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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缕从媒婆那儿出来时,浑身还在发颤,她万料不到夫人竟会找了个这样的公子介绍给俞姑娘。直到回了将军府,见到霍明珠的那一刻,素缕才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霍明珠见她面色奇怪,料想她定是打听到了什么。可素缕一贯心性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不知探听了的消息,才对她有这种刺激。
“先喝点水,冷静下再说。”霍明珠起身给素缕倒了杯水,等她平复下来。
素缕喝了一口水,再抬起头时,眼神里盛满了惊慌,她觉得不可思议地皱眉道:“小姐,我真的没有想到,夫人居然是这样的人……”
林如忆是怎样的人,霍明珠自然知晓,她之所以一直不曾对素缕说明,一来是怕刺激她,二来是怕素缕不信。毕竟,林如忆做戏做得很好,也做了太久,坊间人人都夸她贤惠,怎么会相信她有那般恶毒心计?
“为什么这么说?”霍明珠平静地问道。
素缕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抓住了霍明珠的手,道:“小姐,你知道吗?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位徐公子的确生得相貌不凡,可他的人品却大有问题!他喜欢的根本就是男人,却来府里哄骗俞姑娘。若是俞姑娘嫁给了他,除了要为他生子一个这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了!龙阳之癖的男人厌恶女人,俞姑娘跟了他,这一辈子就毁了!夫人可怕的一点在于,在外人的眼里,徐公子和俞姑娘是天生一对十分般配,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上,甚至还是俞姑娘高攀了徐公子,可日后那些夫妻之间的秘辛苦楚,姑娘家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到了那时,除了默默忍泪,或是不堪忍受而了断此生,再没有别的出路可走了!”
素缕一口气说完,竟没有稍稍停顿一下。
饶是霍明珠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触到了心里最疼痛的地方,婚姻是女子的第二次生命,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道里,女子太过软弱无力,唯一期盼的不过是求一个疼惜自己的夫君。可这婚姻大事,却成了许多人算计的筹码,将原本无辜的女子推入无底深渊。
林如忆同霍正德都是一伙的,能陷害她于天佑皇帝身侧,成了百里宗律谋朝篡位的替罪羊,自然也能送俞彤于一个龙阳之癖的公子哥面前,以皮相和家世,毁她一生。
“那位徐公子家世极好,又是独子,日后肯定要继承家业,无论说到哪儿去,他都是位佳偶,配得起俞姑娘,哪怕是老太太见了,也必是要赞赏的……”素缕摇头,仍旧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夫人的手段真是高……”
霍明珠觉得自己的确是了解林如忆,却不防还是了解得不够透彻,林如忆的手段从来都如此高明,哪怕是算计,也杀人于无形。俞彤与那位徐公子若是对上了眼,这祸端却是埋在了数年之后,以及俞彤的后半生,的确是高明。
瞧瞧吧,惹恼了林如忆的下场,身在局中之人,自己明白吗?
“素缕,若果真如你所言,母亲的确心机深沉。”霍明珠抬起头来望着素缕,若有所想地道了一句,仿佛她此刻才知晓前因后果。
“小姐,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帮帮俞姑娘。”素缕道。
霍明珠的眼神很平静:“可若是母亲知晓我们捣了鬼,以你我的手段,可会是母亲的对手?恩?”
她问得素缕打了个冷战:“……是啊,若是夫人知晓小姐坏了她的事,定是要对付小姐的,毕竟小姐是个姑娘家,怎么会是夫人的对手?小姐若是被夫人惩戒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素缕痛楚地咬住了唇,眼神里满是不安。
霍明珠见时机来了,便趁热打铁对素缕道:“素缕,既然我们无路可走,也不能由着母亲来左右我们的将来,不如铤而走险一回,在这将军府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如何?”
“小姐,你想到了什么办法?”素缕对霍明珠是深信不疑的,听了她的话,忙回头来看霍明珠。
霍明珠目光如炬地笑道:“许多次的失望,让我对母亲有些看清了,母亲即便是我的亲姨母,可到底不是亲生娘亲,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应付老祖宗和舅舅颜面的累赘,可有可无。我这一生,不能就这么葬送在母亲的手里,她要我生,我便生,她要我死,我便死,我做不到。所以,从今日开始,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无论青云有几重,我会慢慢往上爬,直至攀上一个安稳的地方。素缕,你可愿陪我?”
