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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中英色厉内荏,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声出剑发,疾刺谷飞云小腹。
他自知不是谷飞云对手,先下手为强,这一剑乃是孤注一掷的拼命招式,急闪如电,倒也十分凌厉!
围观的人眼看项中英四个随从掣出钢刀,作势欲扑,又忽然停住,正感奇怪?
如今又看项中英这一剑说刺就刺,谷飞云手无寸铁,又和他站得如此之近,只怕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古人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谷飞云的武功,自然要比项中英高出许多,他没待对方长剑刺到,左手一探,就一把扣住了项中英的执剑右腕,冷笑的道:“说,你承不承认?”
项中英右腕被他“捉云手”抓住,宛如毒蛇被扣住七寸,全身力道半点也使不出来,心头急怒交迸,切齿的道:“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谷飞云道:“我只是问你,冒我之名,做下采花案件的,是不是你?”
项中英气得胀红了脸,怒声道:“是我干的,你又奈我何?”
“那好,你终于承认了!”
谷飞云道:“我要把你送到信阳……”
“啊!”项中英大叫一声,右手急忙掩住右眼,忽的倒纵出去,血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谷飞云也突觉手腕一麻,五指无力,松开了手,急忙低头看去,自己“曲池”上,不知何时被打中了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才拿不住项中英的。便急忙用左手两个指头,起下银针,用食指在穴道上按了两下,这一耽搁,再抬目看去,项中英已走得不知去向。
心头不禁暗暗纳闷,忖道:“这放针的人,一支射中项中英的右眼,分明是不齿项中英的为人,才会打瞎他一只眼睛,以示惩戒,但为什么又打自己一针?迫使自己放开项中英,任他逃走呢?”
接着跨上两步,用手掌在项中英四名随从身上各自拍了一掌,起下石粒。一面说道:“你们回去告诉项中英,他蹂躏了人家姑娘,自己去承当,也许可以成为好姻缘,如果三个月之内不去的话,我还是会把他抓了去交给人家的。”
没待他们回答,转身就走。
项中英右眼中针,痛彻心肺,他只当是谷飞云下的手,心头虽然怒恨已极,但依然十分清楚,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决不能落入谷飞云的手里!
此时挣脱谷飞云的五指,(他还以为是自己挣脱的)慌不择路,一路只是提吸真气,奋力奔掠而行,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通天崖下!
只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项中英,你右眼中的是盲师太的度厄金针,快停下来,让老僧瞧瞧,若是血流的过多,只怕要永远变成独眼龙了!”
项中英奔行之中,听到话声,不觉脚步一停,仰脸问:“老师父就是要弟子二更后,到通天洞来的老师父吗?”
原来项中英被约在二更后到通天洞来的,由此可见被约到通天洞来的“有缘之人”,不止谷飞云一个,老和尚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呢?
只听苍老声音笑道:“除了老衲,你说还会有谁?”
项中英喜道:“果然是老师父。”
苍老声音道:“你上来吧!”
谷飞云因通天崖石窟有人以“干里传音”之术要自己初更再去,年轻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自然想去一觑究竟,因此没有再回宣化店去。
傍晚时分,就在白山关附近一家馒头铺里,买了几个馒头充饥,等到天色渐黑,就往通天崖山径行来。
抵达石窟,离初更还早了半个多时辰,就在窟外一个大石上坐下,因为苍老声音约的是初更,自己来得早,自然要等到初更再进去。
哪知刚在大石上坐下,就听到耳边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施主果然信人,而且向道虔诚,实是可喜,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谷飞云听得一怔,急忙站起,恭声应了声“是”,就举步往石窟中行去。
刚跨进石窟,只听见苍老声音又道:“好,小施主站着勿动,现在要记好步数,先朝前走七十二步,再听老纳口令。”
谷飞云答应一声,依言朝前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现在身向右转,再走七十二步。”
谷飞云只觉他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分辨不出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依言身向右转,又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再向左转,走七十二步。”
谷飞云依言转身,又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再向右转,走七十二步。”
谷飞云依言转身,又七十二步,现在已经深入石窟右首。
他纵然修习佛道二门内功,已有了相当的火候,至此也感到眼前一片黝黑,无法看清周围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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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苍老声音又道:“好,你现在站着勿动,在你前面有一个石窟,你先要伸出右手,扶住石壁,弯腰走入,一路都须扶着石壁而行。”
谷飞云眼睛看不到东西,只好缓缓伸出右手,果然摸到一堵凹凸不平的石壁,左手接着也伸出去向空摸索,然后弯着腰缓慢的跨出步去。
走了两步,发觉自己果然已走入一个狭仄的洞窟之中,不,应该说是像一条夹道,两边是粗利的石壁,中间仅容一个人通行。
而且极为弯曲,脚下又时高时低,走得稍一不慎,不但会撞得你头破血流,至少也会把你衣衫勾破。
这一段路,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光?更不知这样弯弯曲曲的走法,已经走了多少远近?
