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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阵橐橐步履之声从回廊传来。接着从殿门走进一黑长须的灰布道袍老道,他左手执一支拂尘,右手打着稽首,躬身道:
“二师兄、三师兄请了,这么晚了,二位师兄夤夜赶来,想必有什么事了?”
他——正是华山七真的老五,祖师堂住持超真子。
清真子注意看他神情面貌,并无稍异,只是细听声音就嫌粗了些。
江湖上原有一种变音术.就是摹仿人家声音的,但此人至少也花了不少工夫.才把五师兄摹仿到没有被谷少侠揭发,自己和他几十年同门师兄弟都没有看出来。
一面表情凝重的道:
“五师弟,愚兄得到密报,有通天教党徒,藏匿在祖师堂,石窟之中,不知五师弟可曾发觉?”
超真子听得一呆,说道:
“会有这种事?要是真有外人潜伏.小弟怎么会一无所知?这种密报,多半是捏造故事,古人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二师兄怎么会去轻信这些无稽之谈?”
清真子脸色凝重说道: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五师弟,咱们进去瞧瞧。”
超真子嘿嘿干笑道:
“小弟奉掌门人令谕,住持祖师堂,师兄这话可是不相信小弟?还是说小弟和通天教勾结了?”
清真子怫然道:
“五师弟,你怎可这样说话?难道愚兄和三师弟不是奉掌门人之命来的吗?”
他口气稍顿,也稍稍缓和了些,又道:
“掌门人因祖师堂石窟地方辽阔,如果真要有人潜伏,五师弟和你八个门下人手不足,一时也无法搜索得到,才要愚兄和三师弟同来,好逐一搜查,庶不致有误。”
“好吧!”
超真子一手摸着垂胸灰黑长髯,嘿然道:
“二师兄要搜,就请进去搜好了。”
清真子严肃地道:
“五师弟带路。”
超真子一声不作,走在前面领路,清真子紧跟在他身后走去。
成真子跟在二师兄身后,朝阶下两排二十名弟子挥了下手,二十名弟子立即跟在成真子身后,列队而行。
祖师堂一共有三进屋宇,第一进中间是祖师殿,第二进中间是膳厅,左右为云房(卧室),第三进左首是厨房,右首两间也是卧室,中间却是一个宽大的穿堂。(穿堂就是穿通的堂屋)
超真子走到穿堂前面,脚下一停,立即有他门下两个驻守穿堂的青袍道人迎了出来,躬身道:
“弟子叩见师父。”
超真子也没叫他们去叩见二位师伯,只是挥了挥右手,说道:
“去打开屏风门。”
那两名青袍道人奉命退下,走到穿堂里首,打开两扇高大木门,原来这里竟是一座洞府的入口,露出一个比人略高,宽约三人并肩可行的黝黝黑的石窟。
这里,就是华山派历代祖师骨灰存放之处。
这时随同清真子来的二十名弟子已经迅速点燃起气死风灯。
清真子喝道:
“大家跟我进去。”
正待举步。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洞窟中传了出来,道:
“不用进来了。”
清真子一怔,喝道:
“是什么人?”
这时,已从洞窟中潇洒的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穿一袭天蓝长衫,看去不过二十六七岁,生得修眉朗目,十分英俊,脸含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冷傲,他手拿着一把打开的摺扇,在胸前轻轻摇着,更显得是洒脱斯文。
清真子、成真子曾听谷飞云说过,通天空教主门下使的都是摺扇,在未动手之前,也都是摺扇当胸轻摇,故示潇洒,言犹在耳,证之当前这个青衫人,果然一点不错,两人不觉互视了一眼。
清真子故作不知,朝身边超真子问道:
“五师弟,此人是谁?”
青衫人摇着摺扇,含笑道:
“在下孟时贤。”
他只说了五个字。就目光一抬,朝超真子道:
“超真,你退到后面去,今晚进来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超真子奉命唯谨,答应一声,正待后退。
清真子陡然大喝一声:
“你给我站住!”
成真子更不怠慢,喝道:
“二师兄叫你站住,你还不站住?”
喝声出口,右手闪电般朝超真子肩头抓去。
超真子早就料到成真子会出手,双肩一晃,飞快的从两人身边闪过。
青衫人孟时贤唉了一声,笑道:
“你们要动手,还怕没有动手的机会吗?”
