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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捣乱,破坏他和红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若她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会猜想她在呷醋。
沙远好奇心大起,问道:“公子若赢了呢?”
寒碧翠瞪着戚长征道:“今晚谁都不可碰红袖姑娘,就是如此。”
众人一齐哗然,都想到“他”是来捂戚长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长征一声长笑,道:“我不同意这赌注。”
寒碧翠狠狠瞪着他横蛮地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戚长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赌一局,你敢否应战?”
寒碧翠皱眉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婆妈,一局定胜负,不是干脆利落妈?”
戚长征淡淡道:“我只说和你另赌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妈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头雾水,沙远、红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觉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莫测高深。
戚长征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进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赌你赢,盆内三粒骰子都是六点向上。若你输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红袖姑娘视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自己陪我过夜。”接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没有女人,找个像女人的男人来陪我也不错。”
众人一齐愕然相对,脸脸相觑,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脸擦地飞红,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脚,旋风般横越赌场,闪出门去。
场内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点头,示意可以揭盖。
风声又起。
人影一闪,寒碧翠竟又坐回原处,俏脸寒若冰雪,鼓着气谁也不看。
女摊官犹豫了半向,手颤颤地揭开盆盖。
这时场内诸人对戚长征)畏)惧(网)大减,一窝蜂围了过来,看进盆内,齐声哗然。
当然三粒骰子都是六点朝天。
沙远早猜到如此结局,长身而起向戚长征抱拳道:“沙某输了,自是以红袖姑娘拱手相让,朋友虽不肯赐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下交一个朋友。”
戚长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友是敌,还须看沙兄以后的态度。”
沙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片刻,再抱拳施,领着手下抹着冷汗,迳自离去。
戚长征向团团围着赌桌的众人喝道:“没事了,还不回去赌你们的钱。”
众人见他连长沙帮也压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虽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选择,亦只好依言回到本来的赌桌上,不一会又昏天昏地赌了起来,回复到先前的闹哄哄情况。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微笑道:“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摊官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两女”品字形围坐赌桌。
这情景实在怪异之极,整个赌厅都赌得兴高采烈,独有这桌完全静止下坐在中间的寒碧翠咬者唇皮,忽向红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这江湖浪子,在下肯为姑娘赎身,还你自由。”
戚长征失声笑了出来。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轻叱道:“笑什么?”再扭头向红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酥,这红袖摆明对他有情,这在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两人爱干什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长征一眼,才柔声向寒碧翠道:“公子为何这么急躁?假若我根本没有兴趣陪这位大爷,你岂非白赔了为我赎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数目啊!”
寒碧翠泠泠道:“只要不是盲子,就知道你对这恶少动了心,在下有说错了吗?”
红袖抿嘴笑道:“公子没有说错,我确有意陪他一晚,至于赎身嘛!不敢有劳了,我自已早赚够了银子,随时可为自己赎身,回复自由。”
这次轮到戚长征感到奇怪,问道:“那你为何仍留在窑子里?”
寒碧翠眼中射出鄙夷之色,显然觉得红袖是自!作贱。红袖幽幽一叹道:“正因为我每晚都接触男人,所以最清楚他们:例如那些自命风流的色鬼,只是那副贪馋的嘴脸,红袖便受不了。如是老实的好人,我又嫌他们古板没有情趣,最怕是更有假道学的人,外表正气凛然,其实脑袋内满是卑鄙肮脏的念头,稍给他们一点颜色,立时原形毕露。”再叹一口气道:“若有能令红袖从良的人,我怎还会恋栈青楼,早作了归家娘了。”
寒碧翠一呆道:“我不信,总有人曾具有令你倾心的条件。”
红袖淡然道:“我承认的确遇过几个能令我倾情的男子,其中有个还是此地以诗词着名的风流名士,可是只要想起若嫁入他家后,受尽鄙夷,而他对我热情过后,也把我冷落闺房的情景,倒不若留在青楼,尽情享受男人们的曲意奉承好了。将来年老色衰,便当个鸨母,除此外我还懂做什么呢?”
