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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痕的手随之一僵,须臾后再次转动起来,他并未抬眸看向吴芷静,只说道:“我已经习惯带上这张面具了。”
吴芷静因着水无痕不愿意在她面前揭开面具而感到愠怒,他不想揭开,她就偏偏要问这件事,遂问道:“有多久了?”
水无痕抬眸看向吴芷静,唇边扬起弧度:“有七八年了吧。”
吴芷静垂眸,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道:“为何不治?承扬的医术应该很是了得吧!”
水无痕唇边的笑容收了些许,为何她总能问到他的心里去呢?
“他的师父是当世神医,承扬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做云枫。我流放到北疆后不久便结识了他。”
吴芷静看了看水无痕,知道他不愿意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说承扬的这句话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他始终不曾将他心底的事说与她听,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罩在了纱层之中,这样的人她又怎能倾心相与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对他也没有坦诚过,所以,她不能怪他!每个人的心底总有些不愿意他人触碰的事情。
追问的好心情瞬时烟消云散,吴芷静顺着水无痕的话问道:“承扬跟倚云山庄是何关系?”
“他是倚云山庄的大少爷,只是他从小便送至他师父身边,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意束缚在山庄之中管那些商贾与武林之事。”
吴芷静点点头道:“哦,你手下的风云十八骑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吧!
“你对他们的事很好奇?”水无痕出口的话中带着明显的酸意,这个女人果然对他的事最不上心。
吴芷静挑了挑眼皮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她本来想从水无痕口中探知风云十八骑的事,以此来确认上次莲儿失踪的事,既然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她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水无痕闻言果真不说了,吴芷静闷闷地将脸别开不再看向他。
野兔烤好后,水无痕分了一大半给吴芷静,吴芷静毫不客气地全部接纳。
月影西移,待吴芷静与水无痕分享完野兔后,吴芷静只觉困意袭来。
水无痕看出了她的表情,遂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你被野兽吃了的。”
水无痕木讷沉闷,吴芷静兴趣乏乏,不想与他多说,她的腰身湮没在了沙丘之中,腰不能弯曲,今夜,怕是只能直着身子睡觉了。
正当吴芷静头疼睡姿时,她忽觉身子再次往下移动,而且,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多了也急多了,如此感觉让吴芷静心中骤然一紧,这里的流沙为何会这样?一般来说,流沙的密度比人体的密度大,人在陷入流沙中,只要不是猛力动弹,都不会再次下陷的,而今却为何再次下陷?难道说,这里的流沙,密度比她的密度还要小么?
吴芷静迅速抓住沙子想要延缓下降的速度,岂知,那些沙子乃流动之物,又如何能帮助她减缓速度呢?
水无痕警觉性极高,他猛一察觉便握住吴芷静的手沉声道:“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要放。”
说话间,他提起内力将吴芷静往外拉。
两股力气同时作用,让吴芷静的手臂几乎要断裂开来,她朝水无痕摇头道:“你拉得我的手臂好痛,你走!”
水无痕眸中一痛,遂放松了力道,吴芷静再次朝下陷去,水无痕也随着吴芷静往下。
吴芷静见水无痕不再往外拉扯,她用力想要甩掉水无痕的手,但是,水无痕的手似乎与她的手连在一起般,任她如何甩都甩不掉。
“笨蛋!你放手!”一个死就可以了,他这是做什么?他放手就好了,为何死死拉住她不放?他这个笨蛋不想活了么?
