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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倬然诡异一笑:“那韩老帅呢?您若与韩老帅为敌,谁会赢?”
萧倬言深他一眼,“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别跟我兜圈子!”
“陛下让韩老帅为三军统帅,压您一头,您不委屈么?”
萧倬然拿着腰刀,继续在沙盘上画着,头也不抬,淡淡道:“你七哥就那么点儿肚量?”
“可是,韩帅一来就给您下马威,也太不给面子了。”
萧倬言冷哼道:“不给面子?我若与元帅易地而处,恐怕做得比他绝。”
萧倬然大惊:“为什么?”
“今日元帅整编三军,多少主将眉来眼去,又有多少人在听到军令之后,还在看我的表情?就连你,到现在还一口一个韩帅的叫着,你可有真心当他是三军主帅?令不能行、禁不能止,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那若是您处在韩……元帅的位置,您会怎么做?”
萧倬言笑看他一眼,“你这是准备偷师么?”
“我哪里是偷师,您可是答应过,做我师父的。”萧倬然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
萧倬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瞬间忆起当初的承诺,也记起了死去的萧子桓。
“我若是元帅,今日就该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打靖王四十军棍。这顿棍子打下去,就不会再有人敢眉来眼去了。再者,在军令下达之后,还在看靖王眼色的一律同罪。三军可以有很多个智囊,但只能有一个决策者。今日送上门的把柄他都不用,日后,恐怕更难令人信服了。你等着吧,炽焰、长平、长林很快就会有摩擦。”
萧倬然顺着他的思路接口道:“那您当时怎么不提醒元帅?”
萧倬言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一眼:“我疯了么!我去提醒他打我,有这么急着找打的么!”
萧倬然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听您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您是故意将把柄送上门的呢。”
萧倬言一愣:“那倒不是,我只是习惯了,一时忘了。”忘了自己不是主帅,习惯了顺手整顿炽焰军。
“下次,您可别踹我也踹成习惯了。”
萧倬言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沙盘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密密麻麻的旗帜,已然摆出当时鬼谷迷魂阵的雏形,萧倬然大惊失色:“七哥,您好厉害。仅凭我回忆的出入路线,就能还原全部阵法?这跟卫夫子花了一天时间才琢磨出来的阵法几乎一模一样。”
“我只能还原和破阵,但却想不到如何反转此阵、擒拿玉罗刹。你若想学,自己去求教燕十三,他一定能做得到。”
萧倬然看得叹为观止,心中暗道,燕十三真比七哥还厉害么?
炽焰军朔风营主将沈暗求见。
沈暗道:“殿下,炽焰军虎贲营的葛二愣子和长林军白虎营的刘大锤打起来了。”
萧倬然惊讶地看萧倬言一眼,又被您猜到?
“为什么事儿?”
“起因是两营都以白虎为帜,韩帅要整编三军,怕分不清楚,必然有一营要换旗。葛二愣子和刘大锤都不肯换。刘大锤就说:‘你们靖王殿下见了我们元帅都得低头,你们韩帅是我们元帅的儿子,你在这里算老几?’葛二愣子也怒了,说:‘谁不知道你们韩帅当年就是被殿下挤下去的,就连你们刚被生擒的沐帅,那也是我们殿下的跟班……”沈暗唱作俱佳,将二人的语气神态学得惟妙惟肖。
萧倬言听得火大:“行了!炽焰军什么时候来了个说书的!”
沈暗立刻言简意赅:“二人打起来了,末将已经报给了韩帅。”
萧倬言道:“既已报给了元帅,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是不信任元帅,还是不服元帅的处置?”
沈暗心中一惊,跪下道:“末将知错!”
“滚!”
沈暗即刻告退。
“回来。”萧倬言到底不放心道:“元帅派谁去处理的?”
“元帅为了显示公正,既没有派炽焰军的人,也没有派长林军的人,派了长平军前锋营主将秋于心去处理。”
萧倬言暗叹一声。坏了。
元帅估计是看中秋于心处事公正。只可惜,以前在炽焰军中,葛二愣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秋于心,秋于心是个慢慢讲道理的水磨性子,葛二愣子则是个凡事不经大脑的主儿,看样子,这个刘大锤跟他是一卦的。秋于心碰上他们俩,是有理也说不清。搞不好,葛二愣子和刘大锤还会跟秋于心掐起来,水会越搅越混。
萧倬言犯愁,管不管呢?他插手管了,元帅以后就更不好管了。他不管,难道还真看他们瞎闹下去?
