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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众人皆醉,莫知言独醒,屋内一片狼藉,都喝的酩酊大醉,不是莫知言不能喝,她倒是千杯不醉的,是几人不让她喝,韩煜对丰佑,冷轻然对凌弘,都帮她挡了下来。
叹口气,取来锦被为他们一一盖上,随后一人走出屋子,跃上围墙,一路纵跃,一直等她觉得累了,来到了一处不知名后山,稳了稳气息,盘腿席地坐了下来,随手择了身旁的嫩草,放于口中轻咬着,抬头凝着月色,静静欣赏着。
月有点凉,风有点冷,待她燥热褪去,夜风吹干她的薄汗,忽觉一丝凉意,抓抓身上,连件狐裘都没有拿出来,摇头笑了笑,决定还是回去,似感觉不远处有一物动了动,顺着视线望去,忽见一袭纯黑的狐裘披风迎风烈烈吹动,完美侧脸,俊美无度,迎着夜色那邪魅中却尽是寒气阵阵的心凉。
莫知言不由的觉得周身空气瞬间冻结,不再流动,不知为何这个男人明明有着一双极美的眼眸,但里面却透着阵阵冷意,老天真不长眼。
刚想起身默默避开,黑影倒是开了口。
“你是喝酒还是要狐裘?”凌霁侧身,一手酒壶,一手狐裘,看着她。
“什么酒?”老人们常说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而酒是用粮食酿造的,所以,浪费酒就是浪费粮食,最后莫知言在心中总结,酒是不可以浪费的。
“魄醉。”凌霁握着酒壶的手又往前送了送,用衣袖将壶口擦了擦。
莫知言走进他,他的身上已是酒气阵阵,而他身旁也零零碎碎的散倒着一些酒壶,他显然在这已喝了不少,看来是自己先打扰到了他。
莫知言毫不客气的伸手夺了酒,看了他一眼,换了另一边,仰头大大喝了一口,好烈,莫知言脑中一闪而过的词,但还是将烈酒咽下。“真的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要喝碎掉。”
“不合口味?”说着就要来要回酒。
“我口味重。”
……
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明亮,仰望天际圆月,两人一时无语,夜显得极静,冬日里便更加的冷冷清清。
两人就地坐了下来,凌霁用狐裘垫着,莫知言拨了拨草,挪到合适的位子,凌霁伸手从旁重新拿了一壶酒,缓缓地喝了一口,莫知言撇嘴,难怪他会愿意将酒给她,原来他就从没打算和她共用一酒壶。
莫知言虛眼打量凌霁,见他仰首遥看挂在天际的圆月,冷冷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面容,夜风将他的衣襟轻轻吹起,随风轻摆,形如魔魅。
“今年的月亮特别圆,殿下觉得的呢?”莫知言受不了这诡异气氛,终是打破它。
“或许吧。”凌霁漠声道。
“殿下要求太高。”莫知言撇嘴。
“你若知道这节日怎么来的,又怎会还欣赏这月色?”
莫知言侧头看着他,来了兴趣“如何而来?”
“传说玉帝养了只鹅,它下凡去玩时被人类打死了。玉帝非常生气,决定要在上元节那天放火烧死人类。狡猾的人们知道了,就在上元节那天挂灯,把放火的武将们骗了回去。所以上元节闹花灯就成了人们的风俗。”凌霁含笑说完,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这么充满诗意的节日居然也让殿下说的如此的龌龊。”莫知言微微笑“我倒觉得,月圆人团圆,挺好的。”
“月圆人团圆?”莫知言没有放过捕捉到凌霁眼中那骤然而逝的光彩和渐渐滋长的阴寒,小小心肝颤了三下。
凌霁半合双目,语气淡淡“你那向阳花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就孤零零地一朵,才是凄凉。”
怔了怔,原来她的这份落寞,他懂。
莫知言垂了眼眸,要知道,和这危险殿下在这冬夜把酒已是异数,而长谈,那更是奇迹。
月色很亮,遮了星光,气氛其实可以很好,若是自己一人在此欣赏夜空,那会是个美丽的夜晚,可是这都只是若是。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也不在乎,我只是劝你们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凌霁没有看她,倒像是随便聊聊。
“为何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你的的敌人?也许别人根本就没有想害你的心?”
