有洁癖,她以后在燕王爷身边呆久了,会不会也患上洁癖这种病?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天边乌云滚滚攒动,闷雷阵阵,看这天快要下雨了。
秦小鱼望了一眼这熟悉的天空,爹爹在云水小镇当仵作的那些年,她跟旺财在田里头野,每每至夏遇上这种天气,她娘亲就冲到田埂上一把揪住她耳朵让她回家安安分分吃晚饭。
想到爹娘,她就容易掉马尿,看来她也是老了,正叹息着,忽然又从侧面刮来一股阴森森的风,她哆嗦了下,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然,皇上面带微笑,优雅地说,“秦小鱼,你若治不好五弟,朕将你脑袋砍下当球踢。”
秦小鱼听得这话,一双手自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瞬间,秦小鱼觉得在六月飞雪,刷刷得凉。
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怎如此残忍?对这皇帝仅有的好感,都被他一句话给刷没了。
“皇上,奴才的脑袋又大又重,踢起来太费力,可不可以不要奴才的脑袋?”
秦小鱼支支吾吾地叨叨,用一种哀求地眼神看着慕容肆。
☆、22。022军令状
022 军令状
“君无戏言。再叨叨,现下就拖出去砍了。”
如此威严的语气,秦小鱼自不敢多嘴,当场没一人再敢叨叨,包括燕王爷。
那块玉是皇上生母沈妃留给皇上的遗物,皇上为了兄弟,忍痛割爱,若这玉入了药,燕王爷腿也不得好,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罪过自然得找人来担,始作俑者非秦小鱼莫属。
很快,雨就下了下来,稀里哗啦,如同秦小鱼内心的泪啊,流个不停。
玉石亭不是特别宽敞,倾盆大雨随着大风刮进来,王公公提议将这些食物撤进内室享用,于是一大群人随着皇上移步进内室,秦小鱼只觉双腿更重了,似灌了铅。
吴侍长回头看了秦小鱼一眼,其实他对秦小鱼区区一个小太监的医术并不看好,但这时也特别希望他能治好王爷的腿,这总算也是两全其美,秦小鱼不用被砍头,王爷也能如正常人般行走。
一走进大堂,就见樱桃拿着干净的毛巾围在燕王爷身边团团转,她白了一眼秦小鱼,指挥她去告诉厨房煮些姜茶过来,就像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一般。
秦小鱼“哦”了一声,正要转身去厨房,不料想后面又传来微冷的声音。
“小鱼儿,你去把文房四宝拿来。”
秦小鱼回过头去,他长身玉立,双手负在身后,身上并未溅到一丝雨水,看起来依旧干爽体面,映着屋内较亮的烛光,更觉其矜贵如兰,风华绝代,他就是当今的圣上。
“是的,陛下。”她说着朝樱桃望了一眼,眼神告诉她,她要去拿文房四宝,没工夫去厨房。
皇上正吃着晚膳要文房四宝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题诗作画?
可当秦小鱼将笔墨纸砚放在皇上桌前时,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