萧倬言叹道:“你把孙小雨叫过去。”孙小雨救过葛二愣子的命,炽焰军中,也只有孙小雨管得住他。以往多少次,葛二愣子和秋于心掐起来,都是孙小雨一句话堵回去的。
沈暗领命而去。
萧倬然奇道:“七哥,您不管?”
“孙小雨过去了,就不会出大事。”
“您说,元帅会怎么处理此事?”
萧倬言笃定道:“军中私斗,二十军棍。葛二愣子和刘大锤,主将翻倍,四十。”
“那要是七哥您处理此事,您会怎么做?”
萧倬言解开腰间水囊,喝了几口,淡淡道:“四十棍子全打在孙小雨身上。”
萧倬然跳起来:“为什么?孙将军调停有功,这关他什么事?”
“打葛二愣子一顿有什么用?他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照犯不误!棍子打在孙小雨身上,葛二愣子才知道痛,自己完好无损,看着孙小雨代他受过,起码能让他收敛三年。”
“那孙将军岂不是冤枉?”
萧倬言隐隐有些怒气:“韩烈被生擒,孙小雨主理炽焰军,你以为前锋营主将是这么好当的?大敌当前,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约束不好,为了个旗帜就能跟自己人打起来,炽焰何时出过这种丑事?简直丢尽了炽焰的脸。打他四十棍子,不冤!”
萧倬然暗暗吐了吐舌头,幸亏不是您处置,要不然,我孙大哥可惨了。
“还有,你让虎贲营和白虎营都给我把旗帜换了。画两只猫送给他们,命他们把那猫天天挂在营门口,让两营将士都看清楚了,自家主将给他们挣的好脸、夺回来的好旗帜!”
萧倬然哀叹道:“七哥,您也太毒辣了!葛二愣子和刘大锤都是血性之人,自诩为猛虎之营,您若画两只猫送给他们,满营的人指指点点,脸都丢尽了,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他们现在还不够丢脸么!简直不知所谓!”
萧倬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了,七哥这回是动了真怒。
☆、莲子心苦
寒风呜咽、黄沙漫天、旌旗蒙尘。
赶上风大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一开口,就是一口的沙子。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燕军,都以黑巾覆面,不是为了震慑敌军而仅仅是为了挡住黄沙。
燕国多沙漠戈壁,地形复杂,气候多变。之前,沐清所带领的长林军就是因为地形不熟,被燕军引入沙漠深处,以致惨败。
用萧倬言的话说,与燕军一战,渝国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燕国气候多变,满城风沙让擅长攻城掠地的渝军吃足了苦头,此谓不占天时。
沙漠之中道路难辨,路线不熟,且当地人没人愿意指点他们,此谓不占地利。
燕国百姓誓死保家卫国,渝国军队很难在燕国找到合适的向导,更没有哪个燕国人肯告诉渝军任何信息,此谓不占人和。
萧倬言忧心忡忡,自从来了燕国,大渝三军就成了瞎子一样,这种无法掌控的变数让他心中不安。
他们唯一的胜算,仅仅是渝国军队数量上是燕军的一倍。而战场之上决胜负的,绝对不是数量的多寡。
燕渝两军周旋两月之久,在埋雁城渐成合围之势。
埋雁城四面都是沙漠,一望无际,无险可守。如果能将燕军困于埋雁城,就等于瓮中捉鳖,断了燕军所有退路。
眼看胜利在望,萧倬言却十分不安。
中军帐中,主将以上的军事会议。老帅韩毅决定在埋雁城与燕军一决胜负。
一声令下,萧倬言却迟迟不接话。
韩毅不悦道:“卓将军,你有不同意见?”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韩毅道:“燕军被我军一步一步逼入埋雁城,机会难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燕军有埋伏。但本帅也仔细勘探过,埋雁城四周,一马平川,并无任何天险,即便燕军想设伏,也要有屏障才是。”
长林军铁卫营主将肖风曾是韩毅的侍卫长,也接口道:“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