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对劲?”陆玉安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胡茂,你信不信,我认识她。”
胡茂缩缩脖子,这不是废话吗,见了这么多次,自然认识她的。
面上却是讪讪的假笑,“信,信!殿下,咱回吧,回去包扎一下伤口。明日还要进宫请安,岁首虽然没有约束,可总不好太迟。”
陆玉安摇摇头,掌心的那枚明珠,像是知晓他的心事一般,莫名有股温热的力量,沿着掌心渐渐游走全身。
玉扳指是假的,姚燕云是假的,而她鸾玉,必然就是当初在寺庙出手相助的女孩。
思及此处,陆玉安心口如同抹了蜜糖,说不出的得意忘形。
“殿下,您说这太子,也真是太不着调。文南公主聪慧美貌,我瞧着就算是加封的公主,配他也是绰绰有余了。
再说,婚约既定,他却连见都不见一面,是不是荒唐。”
陆玉安定住,眼神瞬间变冷。胡茂睁大眼睛,连同嘴巴都忘了合上,冷风呛入嗓子,对面那人忽然说道。
“今夜你不用睡了,带领府兵继续查找我丢失的东西,何时找到,何时就寝。”
胡茂摸着胸口,怎的这样心塞!
他们殿下,可是顶顶讲道理的燕王啊,怎的忽然就这般耍性子,让不让人活了。
。。。。。。
上元节前夕,鸾玉收到自梁国来的飞鸽传书。
一封是鸾弘写的,字迹刚劲有力,比之从前多了些隐忍内敛之意。信里无非写着他跟顾伯之间的生活琐事,再就是八卦了肃王以及肃王之子女的坊间闲谈。
最为劲爆的,还是李旦跟赵贵妃闹翻,想要解除他跟肃王之女陈月央的婚事,此事几乎成了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叫肃王面上十分难堪。
另外一封,自然是李旦写的。密密麻麻三页纸,鸾玉只粗略看了一遍,没再开口。
如烟摇摇头,继续就着花绷子穿针引线。如意憋住心里的话,脑袋往书案上伸探,只看了“敏敏”二字,那封信便被递到火上,焚烧殆尽了。
“公主,六皇子写了什么?”如意到底没按捺住,跳过去连吹带拉,却还是徒劳,那三页纸迅速变成了灰烬,轻飘飘落到案上,一碰即碎。
“仔细烫了手。”
鸾玉重新翻出纸笔,上元节前后发生了许多事,她必须重新理顺,半点纰漏都不能有。
要想削弱陆玉明的势力,首要之急是不能放任他的爪牙无线扩增和提拔。
顾宝坤升迁的旨意已经下达,这几日他应当在准备烧尾宴。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必须要让他在那一天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宝和园。
娟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鸾玉搁下毛笔,闭眼默默回顾了一番计划,直到所有细节经得起推敲,这才吁了口气。
如意还在为六皇子打抱不平,却听那人冷静吩咐。
“明日去趟齐王府。”
鸾玉起身,窗外狂风骤起,透进来的气阴冷凉寒,“如意,明日你去找一个人,他叫吴三。”
吴三,行的是阴诡盗墓之事,善挖各类古墓。长年累月,在京城名头响当当,藏品许多,她从没想过,吴三会是李旦的人。
第24章
上元节,朝廷官员休沐三日,夜间无宵禁,可彻夜狂欢,通宵达旦。
晨起之时,鸾玉鼻子有些酸涩,想是这几日过分忙碌,重压之下,又遭了风寒。穿衣的时候,便有些头重脚轻,只喝了一碗姜汤,如烟跟顾衡已经等在府门外。
初一登上马车,如烟便递给她一个镂空梅花手炉,温暖适宜,里头燃了沉香,让人心头不自觉放松下来,额间紧巴的不适感渐渐没了踪迹。
鸾玉透过云锦帘子,稍稍往外瞧了一眼。长街异常繁华,酒肆客栈人群熙攘,摊贩早早支好了摊子,三五成群闲聊互侃,大都面上带了喜气。应着浓重的年味,鼻间各色香气接踵而至。
繁杂的花灯挂满了沿街两侧,只等夜幕降临,呈现出流光溢彩,花团锦簇的盛况。
“公主,前面便到了。”
如烟话音刚落,迎面便看见两只雄浑的石狮子,分列齐王府左右门侧。朱红正门前檐,悬挂着四盏六角宫灯,却不见有人出入,甚至冷清了一些。
管家刘伯认得鸾玉,远远让人开了正门,一路引领鸾玉等人往后院走去。
“殿下有客?”因陆玉容向来在前厅待客,若是有人在,想必才会安置到后院稍等片刻。