凌霁眼底漠然,抬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方道“假如你的眼中没有敌人,那么你不是佛陀就是白痴。”
莫知言震了震,皇族之人永远没有信任,永远没有放心,永远没有安心,里面暗藏的尔虞我诈不是所有人能体会的,而他今夜突然表现的如此脆弱所为何事?此番话是警告还是什么?他的话中总是像藏着许多话,还是别知道的太详尽的好。
“我明白,世间没有什么巧合之事,越巧合便越是有意,所以我也就不解释了。”这位想太多殿下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再怎么解释他也是不会信,所以还不如自己省省力气,让他自己慢慢发现好多了。
凌霁转身淡淡的望着她,莫知言也静静地回望着他,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望着,目光复杂,微光闪烁,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忽然两人都笑了起来,凌霁抬手又是灌了一大口。
酒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了出来,莫知言伸手夺了过来“能不能不要浪费这么好的酒?”
凌霁看着他,眼前渐渐朦胧“酒,本是好东西,可惜,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了。”
“为什么?”
“不那么烈,我便醉不了。”
“为什么要醉呢?”
“醉了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醒了不还是要面对,醉只能一时。”
“那便让我醉一辈子。”
……
夜已深沉,山涧风大,冬夜里,也就这酒能滋暖人心,所以两人恍惚间一口一口的灌着,两人都喝了不少,凌霁的眼眸也渐渐模糊。
“让我们敬这美好的月色,世事多变,唯不变的只是这些死物。”凌霁笑着勉强抬首举壶对明月,猛灌一口酒后,将酒递给了莫知言,而自己则闭目躺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人影动了动,随即隐去。
还是不放心自己主子啊。
莫知言转头看着凌霁,月光映着他的脸,映着他的眼,他长长密密的睫毛,晕化出眼下一弯温暖柔和的弧影,迷醉了夜色,她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最起码,她知道此刻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第三十八章 魔音过耳
莫知言刚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冷轻然书房里,迎面便撞上了丰佑,那小子拉着她,眼带委屈的抱怨“韩煜水平太浅,拿本书教我,欺负我看不懂中原文,换了南诏文试试,就他那程度,我都懒的教他。”
莫知言抿嘴含笑“那世子大人的意思是……”
“好歹我也是你大哥,你怎么能派个小弟教我?”丰佑扬眉,故意恼怒地说。
“是有点委屈。”
丰佑一看有希望,甩着莫知言的手臂“大哥给你个机会,让你教我,怎么样?”
“那就更委屈世子大人了,我带你去见冷刺史,让他教你?”莫知言忍着笑,故作可惜状。
丰佑背后冷汗直冒,找他?不被人整死,也要被段谷天那死人脸愁死。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便进了冷轻然的书房,几道熟悉目光齐齐朝她射来,迈步进屋,莫知言便后悔了,想撤已经来不及。
“武先生也来了,好好好。”凌弘儒雅的声线响起。
冤家路窄是不是形容现在的?
莫知言避无可避,躬身一揖,恭敬回到“见过两位殿下。”
晋王淡淡的笑着,比平时倒是多了份随和,襄王一贯的温雅笑意,冷轻然对莫知言使了个眼色,莫知言没有来的及看,襄王便插了进来。
“武先生客气。”凌弘笑道“本王刚寻了这上等万江醇,本王前脚刚到,武先生就来了,武先生这鼻子就是灵啊。”
“万江醇?”那可是上贡的极品好酒,一直只曾听闻,不曾尝过,莫知言艰难的将满溢的唾液咽下。
“武先生可钟意?”凌弘笑容浅浅,温润雅致。
她好酒这小辫子看来是被他们抓着了,今儿个将这东西拿来,是想干什么?
“殿下是要举杯邀月吗?”莫知言故作不知。
凌弘故意看着冷轻然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本王听冷刺史说,武先生最爱美酒,而本王得了这宝贝,想想没有人分享,倒是辜负了这酒的美名,那日,武先生杯酒作画,本王甚是欣赏,今日就当是那日的延续。”
“殿下的意思是?”偷眼看了冷轻然,后者淡淡笑了下,心下明了,冷轻然不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