素缕听不懂霍明珠在说什么,她是个太乐天的丫头,一心一意地跟着霍明珠,从未想过会遇到这些从前不曾想过的陷阱。她望了霍明珠一会儿,眼神慢慢坚定:“小姐,从你去边城起,我便跟着你,那时候我也不过是几岁的小丫头,这十年来,咱们日日在一处,你已是素缕的亲人。虽然素缕不明白你的打算,可素缕愿意听你的,小姐若想登上九重碧霄塔,素缕便跟在小姐身后,随小姐甘苦与共。说到底,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小姐好了,素缕才能好。”
第一卷 重生 【108——109】心上一动
素缕果然没有让霍明珠失望。这番表忠心的话,真实可信,人不为己,苍天不容,素缕只有告诉霍明珠,她同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以霍明珠如今的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她才会放心。
因此,霍明珠伸手抚上素缕的脸颊,擦去她因受惊而被逼出的眼泪,笑道:“素缕,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你家小姐能依靠和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主仆二人感叹了一回,素缕终于想起了正题,问道:“小姐,那俞姑娘和那位徐公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霍明珠的眼神望向窗外,笑道:“别急,哪怕母亲再想将表姑嫁出去,也不会见一次面便定下亲事,况且,还不知表姑怎么想,兴许也并未对那位徐公子产生好感。你呢,现在听我的话,暗地里去看看表姑同徐公子在做什么。这个点儿上,还没有用午膳,两人若有意,应还在聊着……”
霍明珠哪儿都不去,自己也不抛头露面,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经由林如忆一事,素缕对霍明珠的判断自是深信不疑,二话不说又去了花园。
这边厢,却说俞彤与那徐俊孺的确有不少进展。起初俞彤碍于林如忆牵线的缘故,一直对徐俊孺提不起兴致,哪怕他生得再好看,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罢了,没往深了去想,甚至分明是存心疏远。哪怕是领着徐俊孺逛园子,俞彤也是违心地陪着,不肯去细细瞧他,耿耿于怀与林如忆那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
再说那徐俊孺,虽不喜女人,却也并非完全放荡之人,最大的爱好是去南风馆同些小倌吃酒喝茶,本想逍遥过一世,奈何身为独子,双亲逼迫,外人的眼光又挥之不去,他始终无法自在。此番,经由林如忆牵线搭桥,他便想来此寻一个亲事,也无所谓好坏。
作为世家的公子,徐俊孺算是出身不错,虽无十足贵气,却也彬彬有礼,让人十分顺目。
俞彤的心思不在这儿,走路也不大有精神,陡然在台阶上绊了一脚,眼见着要摔得惨烈,那徐俊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俞彤的身子顺势便摔进了徐俊孺的怀里。
戏文里唱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多半起源于英雄救美或是一见钟情,大约是因为惊慌,俞彤跌入徐俊孺怀中时,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那双炯炯双目,那张俊脸可做下饭菜,那神情双目亦是增色不少,她的脸竟不由地微微泛红。
“俞小姐,怎么样?吓坏了吗?有没有摔着哪儿?”徐俊孺担忧地问道。
俞彤忙急急退出他的怀中,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结结巴巴道:“哦,没……没事……多谢徐公子相救。”
那徐俊孺礼貌地退开半步,并不像登徒子那般得寸进尺:“俞小姐没事便好。”
这样遵守礼数,又会关心人,俞彤偷眼去看他,他也只是温和地看着她,整个人仿佛便是戏文里走来的那些良配公子。俞彤的心乱得很,不敢久视,忙别开了目光,慌忙找着话来聊:“徐公子,莲池里的荷叶倒是长了一片,只是莲花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开……”
徐俊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莲池里的荷叶冒了出来,已覆盖了大半个水面,长势甚好,仿佛一切就绪,只等着莲花拔节绽放了。他摇着手中折扇,感叹地笑道:“荷叶倒是会应景儿,只是莲花才是我的心头所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俞彤以为他一时感慨念出诗文,却不想徐俊孺下一句却是对着她说的:“在下以为,俞小姐的气质便同那姗姗来迟的莲花,哪怕等了再久,见她清雅绽放,便觉不枉此生。”
自古美男子本就容易谋得女子好感,若是这美男子再精通些琴棋书画诗酒人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