只听苍老声音说道:“好了,你前面不远,再有三步光景,有一块很大的崖石,阻住去路,你要从石上爬过来,不过要注意,这崖石和窟顶相距不到两尺,小心碰破了头。”
谷飞云口中答应一声,心里暗暗奇怪:他以“千里传音”指点自己路径,这点并不奇怪,但奇怪的他怎知自己已经走到哪里了?
好像亲眼目睹一般,甚至连步数都算得如此精确!
心中想着,就摸索着朝前走了三步,果然手指已可触摸到粗嶙的崖石,这就手足并用,往石崖上爬去。
石崖不过两丈来高,就爬到顶端,用手朝上摸去,距窟顶还不到两尺,大概仅容一个人扑卧着爬过去,当下不再思索,头先身后,朝前爬去。
爬过石崖顶端,大约三丈左右,崖石开始成为极陡的斜坡。
谷飞云慢慢的倒转过去,成为头上脚下,再手脚并用朝下爬去,也不过二三丈光景,就踏到实地了。
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行。谷飞云依然一手扶着石壁,缓步行去。
所经之处,极像一条长廊,约莫走了八九丈远,业已走到尽头处,右手摸到右首石壁间像是一道门户,这就身向右转,举足跨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石室,室中已有灯光.虽然一灯如豆,但至少已可使自己看到事物。
石屋正中间,有一张石榻,边上有一个石几和一个石凳,几上有一盏油灯,整个摆设,仅此而已,因此更显得是地方宽敞。
谷飞云心中暗道:“这苍老声音把自己引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用意?”
心念方动,只听苍老声音已从石壁间传了过来,说道:“小施主,现在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谷飞云细审苍老声音果然是从正中间石榻上面的壁间传出来的,但整堵石壁毫无半点痕迹,忍不住问道:“老师父,你在哪里呢?”
苍老声音蔼然笑道:“老衲就在这座石壁中,你相不相信?”
谷飞云纵然不信,但口中依然说道:“老师父是有大神通的神僧,在下自然相信了。”
苍老声音呵呵一笑道:“小施主先请坐下来,老衲有话要说。”
谷飞云依言在石凳上坐下,面对石榻,说道:“老师父请说。”
苍老声音问道:“小施主姓甚名谁?”
谷飞云道:“在下谷飞云。”
苍老声音又道:“小施主何方人氏?”
谷飞云道:“在下不知道。”
苍老声音讶异的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人呢?”
谷飞云道:“在下从小是家师扶养长大的。”
苍老声音问道:“你师父是谁呢?”
谷飞云道:“家师法号孤峰上人。”
苍老声音再问道:“是哪一门派的?”
谷飞云道:“家师没有门派。”
“如此甚好。”
苍老声音欣然道:“令师既然不属哪一门派,小施主是否愿意改拜老纳为师?”
谷飞云听得一怔,他没想到苍老声音,会提出要自己拜师的话来,不觉迟疑的道:“这个……老师父请原谅,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在下从小又是恩师抚养长大的,在下岂可见异思迁呢?”
“好,小施主能够不忘本,不见异思迁,果然是个好青年!”
苍老声音又道:“但自古以来,带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