“不放……”水无痕轻轻地笑了,这个笑容十分明媚清澈,吴芷静在挣扎的过程中似乎看见了他洁白的牙齿,是那般的整洁与平整。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吴芷静的手再次大力挥打起来,螓首一直不停地摇晃着:“水无痕,你放手,就算你陪着我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水无痕笑道:“呵呵……既然这样,那么……在经过奈何桥时,我一定不会错过那碗孟婆汤的……”
孟婆汤三个字是吴芷静最后听见的话语,带着苦笑的脸终于埋进了厚厚的沙层之中,她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事情。
水无痕的手依旧牢牢抓住了吴芷静,他的身子紧紧跟随着吴芷静,埋进了沙丘之中。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又是一阵沙尘席卷而来,漫天飞舞的黄沙铺得满满皆是,方才二人烤野兔的地方顷刻间就被掩埋了,像是从未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躺平手打,|
错结情缘 第十九章 身体合一
吴芷静的脸一路滑进了沙尘之中,无数粒尘埃直直蹿入她的鼻口,呛得她有些无法呼吸了。而水无痕的手依旧与她拉得紧紧的,不曾松开半分。她的身子一直朝下陷去,那沙层似乎若海一般深,一直这样陷下去,没完没了。
吴芷静在密闭的空间里挣扎着呼吸着,几度因着缺氧而晕厥,只是,握住她的那只手似乎给了她莫大的求生的勇气,让她每每在快要睡着时遽然清醒过来。
经过一段沙尘之后,身边的沙子忽然间消失了,吴芷静猛然抬头才发现沙尘似乎悬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她的身子在一条狭长的甬道中急速下坠。
待水无痕的身子穿过沙尘后,他双腿卡在甬道的墙壁之上,减缓了吴芷静下坠的速度。
“你还好吧?”低低的声音带着回荡的悠远传入吴芷静的耳中。
吴芷静抬头朝上望去,黑暗的空间中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这样的气息让她的心倍感踏实。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事一般。她从何时开始竟是这般依赖他人了?
低下头,浅浅回道:“还好。”
因为甬道极其狭窄,水无痕完全无法与吴芷静并列而行,只是一寸寸地往下放着脚,拉着吴芷静点点往下坠去。
穿过漫长的甬道,到达端口时,却惊见,下方几乎是空荡荡的一片。水无痕俯身朝下望去,黑黑的洞中,什么都看不见。
他观察半晌后朝吴芷静说道:“你伏在我的身上朝下飞去吧。”
“你以为你是鸟么?”
“我不是鸟,是鸟人……”
黑暗中,她自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水无痕并不是一个不懂快乐的人,而是,过往的悲伤让他整个人看着凝重无比而已。
是什么让他得以改变,是她么?
水无痕没有得到吴芷静的答案,他强硬地载着吴芷静朝下飞去。
在黑黑的洞中飞行的感觉,让吴芷静想起了香港迪斯尼乐园中的飞越太空山,那个机械游戏是将人关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乘坐过山车,由于四周一片黑暗,让人完全弄不清楚下一步是左还是右,而水无痕似乎就是那辆过山车,他时而往左飞时而往右飞,让她不得不抓紧他的肩膀以免自己就此掉落。
吴芷静一手圈住水无痕的脖颈,一手圈住他的腰身,让水无痕前所未有地满足起来。
他二人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后便落在了一块空地之上。
刚一落地,吴芷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忽然间一把推开水无痕。
突如其来的推攘让水无痕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四周传来回音,经久不息,很显然,他们处于一个山洞之中。
吴芷静见水无痕依旧装傻,遂怒道:“水无痕,你是故意的吧,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么?”
这个死男人,明明就有火折子,却偏偏不打火,他这是故意让她紧搂着他!
回音四荡,水无痕并未回答,待所有的回音安静之后,他手中忽然亮起了一小簇火苗,火光中,英俊的脸庞再次显现,他扬唇说道:“就算点了火折子,往下飞时也会被风扑灭的,既然始终都要扑灭又为何要点呢?”
吴芷静撇了撇嘴道:“强词夺理,你这话就跟这句话是一样的,人即使生了也是会死的,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你认为这句话讲得通么?
水无痕闻言,轩眉挑了挑,似乎像是听见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一般,叹道:“你这话说得真有道理,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
话中的忧伤是那般的明显,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让他都不想生于这个世界。
吴芷静不再纠缠火折子的事,她跟着叹道:“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每个人也都逃不掉生的命运,我们不能掌握生命的长度,却能把握住生命的宽度。”
多余的话她不想再说,水无痕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她话中的含义。
水无痕闻言果然不再言语,他手持火折子转身寻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