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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谨慎隐忍的性格,才使得奶娘惨死在了那些人的棍棒之下,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深夜,她每每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静妈倒在血泊雨水里的画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
“人生长恨水长东!”
茗慎曲拨宫商,阖眸清唱,眼睑下的热泪凶悍的喷涌而出,顺着素丽美艳的脸庞沥沥唰下,一滴一滴淌落在琴弦,手背冰凉一片。
“曲里愁云惨雾,似有绵绵不绝的恨意,金家已经满门抄斩,难道还不能泄你心头之恨吗?”
一道低哑的声音从后背袭来,茗慎脊背一僵,整个身心似被铺天盖地的冷意席卷。
这个声音她到死也不会忘记——是那个有着断袖之癖的男人!
“半夜三更学人窃听墙角,看来尊驾也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茗慎睁开双眼,清澄的眼眸里荡漾着嘲弄的光彩,起身回首,果然正是个那个变态的男人。
“扬州商行的少东家,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恩公的吗?”
男人颀长的身材立在寒风中,还是戴着金色面罩,黑色暗纹貂毛大氅时而被风扬起,张狂霸气又带着几分冷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茗慎翻了一记白眼给他,清冷如梅,一脸淡然。
但是她的内心却早已惊骇到毛骨悚然,这个男人那天百般轻薄与她,怕是早就识穿了她的女儿身,又能了如指掌扬州商行的内幕和暗语,还能找到这里来,怕是连她是端王侧妃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吧。
这个男人是何来历?接近她有何目的?这些茗慎还一无所知,可人家呢?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找上们来,而且他动不动就欺负人,不是她孤身一个女子能够应对的,心中焉能不怕?
男人薄唇微勾,饶有兴致地观看她脸上变幻莫测的慌乱模样,步步紧逼过去,含笑威胁道:“‘丰少’确定不认识我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茗慎心中一慌,浓密卷翘的睫毛忐忑不安地颤抖成双翼翩跹的蝴蝶:“你这个恩公我不承认,你收集了那么多金家犯罪的证据,可见绝非一两日的功夫,所以金家倒台也是你乐意看见的,我并不欠你什么?还请尊驾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与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在哪呢?”男人偏头端详了茗慎半晌,忽的笑了:“慎侧妃不但把扬州商行经营的有声有色,还打着我鸿丰的名号,将金万传那只老狐狸唬得一愣一愣的,如此巾帼不让须眉,又怎么会是个‘弱女子’呢?”
“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茗慎手足无措,目露恐慌,身子陡然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安分点,小东西,要不仔细我现在就……”男人压抑而危险的声音戛然而止,伸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那狠劲,似乎要将她揉碎在心头似得。
“你……”茗慎不敢妄动,气得鼻翼微微煽动。
男人唇角划出一抹得逞:“怎么?”
茗慎咬牙,一字一顿道:“不要欺人太甚!”
“就欺负!”男人有点任性和负气。
茗慎心中七上八下的狂跳一通,贝齿紧咬嫣唇:“尊驾何必如此刁难我一个小女子,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还望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那你弹曲儿给我听!”
男人双目流连于她眉眼间,低声呢喃,此景,此情,月下花前,软玉温香,烟花漫天,他多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个除夕夜里,停留在心贴着心一起悸动的韵律中。
“只要你不在动手动脚的,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茗慎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
男人得寸进尺,低笑:“那我要听女子仰慕男子时,倾述爱意的曲子!”
茗慎虚眯着眼仰头望着他:“你不太过分了!”
“这就算过分了,我还有更过分的,你想不想试试?”男人恶狠狠的威胁威严,粗糙的手指揉搓上她丰软如花之柔的唇瓣,像个闹气使坏的孩子一般。
“放开我,我唱,唱还不行吗?”