清真子目光直注孟时贤,冷然道:
“你是通天教主门下?”
孟时贤冷峻的笑了笑,道:
“这还用问吗?”
清真子道:
“贫道已经来了。你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孟时贤朗笑道:
“这话应该由在下说才是,因为你们到了这里,已经无路可以走了。”
原来超真子掠出大天井,左手向空一挥,他门下八个青袍道人立即手持长剑,从前面分左右闪出,一字排开,拦在华山派二十名弟子的后面,截住了清真子等人的退路。
清真子怒笑道:
“那好,你试试谁把谁拿下了。”
锵然拔剑,一面朝成真子喝道:
“三师弟,你去把勾结外人的叛徒——超真,给我拿下。”
成真子也在此时拔剑出来,躬身道:
“小弟遵命。”
长剑朝前一指,他带来的二十名弟子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十人由成真子率领,转过身面对超真子师徒九人。另一队的十人,仍然站在清真子身后。
孟时贤摺扇一摇,朗声道:
“且慢!”
他这声“且慢”,成真子只好暂时停住。
清真子道:
“你还有何话说!”
孟时贤道:
“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总应该等在下把话说清楚了。”
清真子道:
“你说!”
孟时贤摺扇一指,指指超真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其实,他已经不是你五师弟超真子了。”
清真子沉哼一声,道:
“贫道早已知道,你们的一贯伎俩,就是以假乱真.仅凭区区一张人皮面具,能够瞒得多久?”
“不错,仅凭一张人皮面具,是瞒不住多久的。”
孟时贤依然摺扇当胸,轻轻摇着,笑了笑道:
“但只要能瞒过一时,也就够了。”
他不待清真子开口,接着又道:
“譬如贵派吧,现在没有改换的已经只有你们两位了,过了今晚,连两位也变换成我们的人了,天下还有谁说华山七真是假的呢?”
清真子怒声道:
“你胡说!”
孟时贤笑道:
“在下一点儿也不胡说,难道你们现在的掌门人不是假的吗?你们不相信,那也无妨,反正过了今晚,华山派的清真子、成真子已经不是二位了。”
清真子怒极,大喝一声道:
“三师弟,上吧,咱们把这些贼党一一的全给拿下来。”
“慢点!”
孟时贤喝了一声,继续说道:
“你可是不相信吗?在下可以给你们引见两个人,你们就知道了。”
清真子、成真子看他说得如此的神秘,倒也想看一看他究竟在玩些什么花样?变什么把戏?
孟时贤话声一落,把摺扇往束腰带上一插,然后轻轻拍子两下手掌,笑道:
“二位道兄可以出来了。”
就在此时,果然从石窟中缓步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人一身灰布道袍,头簪道髻,前面一个须眉花白,年约六旬以外,赫然是华山七真的老二清真子。第二个年约在五旬以上,则是老三成真子。
清真子、成真子二人看得不禁怔了一怔!
这两人无论是面貌、举动、身材高矮,居然和自己二人一模一样,面对面站着,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如果他们不开口说话,连自己也看不出他们的破绽来,更何况是外人,当然更分不出真假来了。
清真子怒极而笑,点头道:
“你们用心果然狠毒无比。”
孟时贤没有答话,但见他摺扇一指清真子、成真子二人,朝假清真子、假成真子说道:
“这二人假冒两位道兄,实在可恶,两位道兄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也好让他们知道华山七真是不好惹的。”
此人当真颠倒黑白,把清真子和成真子说成假的。
假清真子稽首道:
“孟令主说的极是,这两个妖道胆敢假冒贫道师兄弟.正该教训教训他们。”
说话之时,已从肩头撤下长剑。朝清真子逼来,口中喝道:
“好个妖道,你假冒贫道,还有何说?”
清真子当真被他气破了胸膛,长剑一指,大喝了一声:
“谁是妖道。你自己心中明白,看剑!”
刷的一剑,振腕就刺。
假清真子大笑道:
“来得好。”
长剑乍展,以攻还攻,两人立时动上了手。
另外那个假成真子也在同时仗剑朝成真子走来。厉笑道:
“你假冒贫道,是自己受缚呢?还是要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