“并无。年后齐王府不如其他府邸热闹,殿下索性闭门谢客,一心闷在花房,专门研究那几株南境移栽的花木。
公主小心脚下。”
刘伯弓着身子,前面便是白玉围成的石栏,奢华而又庄重。拾阶而上,入目皆是绿意盎然。严严冬日,各色花木如同逢春,竞相挺拔。穿过甬路,绕过两面抄手游廊,垂了花藤的房门前,候着两个团绒锦簇的丫鬟。
两人看见鸾玉,微微福身,面带笑意。对襟夹棉绣袄领口,嵌了一条水滑的兔毛领巾。这两人姿色上乘,鹅蛋脸,杏眼玉腮,乌发盘成髻,各自簪了一支珍珠步摇。
想是齐王的通房了。
鸾玉扶着如烟的手,轻轻压低身子,进了那道花门。
迎面是一个黄花梨木的插屏,上刻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还未看见繁花,各类香气便扑鼻而来,清淡中氤氲着浓烈,妩媚中辗转着风/情,大片的月白铺成了一面矮墙,镂空的影壁上,挂着一溜青色的纱帘,随风摇曳。
月白花束间,陆玉容回身,笑着问道。
“公主可是来要银子了?”
鸾玉美目嫣然,唇间染了笑意,不答反问。
“殿下备好银子了?”
陆玉容将手里的花剪放下,就着面前的铜盆湿了湿手,门外的一个丫鬟走进来,递给他一条素色帕子。
擦净便扔回那方盘里面,清风霁月,丰神俊朗,陆玉容很是和颜悦色,“芍药,你与花枝不必守在花房门口,我与公主有事要谈。”
被称作芍药的丫鬟似乎低头看了眼鸾玉,回了句“是”,便轻飘飘的拐出了插屏,她姿色上乘,声音软糯,将来若是聪慧些,定能有安身立命之地。
“今日上元节,殿下府内装扮的未免太过寡淡,看了叫人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鸾玉坐在闲置的花几上,裙摆下端被一株滕蔓勾缠,她轻轻踢了两脚,反倒将滚边金线抽拉开来。正欲低身下去,却见陆玉容先她一步,弯了腰,修长白皙的手贴着裙边,不着痕迹地挪开那两株藤蔓,而后抬身,脸上漾起一丝红润。
“素净惯了,府里的下人也都跟着得过且过。日日月月年年,无非青丝华发,朱颜白鬓。”
“殿下这话徒增伤感,若你将来有了子嗣,便不会这般自怨自艾。人若无望,哪里还会觉得有甜味。”
陆玉容无牵无挂,除了容妃,没有任何事情能威胁到他。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涉险。哪怕他与鸾玉达成共识,不到关键时刻,没人知道陆玉容会不会转变主意。
可若是有了子嗣,一切便大不相同了。为了孩子,陆玉容也会拼尽全力去为他们挣个前程,也会燃起以一敌百的斗志,跟太子高皇后等人周旋一番。
“子嗣?”陆玉容摩挲着掌心的玉佩,润白的玉石成色极好,“我尚未婚娶,何来子嗣。”
“是我唐突了。”如此亲密的话题,鸾玉并不想与他深入探讨,显然,陆玉容在片刻之后,恍然大悟。
他揉了揉膝盖,笑道。
“芍药与花枝,是府里的大丫鬟,不是我的通房。”
坦荡皓净,没有半丝促狭。
鸾玉将腮边的头发抿到耳后,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强行转了话题。
“殿下,今日鸾玉前来,是有一事相告。后日顾宝坤顾大人在府邸办烧尾宴,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会过去道贺。
宴上,会有一个坏消息不胫而走,宝和园内殿多处坍塌,损毁严重。殿下以为,顾宝坤能否撇清干系,安然无恙的上任尚书令一职?”
宝和园最初由工部建造而成,前后历时两年。搜罗天下珍宝,用料精细独特,费时费力费银两。
而当时的工部尚书,正是如今的尚书令,顾宝坤。
“顾宝坤中饱私囊,宝和园以次充好,将来必然会出现层层隐患。可公主如何知道,坍塌会发生在后日?”
陆玉容蹙眉,不由得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
鸾玉本就没打算隐瞒手段,索性悉数告知。
“殿下可否听过京城盗墓祖师爷,吴三。此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尤其擅长刨洞挖坟。宝和园临近的一处宅子,是我的名下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