形势逼人,茗慎只能顺着他了,以前只知道有难缠的女子,没想到男人一旦耍起无赖来,足以令天下女人束手无策。
被人硬逼作乐妓取乐,茗慎心中自然不太乐意,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文浩,内心掀起一片黯然,五指缓缓挑动了琴弦。
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在月下花前的情韵里,奏出一曲荡气回肠的乐章,满腔的相思之情也随着这样的韵律绵绵而升,只听她轻软婉转的唱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年华似水去不返,只怕是春尽花残徒惘然。”
“任你把十二亭台都赏遍,情怀难遣添幽怨。”
“池中鱼儿廊下燕,任凭畅游任飞旋。”
“我似笼中金丝鸟,有翅难展向云天。”
“怨,父母教严。”
“恨,名门深院。”
“叹,青春虚度。”
“惜,窈窕婵娟。”
“悲,春光如许。”
“痛,难觅良缘。”
文浩目光痴迷的望着月下弹琴的茗慎,只见她白衣墨发,朱唇微启,旖旎悠长的水磨调从她喉咙里源源滚出,宛如春蚕吐丝一般丝丝入扣,缠绵入耳,甚至把他的心都紧紧包裹其间,勒得他胸口闷痛,几乎窒息。
“别唱了!”
男人骤然抓住了茗慎弹琴的手,吓得茗慎犹如被剑刺到心脏一般,身子蓦然一震。
“你到底要闹哪样?”茗慎揪着双眉,愠怒质问。
“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物的!”男人低哑的说道,放在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在琴旁,神态寥落地消失在浓墨一般的夜幕里。
☆、013 美男计,雏鸾公主
“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物的!”男人低哑说道,放下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在琴旁,继而神态寥落地消失在浓墨一般的夜幕里。
茗慎望着男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心中十分诧异,这个人究竟是谁?如何得知今日是她的生辰?
好奇的打开锦盒,眼前霎时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只见一颗光滑圆润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荧光,上面打着熟悉的同心结,这不正是上次还给文浩的“垂棘之壁”吗?
怎么会在这个男人手里?
难道他是……
他究竟是谁?始终没能令人知晓身份,因为自那夜之后,这个男人在也没有出现在寺庙里。
———
时光随着茗慎手里转动的念珠慢慢滚过,眨眼迎来了每年最热闹的一天——上元佳节!
在这一天里,所有的王孙公子,闺秀名媛几乎全体出动,三三两两的相约逛花灯,有趁此良机对心仪之人倾述爱意的,还有不少纨绔子弟,把这一天当做猎艳的大好时机,准备大显身手,一举捕获美人的芳心。
总之,每年的上元节后,总会制造出许多八卦趣闻,美谈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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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火树银花把夜色点亮,灯火辉煌,参差了十万家。
华丽的阁楼妖娆林立,商贩们的吆喝声,叫卖身此起彼伏,河畔画舫上传出的丝竹管乐之声不断,如花似玉的歌妓们扬起缠绵的嗓音,尽情歌颂着这片繁华盛世的土地。
岸边有无数少男少女在放花灯,那一盏盏灯芯闪着晶润迷离的火苗,仿若一颗颗晶莹的明珠,点缀在清澈的河中,代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心愿,交织着富贵和权势的梦想和奢望。
“荣禄,你在看什么?莫不是被画舫上狐媚子们给勾了魂去?”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岁年纪的少女,但见她身量丰腴婀娜,面似新绽桃花,上穿朱红金边大袖长衫,下衬掐金海棠鸾尾裙,发间点缀两支金凤衔枝步摇,更加显得华贵逼人。
荣禄微微皱眉,提着一盏莲花宫灯转过身来,淡淡道:“既然公主不喜欢这里,不如微臣带您去茶楼喝杯茶吧?”
“好吧,反正本公主这会子也有点累了,刚好可以去喝杯茶歇歇脚!”雏鸾骄矜一笑,拂袖走进了鸿丰茶楼,荣禄紧随其后,临进门时,顺手把手里的莲花宫灯挂在了门口的树梢。
这是留给茗慎的记号,好让她知道他们人在这家茶楼。
茶楼旁边,文轩披着一袭火红的狐裘氅衣,陪着一个容貌妖娆的女子并肩走来。
这个女子是南宫芊芊的表侄女南宫雪,今年十七岁,身穿绛紫色妆花小袄,系了条紫罗兰色的藻纹绣裙,低垂的髻里斜插一