她说出这一番道理,不但戚长征向她另眼相看,连寒碧翠亦对她大为改红袖转向戚长征道:“红袖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上公子这种人物。”俏脸一红,垂下头去。
寒碧翠暗叫不妙,试探道:“那他是否你愿意从良的人呢?”
戚长征哂道:“从什么鬼良?我才不要什么贤妻良母,除了不可偷男人外,我可要她天天都像窑子姑娘般向我卖笑,那才够味儿。”
寒碧翠气得俏脸发白,娇喝道:“你闭嘴!我不是和你说话。”她一怒下,忘了正在扮男人,露出本来的神态和女儿声。
红袖呆了一呆,)恍)然(网)掩嘴笑道:“这位姐姐放心吧!我还要试过他后,才可决定是否从他,有很多人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呢!”
寒碧翠蓦地脸红耳赤,怔在当场。
戚长征捧腹狂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寒大掌门快下决定,究竟我是要向你们何人证实不是蜡枪头呢?我憋得很辛苦了。”
寒碧翠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巴掌朝戚长征没头没脑刮过去。
第七章 大战妖女
韩柏全速沿岸奔驰,并全神注意江上的船只。
盈散花和秀色会在那里呢?
若是一般人,自会猜她们应早一步到安庆去,待他们的船到来,立时上岸。
可是韩柏知道盈散花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若是如此,行踪将全落到他掌握里,要对付她们实是易如反掌。
而更有可能的是她们根本不会登船,只是要看看他们的反应,探测他们受威胁的程度。
然后再设下一步对付他们的计策。
黑道人物都知道,凡事最难是开始,只要成功地把对方屈服了一次,再作威胁时便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韩柏再不分神去找寻盈散花二女的行踪,把速度提至极限,往安庆掠去。
他感到体内魔功源源不绝,来回往返,生生不息,大胜从前,更不同者,是精神无比凝聚,远近所有人事没有半点能漏过他的灵觉。
他一边分神想着秦梦瑶。
人的确是很奇怪的,尤其是男和女。当尚未发生亲密关系前,大家都画清界线,不准逾越。更有甚者,还摆出骄傲、冷淡、倔强等种种面目。可是一旦闯越边界,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态度,变成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秦梦瑶当然是不会矫揉作态的人,可是自从吻了她后,她便向韩柏露出深藏的另一面,竟可变成那么迷魂荡魄,体贴多情。那种欲拒还迎的神态,确是动人至极点,难怪自己的魔种被她全面诱发出来。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使他难稍忘怀,唉!真想抛开盈散花的事,掉转头回去找她。
此时早日落西山,天色转黑,他虽是沿岸狂奔,亦不怕惊世骇俗。
但以正事要紧,便不敢再胡思乱想,集中精神探测江上往安庆去的船只。
一个时辰后,他终抵达安庆,却始终找不到两女的芳踪。
韩柏毫不气馁,环目四顾,只见两岸虽是灯火点点,但码头一带却没有民居,最近的房舍亦在半里之外,实在没有藏身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一拍额头,望往对岸,暗忖最好观察他们的地方,自是对岸无疑。
那还犹豫,就近取了些粗树枝,掷往江上,借着那点浮力,横越江面,迅速掠往对岸。
同时运转魔功,施起缩骨之术,硬是把身体减低了两寸的程度。
尚未上岸时,心中便生出感应,知道正有两对明眸,在一个小石岗上,灼灼地对他作着监视。
韩柏心中暗笑,跃上岸后,取出以前在韩府时那类戴惯的小帽子,蒙着了由秦梦瑶内衣撕下那香艳条幅包扎着的大头,把帽缘压低到连眉毛亦遮掩起来,又取出丝巾,蒙着脸孔,只露出一双眼睛。
要知纵是武林一流高手,除非到了浪翻云、庞斑那级数的顶尖人物,否则谁在黑暗里观物的能力亦要打个折扣。所以他包扎好的脑袋,落在盈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